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顾霆在,大姐大顾一舟虽说满腹的问题,但也忍住了,只能不时的对着陈冀生扫上一眼。
进了宿舍,三个人各自找了一张床,陈冀生不管不顾直接玩起了点四五,不过一两分钟,就陷入了昏睡。
“大姐,你干吗……”
顾霆见自己姐姐悄声下床,向陈三虎子走去,这都不避人了?
自己这个大活人在的,宿舍的灯虽然不怎么亮堂,但他顾霆也不是瞎子。
这俩货公的把他当傻子,自己这个大姐,就把他当做瞎子了,见大姐还要动手,顾霆只能出言阻拦。
“闭嘴!”
怒斥了弟弟一句,顾一舟依旧用指头捅了捅小负心汉,果然又睡死了过去。
爱怜的抓着小负心汉的手,顾一舟的泪默默的沿着脸颊垂落,他操了太多的心了……
见大姐一抽一抽的哭了,顾霆也有些发毛,以为陈三虎子翘辫子了,赶紧起身去探了探鼻息,没事儿?
接着就是腰间的剧痛,看着大姐杀人般的眼神,顾霆这次真是怕了,老姐真带着杀气啊!
“你混蛋!他一天劳心劳力的,一到晚上睡下就起不来,你想干什么?盼着他死吗?
滚,门外站岗去……”
弟弟顾霆的动作,真是惹怒了顾一舟,这小负心汉虽说在女人上一塌糊涂,但大事儿上可是一点不糊涂。
说他为国为民显然有些夸张,但他在港城做的事儿,每一件都是于国有利的,而且许多人还做不到。
即便是父辈那样的人物,也没有小负心汉的大手笔,港城的布局,说出来父亲可能也会惊讶上好一阵的。
赶了弟弟顾霆出去站岗,顾一舟也一直没睡,就这么抓着陈冀生的手,直到一早有人来催。
可小负心汉却真的睡死了,怎么喊都不起来,自己使劲的掐了掐他,还是没反应。
无奈只能跟弟弟顾霆一起,流着泪将小负心汉架上了门外的吉普车。
陈冀生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颤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应激之下,直接就窜了起来。
“冀生……没事儿,在车上呢!”
好在吉普车的顶子是软的,好在大姐大拉了自己一下,不然非窜出去不可。
“姐,我这是怎么了?”
一边说话,一边回忆着,陈冀生想起自己玩点四五的原因,以为发车怎么也得八九点钟,也就直接玩到了昏睡。
看着泪流满面的大姐大,陈冀生问了一下详情之后,不由的心中窃喜,好嘛!
这下可有了拿捏大姐大的手段了,以后装个可怜,不仅能锻炼身体,还会有额外的福利。
其实上车的时间,与陈冀生想的也差不多,只是他漏了这边的出发时间。
三人上车的时候,火车刚刚进站,上面没有一个乘客,跟陈冀生想的差不多。
他们的卧铺车厢就在最后一节,车上的几个软座包间,零零散散的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看着坐姿,就是正经的军人,只是穿了便装,他们的包间,是倒数第三个,最靠后的包间里肯定也有人。
一路上,徐连长给的钱票一点儿没用,也没人跟他们打招呼,车厢的前一节就有卫生间。
一旦三人之中有人要去卫生间,只要指一下,就会有人从包间出来,过去短暂的戒严。
与陈冀生想的不一样,加上路上的延误,火车一共开了两天两夜多一点,比之前的四个整天加一夜,快了一半。
不过这次走的是武昌的铁路桥,想想也是,上次差不多是蹭车,需要来来回回的倒腾,而且走的是北线,距离比南线要远一些。
而南线的京广铁路,几乎是直上直下,四十多个小时,每小时五十公里,也差不多。
在西站最后一批下了火车,扑面的空气就是比港城干爽,一股熟悉的味道也扑鼻而来。
正是半上午的时候,渐渐的接近秋天,也不是那么的闷热了,虽说依旧热点,但空气中带着丝丝的凉风。
老钟的车跟一辆道奇中吉普,停在了月台上,这次老钟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好小子!来钟伯伯这边吧,我给你把履历改了……”
见陈冀生下了火车,老钟大步的走了上去,使劲的拍着他的肩膀,难掩心中的激动。
为了这小子,总后那边也好好的乱了一场,上面的直接骂了娘,当然骂的是海军那帮瞎子。
官司差点打到海子里去,要不是上面有人说话,这次海军的怎么也得吃个大瓜落。
“钟叔叔,他这两天累的一睡觉就睡死过去了,您轻点成不?”
从老钟拍了小负心汉第一下开始,顾一舟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见老钟‘啪啪’拍个没完,顾一舟直接横眉冷对,张口就开始护犊子了。
“行,你们小两口腻着吧!
车给你换了,油直接在轧钢厂加就行,能用多少就用多少,不够总后给你补!
