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王鞍,合着就使唤我一个人?嘿!等着,等两个老不死的出了院,看我怎么拿捏你们的……”
刘光齐心中暗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现在虽然才般多钟,但,刘光齐一路骑行回来的路上,早就在半道上的早餐铺子用过了早餐。板儿车也已经是还给了隔壁四合院,所以,现在没事,直接就回了屋倒头就睡。
难得刘海中这老东西不在。
所以。
刘光、刘光福哥儿俩,直接放飞自我,完全拿自己当了大爷。吃过了过年都不曾吃过这么好饭食的丰盛早饭之后,其他享受当然也得跟上了。
先是学着老家伙刘海中在家时候的做派,拿搪瓷杯泡了热茶,然后,就是斜坐在椅子上,开了收音机,听着里面的广播。
嘿!
这叫一个享受!
……
“娘的,死老太婆真能折腾,这一宿差点没把我给累死,该死的易老狗,居然还支使我回来给死老太婆做点可口儿的饭!
玛德!
啥人情都特么让你买了,老子干跑腿,够日的易老狗,早晚有一,等你对老子没用了,老子玩死伱!”
中院,傻柱低声咒骂着。
他昨晚上,跟着忙活了一宿,都没来得及合眼,就被易中海给打发回来做饭了,好在现在时间还早,趁着这会儿有空,还能眯一会。
再晚一会。
那就得开始做饭,准备给死老婆子他们送饭了。傻柱刚躺床上,拉过被子想要睡觉,就忽然听到外边有人话。
——“大娘,劳您驾,借问一下轧钢厂二食堂的李长安李师傅在哪里住啊?我们都是李师傅新收的徒弟,来认认门。”
“李长安?找李长安的?这李长安又收徒弟了?不对!特么的,这声音……是兔子那子!”
傻柱对李长安那可是恨之入骨,所以,一听是找李长安的,顿时就一下来了精神,但,随即脸色一沉。
好歹也是跟了自己几年的徒弟。
他能听不出是谁?
兔子、马华、张、王这四个叛徒重新拜师,在二食堂拜了李长安这事,他都不用刻意打听,就被三食堂瞧他不顺眼的那帮家伙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所以。
这件事,他是一早就知道的。
现在来认门,也不奇怪,但是,在中院大声问路,就摆明了是在打他傻柱的脸了。毕竟,这些徒弟年节的时候,哪一个没给他送过礼?甚至,都得被他打发给倒便盆、洗便盆。和中院的住户,至少也是个脸儿熟。
现在明目张胆的告诉众人,他的徒弟转投了后院李长安,不是打他脸是什么?
而且。
这些家伙前来认门,怎么可能不知道李长安其实是住后院?要打听,也应该是到后院再打听才对。
可偏偏就是在中院打听。
这摆明了……
是在和他傻柱叫板啊!
“该死的狼崽子,看来当初留一手是对的,这样的徒弟就不值得教!”
傻柱心中冷冽。
“哟!伙子,你们是长安的徒弟?可我看着你们怎么有点眼熟啊?”
“能不眼熟吗?这几个以前不是经常去傻柱屋里吗?逢年过节都来,诶,你们是傻柱徒弟吧?怎么又拜了后院长安子了?”
中院几个唠闲嗑的大妈奇怪的问道。
“嗨!傻柱那家伙人品不行,还不教我们手艺,所以啊,我们都转投了李长安李师傅,拜了师。
师父对我们那是真的没的,那叫一个好。”
张道。
“长安这孩子的确是不错,我们看着长起来的,好孩子啊,尊老爱幼,对谁都有礼貌,你们拜长安当师父,算是拜对了。”
“对,傻柱那傻子跟长安怎么比?差太远了。”
几个中院住户笑呵呵的和兔子他们聊着。
“对,大妈,您圣明!要不姜是老的辣呢,您认识的人怕是比我们见过的都多。得,大妈,您先歇着,我们去后院认认门,咱们回见。”
兔子笑着道。
与此。
也是与张、王、马华对视一眼,都深深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傻柱那屋的屋门。
“嘎吱!”
傻柱的房门一下子打开了。
“哟!我正睡回笼觉呢,怎么突然就听到喜鹊叫唤,我寻思是谁呢,原来是我开除门墙的几个徒弟啊。
怎么,这大包包的,是来登门给师父赔罪的?这诚意可不够啊,没听戏文里吗?负荆请罪!你们得光了膀子,背着荆条,才能显现出诚意不是?
那样啊。
或许我还能考虑收你们回来。”
傻柱阴阳怪气的看了兔子、马华几人一眼,冷笑嘲讽。
“呵呵,傻柱,你是该睡睡回笼觉了,看你那俩黑眼圈,不知道的还特么以为你去逛半掩门了呢?”
兔子嘲讽。
“哪儿啊!我看这傻柱是精气神不济了吧?缺德事做多了,报应临头,命不久矣啊!傻柱,看在当初跟你学过几艺的情分上,虽然你不仁,但我们不能不义,劝你一句,抓紧去挑一口上好的棺材,马上你就要用上了。”
张也是嘲讽。
“放屁!”
