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德维加等候着消息。
她给贵族的看似是三个选择，实际上只有两个选择。
真的能够保持中立？
谁知道维陶塔斯胜利后会不会像以前的约盖拉那样剥夺他们的领土呢？
就算他说不会，但他有那个信誉吗？
先前的约盖拉不是好人，可维陶塔斯也不见得就是一个好人。
这思来想去，雅德维加真是一个天大的好人啊！
人家波兰国王背后靠着波兰，随时能够动员波兰的力量来组建军队进攻维陶塔斯，扭转胜利天平！
就算维陶塔斯拉拢的人再多，战况对维陶塔斯无限有利又如何？
立陶宛人少，最大也就四十万人，人家波兰的体量是这十倍不止！
长期鏖战下去，雅盖沃和维陶塔斯是输是赢不知道，反正雅德维加肯定是赚的。
她从入场开始就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这是雅盖沃和维陶塔斯都不曾有的优势。
那么面对这三个选择，还有选择的必要吗？
保持中立？狗都不选！
支持雅盖沃和保持中立，雅德维加都会保证雅盖沃不会对他们下手。
两者相比，要是雅盖沃打输了，他们大概率是无法得到维陶塔斯的宽恕。
可要是打赢了，支持雅盖沃的人肯定能够得到更多的权力，而保持中立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获得更多权力，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个想想就能够明白的道理。
至于第三个选择。
怎么看都感觉有点不太划算。
只不过世间的聪明人很多，自认为自己聪明的也很有多。
到底是哪个多一点，谁也不清楚。
没有等来消息的雅德维加等到了一个“毛遂自荐的蒋干”。
“你叫什么名字？”
雅德维加看了下眼底的男爵出声询问。
至于为何是眼底，那是因为她坐在二楼的窗台，对方则站在一楼的空地上。
“叶尔恰特。”
“我喜欢坐在高处，你不介意吧？”
“谁敢问王在做什么呢？”
雅德维加听了这熟悉的话，从二楼的窗台上往木柱侧踢去同时起身一手抓墙借着木柱的反冲力最后通过一个看上去不太合理的动作安稳落地。
当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她问道：“既然想去卧底那告知我一声然后直接离开去卧底不就好了吗？
难道我不准你去，你就不打算去吗？”
“您不允许，我怎么还能去？”
叶尔恰特有些懵逼，不明白雅德维加到底是让他去还是不让他去。
“你应该回答我，你留下来是想知道在自己之前有没有其他人请求卧底。”雅德维加提示了下这位有些小聪明的男爵。
“我问过其他人，确定在我到达这里之前没有人只有两位公爵见过您，那两位公爵自然不可能去做卧底。”
“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一声离开去做卧底呢？
无非就是想谈谈想要在战后谈谈奖赏，你若卧底有功，我难道还会将你的功劳抹去不成？”
雅德维加怒斥道：“我说出去的三个选择现在人尽皆知，几乎所有贵族都注意着有没有人找我，谁知道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维陶塔斯派来的人？
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又或者是故作聪明？”
这下，叶尔恰特明白了这位国王的意思。
若是仅说一声，便离开会被认为是雅德维加直接拒绝了这个计划，这反而能够让他顺利卧底。
“那这卧底......”
“我会记下你的苦劳的，如果你真的聪明，你真的想要从我这里往上层爬的话，你会想明白的。”
雅德维加摆了摆手，“多维沙，将叶尔恰特给请出去。
列德列克，告知贵族们，有卧底想法的乖乖选择第一选择，不然的话维陶塔斯会将选择第三个选择的人看作是卧底，那我岂不是害了他们？
叶尔恰特男爵请求卧底以逼迫贵族们选择第一、二选择的好意我领了，但这实在不是我的本意！
我会在正面战场上击败维陶塔斯！将他的野心‘付之一炬’！”
最终，叶尔恰特离开了卢茨克。
他的离开让贵族们明白，就算是过去了维陶塔斯那边，对方也不一定会信任他。
不如跟着雅德维加这位大善人。
雅盖沃输了，可不代表雅德维加输了。
在这么一出下，贵族们全体选择了第一个选择，除了那位男爵。
看上去三个选择，实际上贵族们根本没得选。
“陛下，那位男爵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办完事回来的仁德列克问道。
然而雅德维加只是摇了摇头，她不清楚。
但若是对方真的想要卧底，她已经将忙帮到底了。
“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波瓦拉而已。”雅德维加如此评价道。
数日过去。
北边和东边先后得到了消息。
布列斯特公爵德米特里、维捷布斯克公爵沃洛迪米尔两人都加入了维陶塔斯的贵族联盟。
又过了数日。
波瓦拉几乎同时与沃伊切赫率军抵达卢茨克。
按照道理来说，加利奇离卢茨克远些，波瓦拉应该会比沃伊切赫晚些抵达。
不过雅德维加并不在意这些，在波瓦拉的一句话下她几乎是立刻做出决策。
所有人直接向维尔纽斯方向进发。
原本雅德维加还打算先将东边、北边两个掣肘解决掉，而且卢茨克也需要有人留守。
但波瓦拉认为只要直扑维尔纽斯，这两人就会带着自己的军队去阻拦，这比雅德维加带军队打他们能方便许多。
毕竟野战和攻城战还是有区别的。
卢茨克重要吗？
重要，但也不重要。
解决这两个掣肘重要吗？
同样也一样，重要，但也不重要。
重要不重要都是相对而言的，这一切都没有维尔纽斯重要！
当然，不是对雅德维加重要。
而是对德米特里、沃洛迪米尔重要。
维尔纽斯那边的成败关乎到他们战后的权力，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雅德维加前去救援。
保证维陶塔斯攻城不受妨碍。
雅德维加可以不要卢茨克，这两人却不能不要维尔纽斯。
只要维陶塔斯攻不下维尔纽斯，他们就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