车是当年缴获的新车,一直存在库房,每年都保养,就是车胎老点儿。
开车一定注意安全,如果开不好,总后可以给你配司机。
最近不要出城,最好在轧钢厂,可能会有人找。”
交待完了,老钟就给了陈冀生一串钥匙,只有一把是原装的,其余都是后配的,看来是缴获的东西。
给了钥匙的老钟并没有走,而是一直在看着陈冀生,想看看他开车的手法,如果不行,就直接配司机。现在的陈冀生可是总后的压箱底,这条线已经不是金矿了,完全就是一座金山。
如果不是怕惹眼,总后都想给他配上警卫班,以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见陈冀生拎着两个大皮箱,轻松的丢在车上,看着沾了天大福缘的顾家姐弟上车。
再看着车麻溜轻巧的开出站台,老钟的悬着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下。
“好个陈家小子,好个顾家,一个老姑娘还能钓着金龟婿,没处说理了,谁叫咱是群小子,唉……”
羡慕的望着带起一路风尘的吉普车,老钟喟叹一声,这才上了自己的210吉普绝尘而去。
“顾霆,你这两天找地方去学车,没事儿给冀生开着车。”
道奇的副驾驶,在老钟那边受了气的大姐大,对着弟弟颐指气使。
因为顾霆探小负心汉鼻息的事儿,她这边还没消气呢,怂包一个。
“顾霆是该学学开车,以后有用,姐,你这两天脾气可不怎么好,你看把他吓得跟鹌鹑似的。
咱去哪?大院还是芝麻胡同?”
顾霆怕他大姐,陈冀生可不怕,见大姐大这几天的脾气比较暴躁,这毛病可不能惯着,不然以后遭殃的是自己。
“先去芝麻胡同,让顾霆回去看书,咱们再回家看看。”
后座的顾霆,也不感念陈三虎子的维护,斜眼白了一下没往这边看的大姐,撇了撇嘴角,等着去东北的。
顾霆可能不怎么熟悉车,不知道后视镜是干啥的,瞧着他撇到耳根子的嘴角,陈冀生歪了歪嘴。
“姐,我在港城给顾霆说了,咱们扯证的事儿,让他去问问老爷子。
你这么吓唬顾霆,他去了东北,怕是要告咱们的黑状,这本就门不当户不对的。
他再歪歪嘴,咱俩不得劳燕分飞啊?你瞧他不屑的样子,是瞧不起我呢?还是瞧不起你这个大姐?”
陈冀生的一记闷棍,直接就把顾霆给打蒙了,刚刚的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刚巧被大姐大看了个正着。
“哼……”
对于顾霆的表情,大姐大没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直接就让后座的顾霆颤抖了起来,大姐这是真生气了。
到了芝麻胡同,将车停在大街上,在这,就不怕车被偷了,也不用给车做暗记。
偷车,抓了现行还好,开走了,必定一颗花生米。
进了秦家老宅,张家的老三、老四,正在一个土池子里对战。
看土池子的造型,只能算是个跤场,粗糙的厉害,不过老三、老四的手法不错,有来有往,算是技术交流。
陈小宝一身黄土,蹲在简易跤场边上叫好,傻柱的买卖也算是步入了正规。
“一舟姐、顾霆哥、三哥,你们回来了,二姐她们在里面呢!”
对于进来的三人,陈小宝显然是没什么兴趣,打了个招呼,继续关注跤场里的胜负。
“你看脏的,待会儿洗一下……”
倒是大姐大的关心,让陈小宝愣了一下,但也就愣了一下,这样的关心,也打动不了他的兴致。
到了正房的西屋,见了一脸放松的二姐,看来二姐这十多天,心也在悬着。
大姐大对于四合院里的宅子,兴趣很大,坐下几乎就是打了个招呼,就让二姐带着过去看看新修的房子。
在二姐诧异的眼神里,陈冀生回了一个微笑,丢下顾霆跟陈小宝。
二姐、陈雪、大姐大走在前面,陈冀生吊在后面,一路又去了四合院那边。
路上听二姐说,四合院的房子已经修好了,老刘又自己加了活儿,修一修正屋跟倒座房瓦面。
到了四合院,打眼就瞧见外院的屏门新刷了黑漆,乌油油的闪着光泽。
身后的倒座房,原本的长方花窗留着,只是里外加了玻璃,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
出了外院进了前院,再看自家的房子,第一眼跟原来差不多,只是整齐了许多。
再回头跟闫老扣家一比,差别不算大,但总觉得闫家缺点什么东西。
几乎整面的花窗,依旧是斑驳的红绿颜色,玻璃衬在了花窗里面,从外看,没有闪闪的贼光,算是低调。
花窗下面是一米左右的矮墙,地基部分是老汉白玉的,露出地面三十多公分,上面才是青砖的矮墙。
原本的树下,还多了一张石桌、四个石墩,看样子也是古旧的东西,带着灰漆漆的包浆呢。
见三哥在打量着屋子,陈雪就去打开了正屋的门,开门声吸引了在正屋后山修瓦的老刘。
上了屋脊的老刘一看是主家儿回来了,赶忙作揖,侧身闪回了屋脊后面,看来这也是有规矩的。
到了正屋厦子门前,里面一水两尺见方的金砖,没有故宫的那么油亮,灰扑扑的不显眼,显然是存下来的新砖。
出厦占了前院的一部分,整好三块金砖一米八的宽度,作为居家的走廊,稍稍宽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