“一次成功就成！
时不我待，问题让其他钢厂一起来检测。”
对于安总工的说法，陈冀生给予了否定。
安总工不知道形势的发展，但陈冀生知道。
必须抓紧仅剩的窗口期，大批平炉上马之后，上面的关注度会更高的。
平炉上完，石钢这边的资金也就充裕了。
轧钢厂那边的太拖拉项目，也能受益不少。
最繁琐的高炉，陈冀生这边也有了眉目。
只等译本出来，克虏伯的高炉也要上马。
只是高炉的筹建是系统的工程。
不是随便玩玩命，就可以提速的。
一年左右的筹备建造时间，这还是快的。
而且高炉的资金消耗很大，不是转炉、平炉能比的。
需要上面拨付资金。
石钢的转炉、平炉，说实话都是猴版。
只算是依据原本设备，做了技术改造。
现在其他钢厂上马的转炉、平炉，也是一样。
但高炉就不同了，需要从最基础的做起。
是真正的新系统、新技术。
不吃透技术、不吃透细节，是不能轻易上马的。
资金是一大关，技术是第二关，局势是第三关。
三关哪一关也不好过。
关关难过，关关过。
高炉，陈冀生是当做了中期的王炸。
三到五年的时间，与石钢有联系的钢厂，陆续上马新的高炉。
也算是一连串的中期王炸。
只要操作得当，可以一直维持钢铁业的热度。
短期王炸，陈冀生手里的更多。
目前石钢手里的特钢配方就是。
这个频率也要保持好。
争取平炉上马后，一月一王炸，不断提高钢铁业的关注度。
“陈组长，出的钢咋弄？”
安总工管技术，老邱管的是方向。
转炉上马，普钢的市场供不应求，不需要老邱去操心。
一机部那边都不够吃。
但特钢是不一样的。
不管是石钢还是其他钢厂，特钢的生产，多半都是按照订单来的。
主动出特钢，问题也就出现了。
找谁对接，怎么对接，是个问题。
一机部、二机部自然有关联单位，需要大量的特钢。
但这个，老邱还是要斟酌一下的。
有些单位真是没钱，事情还不能拿出来说。
这个会影响到计划的调配。
窟窿大了，就会影响原料的供给。
“有问题吗？”
这方面，陈冀生真是不怎么清楚。
虽说他是轧钢厂的采购员，但含金量实在是不高。
对于计划调配的理解，还处于表层。
在他看来，事情很简单，坦克钢就给坦克厂。
能有什么复杂的？
“有！
这是军工材料，计划调配里没有。
咱们出的特钢多了，就会影响产出率。
产出比太低，会影响石钢的原料供给。
计划调配的账，别的钢厂也能看。
特钢吃了普钢的配额。
产出比太低，企业的等级就会受影响，原料的供应也就需要调整了。
咱们石钢的配额，就会成为其他钢厂眼里的肥肉。”
老邱大致说了一下，看着新建的平炉多少有些惆怅。
没有产出比，一机部出面也不好使。
下面那些钢厂，即使知道石钢是做了特钢。
他们也会当做不知道，来撕扯石钢的原料配给。
“这个简单，谁要特钢，就让谁弄原料配给。
咱们只管特钢的生产，其他的不管。
原料配给的额度，给他们加倍。
没有原料配给，咱们就天天检修炉子。”
听了陈组长的说法，老邱的眼神一亮。
这法子好，里外里还多赚一份配给。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部里的人可不好糊弄。”
扫了一眼钢铁业的两个泼皮。
安总工也做了提醒。
军工的材料，一机部或是别的部门需要倒一下的。
都是明白人，这么糊弄，还敲竹杠，好像有点过分了。
“那是部里的事儿，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弄！”
老邱跟安总工的分工明确，有了方向，老邱的胆子大的很。
部里？
没原料？
那部里也不好使！
三人大致谈好近期规划，陈冀生转头回家。
目前还在禁足期，乖巧一点儿没毛病。
“老邱，陈组长这边是不是有事儿。
这活儿干的太急。”
看着陈冀生远去，安总工望着老邱，问了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你就别管了，肯定有事儿。
部里最近的下的文，你看一下。
风色不太好啊。
就按陈组长说的来，人家是能看明白的。”
做行政的老邱，虽说一身的匪气。
但眼光是不错的，他也看了陈冀生的背影一眼。
安抚了一下安总工，也不想多说什么。
不管是什么风色，不管要面对什么。
实干，还是少不了的。
石钢也不缺这个，有了陈组长的技术，如今的石钢如虎添翼。
风雨临城，陈冀生也管不了老邱跟安总工在想什么。
回到四合院，他这边也忙了起来。
大姐大要去港城，首先就得把周百珊送走。
还有就是大姐大有孕在身，去港城也不能一个人。
随行的人员，选择也很简单，只能是顾霆了。
借着送周百珊的机会，陈冀生也捎上了娄姐。
在周百珊的单位查了一下，跟大姐大一样。
回到四合院，陈冀生多少有些傻眼。
如果孙美兰那边也这样，自己这边就难受了。
把自己的糟烂事儿压下。
陈冀生这边还是要忙活大姐大赴港。
这次领导那边要复核的情报，陈冀生推测大概跟安南有关。按照目前的封锁状态，大事只能跟安南有关。
其他的都是小事儿。
小事儿是难不住弗勒的。
“姐，去见弗勒，一定要带上老杨的人。
人心隔肚皮，要防着弗勒反水。”
