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全冠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费劲唇舌、百般劝解,终于保住了清白。
男孩子一定要洁身自好,爱惜身体。
“教中上下的生计全都靠你维系,程叔也离不开你的辅佐,相比之下,我这里反而无碍。你要分清缓急轻重,万万不可乱来。”
没能留在全冠清的身边,何云素十分可惜,但也委屈巴巴地答应了下来。
这一次五毒教送来的云南白药,数量非常之多。而且按照全冠清的吩咐,还给药品做了分级。
最高等级的,售价二百两;中等的,售价五十两。最便宜的,则只有二两。
“虽然穷人没有什么钱,但天底下最多的就是穷人。积少成多,一旦药物在普通百姓中打开销路,收入最为可观。”
全冠清给大家讲解生意经,让他们大开眼界。
原本大家伙觉着二两银子售价的云南白药不成,毕竟药效和二百两的相比,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几乎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药效自然不同,但好歹能治病疗伤。普通百姓最难的,就是想要治病而买不起药。倘若你们是普通百姓,有二两银子就能治伤的药,哪怕药效差着一些,你们买不买?还是你们要买二百两银子的?”
众人纷纷摇头。
他们在成为乞丐前,本就是普通百姓,对于这个群体的心思自然十分了解。
能买到药治病疗伤就不错了,哪敢奢求太多。
至于二百两银子的好药,即使他们倾家荡产也买不起啊!
送走了何云素等人,全冠清开始谋划如何卖药。
他拿出三瓶最上等的云南白药,交给了张全祥,让他去给左子穆、罗永堂、郭奉等人送去。
人家已经付了订金的,全冠清做生意讲信用,完全不打折扣,给了最好的药。
“你与他们说,这里还有药效稍差一些的。如果他们需要,尽可来谈。”
无量剑、采山帮、三排门全都是江湖组织,不管是习武练功,还是打打杀杀,免不了受伤,肯定对于伤药有必要的需求。
尽管他们内部肯定也有独家秘方的伤药,但绝对不如云南白药这样的成规模产品有优势。
便宜,好用,就是云南白药的竞争优势。
只要左子穆等人不傻,比较一下成本,应该会从大理分舵这边大量订购药品。
这就是不错的销路。
而且全冠清已经对何云素细细吩咐了,让她回去之后对药品的生产进行优化。
不说弄出什么流水线作业,起码也要分工合作,提升生产效率。
如果之前这么做,估摸着阻力重重,毕竟很多人不理解。但是现在,何云素带着三百六十两银子回去,相信会有许多人怦然心动。
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五毒教穷困了那么久,现在见到了赚钱的营生,即使何云素不积极,下面的人也不答应。
除了和江湖同道打好关系、创造销路之外,全冠清还得想办法从民间想办法。
结果还没等他行动呢,段誉却给他创造了机会。
“全大哥,全大哥,快来救命啊!”
段誉再次来到大理分舵,但动静比较大,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他也是熟人了,不及通报,径自跑了进来。
在他后面,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威严,一身锦绣华服的中年男子。
再后面是朱丹臣、傅思归等人搀扶着一个伤者。
即使是那中年男子,手臂上也缠绕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是受了伤。
全冠清忙迎了上去。
“世子,朱先生,傅先生,这是怎么了?”
段誉焦急归焦急,还是给他引见了那个中年男子。
“全大哥,这是家父。”
全冠清早有预料,还是忍不住端详了一下段正淳的模样。
果然是一副好皮囊,英俊、有权、有钱、又嘴甜,怪不得能迷的那么多女人神魂颠倒。
“见过全舵主,这次多有劳烦。”
全关请不敢怠慢。
“大理分舵寄居天南,一直以来多亏段氏照拂,总算安稳。我等铭感五内,岂敢当王爷之礼?”
这些日子段正淳没少从朱丹臣、段誉等人口中得知全冠清的事情,今日一见,样貌帅气不在自己之下,气质儒雅脱俗更胜一筹,着实令人倍生好感。
怎么也想不到,叫花子窝的丐帮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
这也让段正淳对丐帮多了一层认知。
全冠清看向朱丹臣和傅思归扶着的伤者,年龄和他们相仿,但体格健壮、面容憨厚,此时却面色苍白,失血过多。
“这位朋友如何受的伤?”
