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顾一舟是军人，行事大气、雷厉风行，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就一脸微笑的跟着张漪清回来了。
“姐，这身旗袍让你穿出了东方最美的气质！”
虽说大姐大的头发还湿淋淋的，但一身紫色旗袍却让她穿出了跟方姐不同的气势。
东方的温婉大气被刻画的淋漓尽致，深色旗袍跟大姐大的肤色也很配，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酷酷味道。
“不要乱说话，谢谢方姐的衣服了。”
裙子顾一舟穿过无数次，但旗袍还是第一次，有些羞人的开叉高度，让她走路都不敢迈大步。
对此方姐只是欣然一笑，顾一舟的身份在，不好当面品头论足的。
“陈生，早茶到了，先吃吗？”
听到外面传来的汽车声，张漪清知道早茶到了，帮顾一舟打破了尴尬。
“好！早就饿了，赶紧吧……”
说完，陈冀生就走到偏厅的圆桌上坐好，昨晚的小地瓜口感不好，他也没多吃，现在真是饿了。
张漪清上早茶的时候，方姐亲昵的领着顾一舟入桌，还不断介绍着各种海鲜的名字。
遇到陈冀生喜欢的，也着重给顾一舟说了一下，才推到他的面前。
陈冀生也是饿了，不管不顾的大吃大喝，看的大姐大眉头直皱，这吃相有些失礼了。
“顾小姐，陈生跟霍家的关系很亲密的，我们巴不得陈生能在餐桌上这样吃早茶，这是霍家的荣幸。
陈生，需要通知霍生过海吗？”
见顾一舟皱眉，方姐笑着做了解释，对于她生分的表现也很理解，但霍家与陈生的关系真的不同。
陈生来霍生必然要来，这就是两家关系的不同之处，让霍生过来，方姐也说的自然而然。
“不必，霍生也忙，董生不是给了一处半山豪宅吗？
包生上次说要修缮，还没动工吧？”
这也算是给了方姐一个提醒，这次带着大姐大过来，住霍家的外宅就不合适了。
董生上次给的宅子应该不错，就怕包生那边的速度太快，一旦修缮开始，又要找别的宅子了。
“陈生，那边的宅子有点不合适，董生知道您是京派人物，多半喜欢老式的院子，所以给了您那座。
之后霍生去看过，在九龙的笔架山，宅子是中西合璧的，以中式为主，但周边的环境过于杂乱了。
最近霍生在皇后道附近，新收了几处洋房大宅，要不您过去看一下？”
九龙那边算是港城的老工业区，笔架山周边有几十顷的公房，附近的山上也有不少木房。
虽说笔架山是富户们居住的地方，但周边的住户，多是港城的底层。
董生因为陈生的喜好送了那处房子，后来觉得不妥又跟霍生商量，这才入手了几处皇后道洋房大宅。
“九龙不错，那里离着老船坞远吗？”
陈冀生在桌上很是随便，一边大吃一边问着问题。
“不远，乘车二十几分钟的路程，陈生，那边还是乱了一点，您还是到皇后道的洋房吧……”
一听陈冀生的话头，方姐就知道他有了主意，只是笔架山的宅子，有点不符合陈生的身份。
“可以都要嘛，不过海就住九龙，过海就住皇后道。”
听方姐说了位置，陈冀生的心里也有了计较，吃到差不多六七分饱，他就停了下来，看向一旁站着的张漪清。
“漪清，荒宅那边的衣服是谁收拾的？万字纹的鞋在我们那边可是寿鞋，不吉利的！”
陈生的突然发难，让方姐的手一颤，刚夹起的虾饺，一下就掉在了桌面上。
陈生的衣物是霍家出面定制的，出了这样犯忌讳的事儿，惹人反感的。
这一幕也让顾一舟的眉头皱起，小负心汉还真是颐指气使，看着紧张的方姐，手足无措的张漪清。
正想开口的顾一舟，被方姐拉了一下，再以眼神示意，不要打断陈生说话。
“陈生，我……”
有些局促不安的张漪清还要说话，又被陈冀生开口打断。
“带我去看看其他的衣服，别穿出去让人讥笑，姐、方姐，你们先吃。”
说着，陈冀生就出了方姐的屋子，朝着之前住过的院子走去。
张漪清在后面亦步亦趋，面色有些发苦，出了屋子，她也就知道陈生的意思了。
“顾小姐，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说？”
将桌上的虾饺，夹到骨碟里之后，方姐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顾一舟。
“方姐，我是初来乍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就说一下。”
大姐大顾一舟自然是大气的，望着两人离去的门口，她的眉头轻皱。
“陈生是做大事的……”
方姐开口，将早茶变成了私房茶会，细细跟顾一舟说着一些豪门秘辛，涉及到了一些敏感的话题。
屋里不时响起顾一舟的轻呼，港城的豪门秘辛，在她耳中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
“带我先去洗一洗……”