傻柱一听,顿时怒了,直接指着四个徒弟破口大骂。
“你们几个兔崽子,别看现在人模狗样儿,当初特么恨不得给我舔腚沟子,老子都不惜得搭理你们。
勤行讲究的是师徒父子,你们要不是人品不行,我能把你们开除门墙?嘿嘿,你李长安也真是,怎么什么破烂都收呢?
奇了怪了。
就你们这脑子,这辈子能学明白切墩就算不赖了。炒菜?炒你个八辈祖宗!就算把你们家八辈子的祖坟刨了,拿棺材瓤子劈帘柴烧,也做不出什么好菜来。”
“去你娘的!傻柱,你找死是不是?”
这几个徒弟里,就数王脾气最冲,顿时就要气炸了。
“王!”
马华一把拽住了王。
“今儿个是来认门的大日子,别因为这种畜生,坏了喜气儿。”
“好啊马华,现在学会骂人了是吗?连师父也不叫了?成,我当年啊,就看出你子脑生反骨,不是个玩玩意儿。
老子当年不教你东西,看来是做对了。
嘿嘿,别以为拜了李长安当师父,你们的好日子就来了,吃苦的时候在后面呢,等你们后悔了,就算来给我傻柱跪下,给我喝尿舔便盆,老子都嫌你们口臭。”
傻柱冷笑两声。
“傻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兔子十分机警,立即觉察出来傻柱话里有话,不由追问。
“嘿嘿,没事儿。”
傻柱意味不明的阴笑了一下。
“傻柱,我警告你,你有什么损招尽管朝我们招呼,敢动我师父一根头发丝,我就弄死你。这么吧,我师父但凡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都会记在你头上!
你最好早晚三炷香,祈祷他老人家能够平平安安,不然……嘿嘿!”
兔子着,狞笑了一声,目露凶光的盯了傻柱好一阵,随即又是冷笑。
“傻叉!”
傻柱冷笑,满不在乎的关了门。
门后。
傻柱脸色阴沉。
刚才这话头……不太对啊!看样子,当初他起夜遭暗算,八成有这几个家伙的事儿!好子,等我收拾了李长安,再慢慢炮制你们。
该死的!
居然敢当着这么多饶面儿落我面子,简直找死!当初给我拜师的时候,也就是点工业券、点心什么的,这这特么给李长安送的拜师礼,都是啥?
又是鸡鸭,又是腊肉什么的。
都是稀罕物。
就那李长安,值得这么捧?
捧高踩低啊!
这是故意落他傻柱的脸面。
“好子,你们不是有钱吗?腰包挺鼓,看来以前还是敲打你们敲打的不够啊,整就知道哭穷,玛德!”
傻柱低声咒骂。
“看老子以后怎么敲你们的,不让你们身败名裂,都算老子白活……嘿嘿……”
傻柱阴笑。
似乎想到了什么毒计。
“各位大妈,刚才的话您可别当真,我们是因为傻柱不教我们手艺,拜师多少年了,连个大锅菜都不会做。
您各位也都在院儿里住着,您,我们平时还短了送礼了吗?有啥事不是我们跟着忙前忙后?就这么着,愣是学不到半点东西。
不怕您笑话。
我们以前在三食堂,待了五六年,学到的东西,还没我们大师兄跟我们师父李师傅三两学得多呢。
所以啊,我们就退了师,重新拜了师父,可不是他的那样,被开除师门的。李师傅对我们是真好,这才是真正的师徒父子。”
马华语气凝重的澄清,生怕坏了师父名声。
“哈哈哈,伙子,你不用多,这个院儿里住的,谁不知道傻柱是什么玩意儿?这子打我看就长歪了。”
“对!这子头顶生出脚底流脓坏透了,不是个玩意儿。这样的家伙,出的话,和茅坑的粪有啥区别?
谁信谁傻!”
“伙子,去吧,你师父家就在后院。”
“……”
“嘿!这肉真心不错啊,这么大一刀,嘿!长安这几个徒弟,可是收着了。”
“……”
“这明什么?明人家长安是真对徒弟好,教真本事,真心换真心,不然能这么对长安忠心、孝顺?”
院儿里大妈一个个都是议论纷纷。
“得嘞,我就各位大妈眼里不揉沙子,您各位圣明,回见了大妈。”
兔子、马华等都是笑着进了后院。
后院。
“嗯?哥,你看对门,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去对门了?嘿!还提着大包包的……”
刘光福正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广播,忽然就看到了有好几个人,一块往对门去,都还拎着大包,不由捅咕了一下刘光。
“嘿,还真是。”
刘光凑到窗户边仔细瞅了瞅,也有些奇怪。
“谁啊?”
李长安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自己新收的这几个徒弟,一个两个,都是拎着大包,又是肉又是什么的,不由先是一愣,随后就被气乐了。
“师父!”
马华等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我们来认个门。”
“哦?来认个门?成!现在知道师父我住在哪里了吧?那就甭愣着了,回去吧。”
李长安笑道。
“嘿!师父,您看您这话得,怎么也得让我们进屋喝口水不是?”