弗勒反水的几率不大，但也不能全无防备。
大姐大去港城，如果显的实力单薄，难保弗勒不会起别的心思。
“冀生，如果上面的任务，弗勒办不到怎么办？”
与陈冀生考虑过程不同。
大姐大顾一舟，将结果看的很重要。
这是她的第一次任务，圆满，才是她最希望的结果。
“弗勒做不到，就直接回复。
千万不能强求。
港城是东北亚的情报中心。
弗勒做不到的事情，基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实在不成，让那边联系我。”
具体的情报，陈冀生也不清楚。
而且涉密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问。
能说，领导自然会说。
纪律在的，不该问的别问。
“行，我知道了。
你的那些外室，你有话带过去吗？”
关键的说完，顾一舟促狭的笑着，就戳向了小负心汉的肺管子。
“大姐大、大气！
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
这次去港城，多半会跟小孟他们一路。
顾雷那边我做了安排，你给张漪清说一下。”
想到最近的难题，陈冀生挠了挠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而是说起了顾雷这边。
“小雷走的是外线，你就别操心了。”
见小负心汉还是面面俱到，顾一舟又有些不忍。
也就没在调笑他。
至于弟弟顾雷这边，走的是外线，路上的问题不会太大。
爪哇那边的事情，顾一舟也大概的听过。
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
“如果可能，就在港城多待一段时间。
孩子生在那边也成。”
看了一眼大姐大，陈冀生说了一个大姐大不怎么好接受的问题。
去港城，大姐大是有正式身份的。
作为联络员，只要让弗勒那边拖延一下。
在那边待个一年半载的不是问题。
“这不行！
好，看看再说吧……”
拒绝之后，大姐大想了一下，又有了缓步。
这边陈冀生跟大姐大定好了调子。
顾雷的出发时间也就到了。
跟陈冀生想的一样，大姐大是跟孟晨光他们一起去的港城。
孟晨光他们从港城走，身份上面一定会有遮掩。
有上面的遮掩，陈冀生这边也没有画蛇添足。
再找弗勒在港城做遮掩。
虽说有弗勒的把柄。
但许多事儿是不能让他接触的，比如爪哇。
大姐大赴港涉密，也就没了送人一说。
她跟顾霆是被浅色中山装傍晚接走的。
从规格上看，情报的重要程度是不低的。
送走了大姐大，在院里抽了根烟。
陈冀生正想出去转一下，却被二姐叫到了屋里。
“一舟姐不在，你别有的没的胡来。”
看着面前的弟弟，陈宝红拿不出多少做姐姐的气势。
跟顾一舟比，她像妹妹多过像姐姐。
但有些事儿，也不能不劝一下。
“知道了。
工作的事儿，有眉目了没有？
没有就先在石钢挂着。”
应了二姐一句。
陈冀生也问起了她工作的选择。
最好还是去港城，可她不答应，陈冀生也没办法。
“去科院做研究行不行？”
想着剪刀差，陈宝红这两天也问过一些导师。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许多学者都有研究。
她也大致的看过那些研究结论，大部分都没有弟弟几句话说的清楚。
许多学者说的都是表象，而弟弟却说的一针见血。
这些天被资料翻译困住了，不然陈宝红还是要深究的。
经济课题，也是很有趣味的。
听着二姐又给了自己一个难题。
科研，这段时间是没有合适土壤的。
科院那边还不如西北呢。
“先挂石钢吧。
年后你再决定。”
无奈一笑之后，陈冀生给了二姐答复。
被二姐搅了一下，陈冀生也就不打算出门了。
这段时间，适应了有大姐大在身边。
人一走，陈冀生多少有些不适应。
想看下书，根本看不下去。
听了一会儿收音机，抑扬顿挫的京剧倒是不错。
以前陈冀生没怎么关注过京剧。
从半截进场，也没听明白是什么戏，只是觉得腔调不错。
一边听着戏，陈冀生一边捋着最近的事情。
大动作只能在石钢跟轧钢厂，机床厂那边，克虏伯有资料，但翻译是个问题。
二姐一个人，翻译石钢的一些技术资料还可以。
但机床的资料，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二姐整理过一份车床的资料，厚度跟词典差不多。
而且里面涉及的技术参数，二姐这边也很不熟悉。
想要翻译机床的资料，还得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帮忙。
但二姐也说了，机床的资料，除了具体的参数，难度并不大。
因为许多机床的原理相近，只要把握好具体参数。
机床厂那边可以解决很多的问题。
机床厂，陈冀生这边现在只能等待。
这也是个需要时间投入的产业，吃透技术的时间，不比轧钢厂那边快多少的。
机床厂只能作为石钢跟轧钢厂的辅助，短期出成果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