谁知他这么一问,大理段氏上下所有人都尴尬不已。
最终还是段誉年纪小,羞耻心没那么重,吭哧吭哧地说了出来。
“爹爹和母亲因故吵闹,古大哥好心劝解,谁知一不小心,被母亲的兵刃给伤到了。”
他说的轻巧,全冠清却哪里不明白怎么回事。
段正淳这个货家有仙妻而不自足,偏偏还到处拈花惹草、风流快活。人家刀白凤是摆夷女子,讲究一夫一妻,哪里忍得了他的不忠?
不但在天龙寺外给段正淳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这些年来更是和他闹的不可开交。
就是没有想到,居然到了动武的程度,还殃及池鱼,将古笃诚给伤了。
全冠清有些不解。
“再下曾给了世子一瓶伤药,倘若用上,古先生理应可以转危为安。”
段誉还未如何,朱丹臣语气飘忽。
“这个……这个……王爷也受伤颇重,一瓶伤药实在有限,只好麻烦全舵主了。”
他也知道此事过于丢人,连忙掏出二百两银子,用来堵全冠清的嘴。
这一家人的日子还真是精彩!
全冠清内心偷笑,但表面上毫无展现。没必要为此而得罪段正淳,还是赚钱更加重要。
这不,又是二百两银子到手。
全冠清连忙吩咐人将最上等到云南白药拿来,当场给古笃诚用上。
一分钱、一分货,伤药撒上去片刻功夫,肉眼可见古笃诚的伤口不再流血,他的喘息声也平稳了许多。
段正淳亲眼看到了全部过程,既惊喜于古笃诚的得救,又对云南白药眼红不已。
要是有了此药,今后刀白凤再发飙,也能多几分活命的机会啊!
“咳咳,全舵主,此药果然不凡。却不知……能否多给本王几瓶?”
整个大理要说谁家最有钱?
大理段氏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人家可是皇室,整个大理都是人家的。
按理说,段正淳既然开口了,全冠清肯定紧紧抓住,趁机多赚些钱。
但全冠清是什么人,所谋甚大。
他让人拿了几瓶中等的云南白药送给了段正淳。
“这几瓶药的药效略差一些,但平日里应付伤势足矣。段王爷扈从如云、保卫周密,又武功绝伦,轻易不会被人近身,却也用不着始终带着最好的伤药。”
这番话有理有据,倒也令段正淳红光满面,笑呵呵地收了全冠清的礼物。
既然收了礼,全冠清开口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瞒段王爷,这药乃是我们大理分舵的一桩生意。在下正欲开门经营,造福万民。既然段王爷当面,不知可否相助一二?”
听到全冠清准备卖药,段正淳痛快点头。
“如果全舵主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今日得了全冠清的帮助才救了古笃诚,还得了全冠清赠药,恩情是必须得还的。
再说了,全冠清只是要做生意,于大理段氏无碍。不过是顺水人情,段正淳自然没有二话。
不过段正淳还是有所疑惑。
“请恕本王直言,这药固然疗效惊人,只是价钱却也不菲。全舵主开门做生意,却怕店大欺客啊。”
全冠清呵呵一笑,让人将三个品级的药都拿了出来。等到那番理论一说,段正淳恍然大悟。
再看向全冠清的眼神,又有所不同了。
这个年纪轻轻的丐帮舵主,不但人品非凡、处事精明,就连揣摩人心,竟也这般厉害。
“段王爷,我大理分舵久居城外,而且于大理各处两眼茫茫,即便想要开店卖药,却也无处着手。既然王爷也觉着此药大有前途,不如……我大理分舵和王府合作,共同经营如何?”
全冠清终于说出了目的。
他打算将镇南王府拉上生意的战车。
他是生意场上的老人,比任何人都明白做生意能够得到官方支持的重要性。
尤其是在大理,要是有了大理段氏背书,这生意必然万无一失,只等着大发利市就行了。
为此而付出些许代价,在他看来,是完全值得的。
段正淳也才反应过来,全冠清居然是如此想法。
不过想想云南白药的效果,说不心动,那也是假的。
镇南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口子,日常耗费也是天文数字。虽然他作为皇储,不缺少银子花用。可是能赚钱的事,谁又不喜欢呢?
“不知全舵主是何章程?”
见段正淳有意,全冠清大喜。
“在下打算在各城开设店铺,如今为难之事,只在不好选址。倘若段王爷愿意襄助,咱们三七分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