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冠清回来的很及时。
刚刚踏进分舵，就听到了吴长风的破口大骂声。
“那个狗贼端是狡猾，下次再被老子遇到，非一刀剁了他的狗头。”
全冠清凝神看去，发现奚三祁和吴长风全都血迹斑斑，竟然都受伤了。
“奚长老，吴长老，可曾追到那黑衣人？”
奚三祁脸色阴沉，吴长风气急败坏。
“那贼子诡计多端，只知暗算，我们老哥俩和善阐侯全都受了伤，却没有抓到他。”
不是吧？
三打一被反杀三个？
全冠清有点晕。
“可曾知晓那人是谁？”
奚三祁和吴长风一同摇头，老脸火辣辣的疼，看来他们也知道这一次比较丢人。
还是吴长风，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全兄弟，点苍派那边如何？”
全冠清把情况说了。
“张舵主并非车震所杀，而是伤在车震手上之后，又被徐华道害死。”
虽然面对车震的时候，全冠清告诉他，所有人都希望他是凶手。但回过头来，还是帮车震申明了冤屈。
指定车震为凶手的证据毕竟不足，禁不起推敲，会留下后患。
而且现在点苍派落在了他的手里，他也不希望点苍派和丐帮的仇怨继续下去。反正徐华道已经死了，就是最好的栽赃对象。
听到是这么回事，奚三祁咬牙切齿。
“可惜没能抓到那个黑衣人，否则定可真相大白。”
看来他们也反应过来，那黑衣人杀死徐华道，是为了杀人灭口。
相比起吴长风的大大咧咧，奚三祁心细如发。
“对了，点苍派说你杀了马震，此事又如何处置的？”
全冠清将点苍派的内讧一说，奚、吴二人啧啧称奇，但也就此放心了。
人只要不是丐帮杀的，所有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显然在全冠清回来前，他们两个已经有所商议。
“全舵主，此间已然事了，我和吴长老决定明日就返程回去。分舵的事务，你要尽快交接好，不要让帮主久等。”
“属下遵命。”
奚三祁和吴长风赶着回去禀告，全冠清就没有过多挽留。
第二天送走两人后，大理分舵也恢复了平静。一些善后的事，必须一一处置。
“多谢舵主不杀之恩。”
宁世春跪在全冠清的面前，既惊喜又惊恐，同时瑟瑟发抖，不知道全冠清会怎么处置他。
惊喜的是，全冠清没有将他所做的事禀告给奚、吴二人。否则的话，他死定了。
此间只有他们两个，全冠清也没有什么顾虑。
“知道为何不杀你吗？”
宁世春犯的事，其实根本瞒不过全冠清的眼睛。
刚来大理之时，施道功等人奉他的命令，探查大理分舵各人的底细。虽然摸排的很清楚，但同样的道理，他们的底细也被大理分舵的土著打探清楚。
谁的秉性如何，自然会被有心人利用。
尤其是李春来，就成为了牺牲品。
真以为他和马向文的冲突是偶然事件？
非也。
不是有心人引导，李春来怎能那么容易撞见马向文？
而这个有心人，就是宁世春。
他在徐华道的命令下这么干的，差点坏了大事。
换成其他人，马五德家中时说不定真的就被他们得逞了。一旦那样的话，大理分舵和天南武林闹的不可开交，结成死仇，将会永无宁日。
到了那时候，做舵主的必然要承担责任，说不定还要接受总舵的处罚。
也就是全冠清头脑清醒，以巧妙的手段平息了争端，还查到了新线索。
从那个时候开始，宁世春就始终处于惊恐之中。
后来随着事件被逐步揭开，全冠清的厉害让他彻底绝望，偷偷地脱离徐华道，不再跟全冠清作对了。
正因为如此，全冠清才留了他一条命。
“你懂得趋利避害，这在本帮之中十分难得。大多数读过书、明事理的人，都已经在朝廷做官了，所以本帮之中几乎都是蠢人。对付蠢人有很多办法，但绝没有聪明人好用。宁世春，你是愿意做本舵主的兄弟呢，还是仇人呢？”
和裴传华一样，宁世春算不上好人，但好用。尤其施道功要留在大理，他身边剩下的张全祥、李春来、胡万生三人都脑子不大聪明。
而回到中原，面对的环境将会更加复杂和危险，身边没有一个聪明的助手是不行的。
宁世春福临心至，当即不停磕头。
“属下一直对舵主敬仰如天，能够跟随舵主，从此就有了靠山，当真是求之不得。”
这个选择丝毫不令人意外。
全冠清信步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话语里饱含威胁。
“人可以犯一次错，但绝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你明白吗？”
宁世春即使不懂，也明白这一次自己能活下来是全冠清手下留情。面对这个足智多谋的新大哥，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不轨的心思。
“舵主就是属下的再生父母，属下要是还不懂感恩，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去吧，以后和施道功他们一样，叫我大哥。”
宁世春浑身一颤，眼睛里闪过喜悦的光芒，离去的时候脚步都要飘了起来。
施道功早就等在外面，实在有太多的话要说。他进来后，还关上了门。
有些事，只能他们两个避开耳目单独说。
“大哥，张舵主是他杀的吗？”
全冠清慢慢坐下，目光幽远，不知看向何方。
“是他，又不是他。”
这种哑谜只有施道功懂。
“你是说……”
全冠清依旧把声音压的很低，哪怕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徐华道表面上是他的人，但实际上不是。你忘了刺杀徐华道那个黑衣人吗？”
施道功悚然一惊。
“难道徐华道真是被灭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