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一下小霆,如果他的态度不坚决就算了,冀生,谢谢你想着顾霆。”
有去无回,会有什么影响,大姐大也是清楚的,这事儿不容有任何的失误,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带顾霆过去。
隐瞒,对顾霆来说有点不太公平,虽说机会是她这个大姐换来的,但出去的机会很珍贵,值得珍惜。
“问的时候避着点陈小宝,这小子别再作妖出岔子。”
陈小宝跟陈雪不同,跳脱好动,万一跟上了,两姐妹就缺了一道防护,这是陈冀生不想看到的。
看了小负心汉一眼,顾一舟也有些佩服他的做事谨慎,大事小情都记在心里,没有一丝的错漏。
大姐大出去之后,陈冀生才向外面招招手,刚刚说话的时候,老二来过,应该是有事儿。
“陈大哥,外面有个叫王大山的找您,说什么也不进来。”
听到王大山,陈冀生的眉头一皱,这是傻柱漏了这地方的事儿,还得嘱咐傻柱一下,这货的嘴巴太大。
“成!最近多回家看看赵姨儿,咱们出去,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当着老三老四,有些事情不好交待,正好独处,陈冀生给老二交了底,这次出去怕是要一别经年了。
“知道了!您说我做!”
这里是张家老大的宅子,还有四合院边上自己的小院,这些赵姨儿都说给了老二老三。
这些需要他们哥俩以命相报,老二也是清楚的。
“给你的钱,这几天拿出一千给赵姨儿,你的安家费,去吧!”
说完陈冀生走出正屋,看了一眼在健身房窃窃私语的顾霆姐弟,但愿顾霆没多少私心杂念。
出了宅子的大门,王大山等在了巷口,陈冀生对他招了招手,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干事……”
走近的王大山刚要说话,就被陈冀生的手势止住了,领着王大山进了宅子,直接进了傻柱教厨的大屋。
“详细的经过我就不听了,说结果,说要求。”
看着王大山变幻的脸色,陈冀生脸上没什么表情,王大山这人用不用的好在两可之间。
具体是什么结果,还要看他的野心大小,太大,轧钢厂是小庙,不一定容得下。
“许大茂那边走公检法的程序至少一个月,李厂长说了,全厂开大会声讨这种无耻的行为。
听说保卫科要升保卫处,我想挪一级。”
听了王大山的要求,陈冀生点了点头,算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至于许大茂,定了的事情,证据链肯定是充分的,公检法的程序,也要按照法律条文来的。
“可以,给老李说一下就好,让原来的科长提一级,你做补充。
事情自你而始也要自你而终,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自己去体悟。
出格的事情尽量少做,做了会付出代价。”
利益当前,人的想法很好琢磨,可内心深处的阴暗,就不是那么好琢磨了,这王大山野心是不小的。
轧钢厂算是按下去一个李主任,这位想不想成为王主任也在两可之间。
“知道了,陈干事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没事儿我就先回厂里了。”
看着王大山坚定的步伐,陈冀生也在琢磨着他,行走之间干脆利索,是个做事果断的,看来还是得提醒一下李怀德。
“冀生,这人有问题?”
刚刚跟顾霆谈完的顾一舟,看着小负心汉长时间盯着王大山离开的位置,想要探索一下他内心的想法。
“嗯!野心太大、行事果决,不退伍还有前途可言,在轧钢厂沾染了太多的私心杂念,怕是很难活过两年。”
许大茂的事,虽说正规,但终究还是有蛛丝马迹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除掉王大山。
不教而诛容易让人寒心,陈冀生的心里,更希望他真的野心很大。
“是因为顾霆买房的事情?”
看着眼中神色阴郁的小负心汉,顾一舟有些许的胆寒,生性凉薄,这就是最好的例子吧?
“不是!因为许大茂的事情,是上不得台面的,很容易追根寻底,借势杀人也是杀人。
断了王大山这根线,就查无可查了,这些你可以教一教顾霆,但我不好出面。
这就是上位们争斗的方法,御人之后杀人,这法子有些累人,弯弯绕太多。
你想,弄了许大茂还有王大山,弄了王大山或许还有李大山,循环往复不好处理,最好还是别碰。
我想试一下这种手段,但王大山的风筝线又不敢放的太长,玩这个我还是不太行,内心不够阴狠果决。
不如坦坦荡荡,直接承认,反正我也不混官场,许大茂的事儿跟我有关,但谁也办不了我。”
说着陈冀生揉了下眉心,官场的腹黑还是学不会,这玩意儿太伤脑筋了。
不如来得直接一些,许大茂敢冒犯就弄他,王大山敢反水也一样弄他。
“你啊!想的太多、太深,劳心者不寿,注意吧!