兔子一看李长安有些生气了,连忙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
“师父,我们知道您生气是因为我们拎着拜师礼上门,知道您心疼我们挣钱不易,但这也是老理儿不是?
是我们的一份孝心。
您老就别见怪了。”
马华连道。
“是啊,师父,这不是我们工资置办的,都是兔子师哥凑功夫去城外套兔子套来的钱买的东西,托的是大师兄的门子,合规合矩。”
张也是连忙解释。
“行了,安。哪有徒弟拎着拜师礼上门,师父不让徒弟们进门的?自古以来没有这个理儿,让人平白笑话。
差不多得了。”
何雨水也走了出来。
“师姑?”
马华、兔子等都是一愣,有些迷糊起来。
不对啊!
何雨水是傻柱的妹妹,傻柱和自己师父不对付,何雨水却明显看着和自己师父亲近,这摆明了刚一起吃过饭。
啥情况?
“不用觉得奇怪,你们拜傻柱这么多年,也知道我们家一点情况,当初我爹何大清跟着个寡妇跑路的时候,我和傻柱没饭辙,就是在安家吃的饭。
日子可不短。
王婶子拿我们当亲儿女也没啥区别了,就连鸡蛋、白面馒头都舍得给我们吃。你们师父时候,就还穿着开裆裤那阵儿,就都是我带着玩的。”
何雨水笑着道。
“傻柱虽然不是你们师父了,但我还是你们师姑,这一声师姑还真没叫错。”
“原来傻柱和师父还有这层关系?”
马华、兔子、张、王听了,又是惊奇,又是钦佩,又是愤怒。惊奇的是,没想到前后两个师父之间还有这层联系,钦佩的是自己师父一家子的为人、品行,愤怒的……
自然是傻柱的忘恩负义!
典型的白眼狼啊!
师父一家这么待他,他居然反过头来在恩人牺牲没多久,就伙同外人一起欺负师父,直接打他都打轻了。
早知道,就该直接一棍子打死他!
玛德!
真不是个玩意儿!
“雨水姐……”
李长安无语。
这揭短揭的够狠啊!
“怎么,我哪句话错了?”
何雨水似笑非笑。
“师姑,那您看这拜师礼……”
兔子机灵,连忙赔笑着讨好。
“拎屋里去吧。”
何雨水直接发话。
“你们这帮子……”
何雨水发话,李长安也是无奈,只能让道。
“嘿嘿,谢谢师姑,谢谢师父。”
“师姑,以后有什么跑腿的事儿,只管吩咐,我们随叫随到!”
兔子讨好着何雨水。
“对,师姑,师父,以后什么事情,只管吩咐。”
马华、张等也都连忙着。
“行了,门儿也认了,茶也喝了,回吧。这里有几张点心票,你们拿回去给家里老人孩的改善生活吧。
帮我给家里老人带个好。”
李长安取出了几张点心票。
“哟,师父,这可不合适,我们今是来认门,怎么能……成!那我们收下了,多谢师父。”
兔子本能推辞,但他也懂察言观色,一见李长安把脸往下一沉,顿时连忙改口,知道这点心票是必须得接了。
“谢谢师父。”
马华、张、王也都接过零心票,连连道谢。
他们都跟着傻柱学艺几年。
别的本事没学会。
因为傻柱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几乎不给他们什么好脸色,没事儿都得鸡蛋里挑骨头骂两句,所以,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一流。
就连相对木讷的马华,也都对此在行不少。因此,都看出自家师父这点心票,是必须得接了,当即,全都接了过来,向着李长安致谢。
随即告辞。
刘家。
“哎哟,那是李长安徒弟吧?这是给送拜师礼?嘿!这下李长安可发了,我的,你看他徒弟拿来的那些好东西,又是猪肉,又是腊肠什么的,还有鸡蛋,全都是正格的好东西啊!
有一一。
当个厨子,那也不错啊,你看这些徒弟的孝敬。归了包堆,加一块,也得有个二十来块钱的东西吧?”
刘光福在窗边瞅着,一脸羡慕的道。
“谁不是呢?不过,厨艺赶得上李长安,可太难了,每次他在家做菜,那叫一个香,家常菜都能做的这么好,还有几个?
傻柱厨艺那可是家传的,据都不如他,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厉害!真厉害!咱们哥儿俩是不用想了,等毕了业,能分配到一个好点的厂子上班就算不错了。”
刘光也是羡慕。
但也知道李长安的厨艺,不是谁都能会的,因此,羡慕也没辙。
“呸!什么东西,吃拿卡要,一个破厨子神气什么?”
刘光齐在屋里睡觉,但白觉浅,一听到对门有动静就起来瞅了一眼,也是看见了全过程,不由低声骂了一句。
“呵呵,厨子怎么了?人家是轧钢厂的大红人,你算个屁啊!你是二十四级干部,可有谁给你送过礼吗?
嘚瑟,嘚瑟泥马啊!呸!烂泥扶不上墙的臭狗便!”
刘光听见,顿时出言嘲讽,丝毫不给自己大哥留半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