大姐大跟方姐的私房话，陈冀生是听不到的，到了港城，他也不会憋屈自己，只怕张漪清的战力不足。一番洗漱之后，又换了一身浅色的对襟绸衫，再出原来住过的院子，陈冀生神清气爽，一身轻松。
自己回到方姐的院子，两人还在贴着脸说着悄悄话，桌上剩的早茶，也没怎么动。
“冀生，漪清呢？”
看着一身清爽的小负心汉，大姐大眯着眼睛问道到。
“身体不太舒服，休息了。姐，车上给你的玉簪带了吗？跟旗袍很配。”
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小负心汉，顾一舟抿嘴一笑，刚刚有了方姐给他打掩护，她也知道了一些东西。
想着车上史老说的话，顾一舟的心里既无奈，又有些害怕，张漪清这才多大功夫，就得卧床休息。
“行了，我不跟你计较，吃饱了没有？”
将心底的无奈掩藏，望着前后精神状态明显不同的小负心汉，顾一舟表现出了邻家大姐姐的温柔。
最后的选择了，小负心汉也算是最好的选择了，方姐说了，过几年，他真有影响港城经济兴衰的实力。
看来他之前说的一些话，不是在胡沁，而且还做了一些保留。
两相对比一下，顾一舟这边，也是面对现实做出了抉择，有些事无力改变就要顺其自然。
“没呢，怕吃得只剩残羹剩饭，影响你们的食欲。”
听着大姐大的语气，陈冀生的心里稍微松了一下，看了一眼方姐，也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赶紧吃，方姐说了，一会儿还有好多事情要办。”
大姐大放了自己一马，陈冀生自然愉快的上桌，开始扫荡桌上的早茶。
“顾小姐，陈生能干所以食量也大，正常量的早茶陈生是吃不饱的，最少也得六七人份才够吃。
起初，陈生刚来的时候，他也不说，就一直饿着，当初我外女文玉跟我说起，我跟霍生觉得好失礼的。”
有了陈冀生的感激，方姐一边说着当初的轶事，一边对顾一舟旁敲侧击。
有些话陈冀生不方便说，方姐说起来却自然而然，几句话说的大姐大的俏脸又慢慢的变红。
“方姐，方妮集团这边进展的怎么样，有什么问题没有？”
说着正事儿，陈冀生也没住嘴，这是港城早餐的规矩，谈事儿就在餐桌上。
“陈生，要不说你是做大事的呢！
集团一切顺利，找的制衣师傅，之前试着做了一下欧美时尚杂志上的新款服饰，在阔太圈里反响不错。
纽扣厂那边也做出了一批样品，我也带着参加了几次聚会，次次都是一抢而空。
前期的筹划，陈生做的细致，我跟漪清只要做事就好。”
这些话，就不是方姐在溜须拍马了，对于方妮集团的筹划，陈冀生做的比地产集团还要细的多。
只要方姐能按照自己的谋划去做，二三十年那计划都是够用的，只是一些细节的地方，需要随时调整一下。
“方姐说的制衣师傅，也要加紧笼络，宁可白养着，也不能让他们游离在港城的圈子里，模仿我们的新款衣物。
这样吧，只要是手艺差不多的裁缝，咱们集团都要联络一遍，实在不行的，才能放弃。
方姐，中环的会所也要加快，鬼佬上流圈子的贵妇浪荡子，也要尽快的纳入小圈子。
港城是欧美在东北亚的中心城市，以此为中心刮起一场东方风潮，操作得当，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说起这些具体的操作，陈冀生自然是侃侃而谈，不仅方姐一脸钦佩，刚刚还带着怒色的大姐大，也是一样的服服帖帖。
方姐的记忆力不如张漪清，怕有遗忘，也在不停的问着细节。
实在怕记不住，又去拿了纸笔，开始慢慢的记录起来。
“陈生，鬼佬的圈子恐怕不好融入……”
港城当地的裁缝，这个对方姐来说难度不大，如今的霍家，不仅有明面的生意。
跟何生那边的生意，虽说不是黑的，也在黑与灰之间徘徊，明里暗里的势力，都算港城顶尖了。
但鬼佬不同，对于港城的这些大佬，鬼佬们一直是在控制，稍有违逆就会引来打压。
如今的霍家跟港府的关系，是极不融洽的，之前的老船坞，港府更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对霍家的打压态度极为明显，作为霍家的二房，想要融入鬼佬的圈子里，现在是没有先天条件的。
“这个简单，请一些欧美最红的男星、女星，来港城开爬儿就成。
咱们出钱，他们负责在港城浪，几场下来，男女的圈子也就都有了，钱也花不了多少。
但衣物咱们也要提前设计好，他们来了一概穿方妮集团设计的衣物。
国际记者之类，就更不用说了，大报小报都要有，正经新闻要有，小道儿的绯闻更要多一些才好。”
陈冀生的意思，跟方姐组织的小沙龙差不多，这个方姐是拿手的，听到具体的操作，她的眼神一亮。
一边问一边拿笔慢慢的记下来，听到陈生着重说了绯闻，她也着重的问了一下。
“陈生，绯闻是不是有些不雅？”
方妮集团是方姐的心头肉，涉及到了绯闻，几乎就没有好名声。
对于心头好，方姐当然不想集团被绯闻沾染，这样既影响集团的形象，又影响她霍家二房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