顾霆答应了,可以带着他过去,你真不带你二姐她们?这是个机会。”
本想探究一下小负心汉的内心,结果人家只是做个试验,让顾一舟有些气闷。
想到港城,她还是觉得陈宝红她们这次不去,是个损失。
“以后的机会多得是,不差这一次,那边是要常来往的,你这边也要做个规划。
不管是进部队还是入官场,那边去的都不能太频繁,如果经商,那边应该常去。”
大姐大没有接受过精英教育,玩官场的活儿,比不上小姜雨,陈冀生认为她是适合经商的。但她身后还有一个顾家,国内不合适,港城还凑活,最好是在欧美日这些国家。
“好,你不要多想这些,我自己去想。”
知道陈冀生这边还有密事劳心,顾一舟就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又回到了西屋。
大姐大继续读她的三国,陈冀生也在书箱里扒拉了一下,多半还是线装书,而且都是没有句读的古书。
这样的古书陈冀生不想看,看着头疼不说,还很消耗时间,能不能读懂还得两说着。
最后只找了一套带着插图的线装本草纲目,这是民国的书,而且有句读。
在屋子里找了一张摇椅躺好,陈冀生开始慢慢的扒拉本草,遇到有兴趣的,才大略的看一下。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陈冀生闹出的动静扰了二姐看书的兴致,见他跟陈小宝一样胡乱翻书,也就有了讥讽的心思。
学霸的言语,自然是犀利的,两句诗,将陈冀生不学无术的形象,刻画的淋漓尽致。
“嗯!雍正年间庶吉士徐俊的诗,因为几句乱诗,判的斩立决。
大姐大,以后咱们的言语行为也一样要注意了,莫要做那徐俊。
二姐,这诗后两句不好,前两句好。
莫道荧光小,犹怀照夜心。
咱们以后还是要怀着这样的信念,努力为咱们国家的强大添砖加瓦,哪怕添一块砖,也可能是万丈高楼的基础。”
刚刚开始翻阅本草的时候,陈冀生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谁知被二姐打断了。
听到二姐的讥讽,陈冀生想都没想,直接就回怼了过去。
因为是不自觉的回怼,声音也就大了点,这西屋有点拢音,一说话声音格外的大。
“说的好!这就是觉悟,冀生,这诗接的好!”
老钟突然推门而入,让陈冀生的眉头一挑,刚刚想事情入神了,完全没有发现老钟他们几个人。
院里的老二老三玩地秤,也遮掩了几个人发出的声响。
加上二姐的调侃,自己不自觉的回怼,还有屋子的拢音效果。
让老钟几个人的出现有些突兀,这个就属于自己没有警惕性了。
“钟叔叔……”
“钟伯伯……”
大姐大、二姐、小妹依次打了招呼,只有陈冀生还在躺椅上挑着眉头。
“钟伯伯,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还打埋伏?”
将手里的本草插在摇椅的缝隙里,陈冀生支起身子,眼神带着深意望向了老钟。
他身边跟着的可是那天在转运仓库,一人震慑全场的浅色中山装,刚刚给顾一舟说的话,怕是要传上去。
“你说前两句不好,后两句好的时候,我是不是来的恰到好处?”
老钟满含深意的看着陈冀生,刚刚的话他是听全了,但身后的可真是从前两句开始听的。
“姐,你带着我二姐去活动活动。”
有了老钟的提示,陈冀生这才起身,让三女避嫌,这些不是她们可以触及的。
“钟伯伯,您几位请坐。”
西屋里除了老钟,后面三个人都不做自我介绍,也不说话,陈冀生说请坐,他们就各自坐了下来。
位置也很讲究,一人坐到了北墙的椅子上,其他两人则是靠近老钟坐好,北墙那个应该是警卫。
“冀生,事情上面批了,东西六点之前就上车,你准备一下,今晚七点出发。
人员不齐,让他们在那边汇合,你先去等着。”
听着老钟的话,陈冀生的眉头紧皱,这是急到催命了,看来烛照万里也是压力山大啊!
“这次过去,我要带上顾一舟大姐跟他的弟弟顾霆还有一个张勇,咱们这边总要有一个重量级的后台吧!”
陈冀生的话让老钟眉头紧皱,这是要帮着顾家翻盘吗?这样的事情可犯忌讳。
“冀生,这事儿你要深思熟虑!”
想到了老顾,老钟的语气也极为严肃,这个时候不能牵扯这些事儿的。
“不要想得太深,这就是我们大院子弟做的猖狂事儿,不涉及身后……”
有些话陈冀生也不好说,只能彼此理解着谈了,现在让顾家翻盘,那是害了他们。
“这个我还得汇报,等消息吧……
你这边有没有问题?你家里我之后会多关注的。”
陈家小子顾家,这个老钟很清楚,东西没到手,顾家的姐仨,就是他的软肋,他这边自然会有承诺。
“那没问题,我这边随时出发,但你们总要照顾我一下,事儿我都跟顾一舟大姐说好了。
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私事儿,绝不涉及其他。”
带大姐大过去,这事儿陈冀生也是有考量的,但必须要表明心迹,不然就算是直接威胁了。
说着陈冀生就把事儿引向了儿女私情,这个烛照万里总该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