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那边答应卖盐了？”
全冠清几乎被这个幸福冲晕了。
一旦将盐卖到大理，其中的巨利自不必说，大理段氏也必须得承他这个情。到了那时，大理段氏不出死力都不行了。
施道功一路风尘仆仆，但精神亢奋，显然做成这样的大事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这两年四川那边井盐泛滥，根本卖不上什么价，也正愁销路呢。咱们愿意买，他们巴不得。”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全冠清依旧没有掉以轻心，毕竟这是贩盐，甚至事关军国大事。一个弄不好，就是滔天大祸。
“四川那边的官府会放行吗？”
施道功压低了声音。
“那些官老爷怎敢放行？这等事，一个闹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不过陈大官人说，朝廷虽不允许贩盐出境，可乌蒙部亦是大宋疆域。至于乌蒙部得了盐会如何处置，朝廷鞭长莫及，如之奈何？”
全冠清一听，不禁会心一笑。
对于大宋官员钻漏洞的本事也只能道一声佩服，不过却成全了他。
这个办法可行性几乎百分之百，因为大宋的律法就是有这样的缺口。
自古以来中原王朝都严格控制盐铁流向域外，以免其他政权和民族实力壮大。但是在本国之内，限制就要少的多。
乌蒙部是不是大宋境内？
自然是。
可问题是，这等少民地区，除了名义上遵奉大宋为君之外，几乎自成一国。加上偏远穷困，山高水长，大宋对这些地方也没有办法实际掌控。
这就给了此事操作空间。
四川那边贩盐卖给乌蒙部，合情合法，即使闹到中枢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而乌蒙部把盐再卖给谁，大宋朝廷要是愿意查，尽管派人来就是了。
相信那些坐卧高谈的相公们，没有谁愿意跋山涉水跑到乌蒙部去喂蚊子吧？
全冠清心情振奋，一一检查施道功他们带回来的东西。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银子。
茶叶运到四川后，苏逸、陈子和等人痛快地付了货款，足足有三万两之多。
这笔钱按照股本分配后，大理分舵也能落下五千两。
这个收入，赶得上卖云南白药两个月的所得。
至于其他的货物，也都是大理这边非常紧俏的东西，根本不愁销路。甚至只要放出话去，这边的商人能把大理分舵的门槛踏破了。
不过全冠清并没有这么做，他决定谨慎一些。
最好大理分舵在整个商业环节中不为人注意才是最好的。
他相信大宋在这里绝对埋有探子，时刻将这里的情报传递回去。大理分舵太高调的话，说不得会引起注意。
要是引来大宋朝廷的针对，那可就不美了。
“走，随我去拜访段王爷。”
在全冠清看来，大理段氏就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毕竟是大理国的主人，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没有限制。
凭借大理段氏的能量，别人想要查探也无从查起。
到了镇南王府，顺利见到了段正淳，全冠清说了贩盐一事。
段正淳大喜过望，不敢耽搁，又带着他去了皇宫面见段正明。
“全舵主手眼通天，运筹帷幄之才着实令人敬佩。这一次是大理上下欠了全舵主人情，如有需要，敬请吩咐。”
段正明也十分光棍，一见面就给出了许诺。
为了盐，他完全值得这么做。
全冠清将贩盐的套路告知，段正明等人纷纷赞叹，知道此事大抵上是没问题了。
随后全冠清又说了将贩运来的货物交给大理段氏售卖一事，段正明也痛快答应。
有好处的事，他怎么可能拒绝？
相比起江湖事的波折起伏，商业合作方面倒是颇为顺利，双方都很满意。
全冠清嘱咐施道功和大理段氏做了财务交割，双方的合作开始进入全新阶段。
等回到大理分舵，全冠清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把所有的账目都做好，做仔细，绝对不能出现差池。另外给各家的分润也开始走账，派人送过去。”
这一次贩卖茶叶到四川，是丰厚的收获之旅。要想后续合作顺利，那就得让各家都赶紧看到好处。
全冠清又对宁世春仔细吩咐道：“你把分红交给马五爷之后，告诉他，这一次我们需要茶叶一千斤。”
这不是全冠清贪心，而是四川那边的商人提出来的。
第一批的五百斤普洱茶根本就不够各家商人分的，甚至连四川一地之内都供不应求。
全冠清才不怕他们要货多呢。
要的多，也就意味着赚的多。
宁世春当天就出发了，结果没用半个月就赶了回来。不但他回来了，马五德甚至亲自押送着茶叶过来了。
“全舵主，多亏了你仗义相助，着实解了马五的燃眉之急。”
今年的茶叶几乎都压在了手里，眼瞅着要亏本了。结果全冠清出手，愣是给普洱茶找到了销路。
这一下亏本变赚钱，马五德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全舵主，区区意思，不成敬意。”
背着其他人，马五德送给了全冠清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石。这块玉石经过精雕细刻，成莲花状，好似佛祖宝座，价值不菲。
全冠清也不客气，当场笑纳。
“马五爷，照目前的行情看，恐怕后续还需要更多的茶叶。至于货源，多多劳烦你了。”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
既然马五德是大茶商，肯定知道去哪里弄货。
果然，马五德当场拍了胸脯。
“茶叶能有销路，大家伙盼都盼不来。此时交给我了，保证货源充足，茶叶的质地也绝不会出现差池。”
收了货，施道功等人也将账目理顺了。
看着上面的数字，以及归拢起来的银两，全冠清信心十足。
“兄弟们，咱们马上就能回中原了。”
施道功等人一听，全都大喜不已。
相比起偏远的大理，显然繁华的中原更令他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