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防山深处,皎洁的月光洒在黑虎寨残垣断壁上,暗影重重。
远处不时的传来几声乌鸦的嘶叫,显得更加的阴森可怖。
一个黑影如幽灵一般,在狭窄的小路上快步穿梭,只留下一阵细微的沙沙声。
可即便如此,这点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也能传出很远。
正靠在不远处后山上一块大石后面的柳湘莲突然一动,凝神倾听了一会儿,然后连忙拿起胸口上挂着的夜视镜察看起来。
寻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如书生般模样的身影出现在了黑虎寨的废墟前,若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老二。
“真让二爷算到了,还真有人会来看看。”柳湘莲心头暗喜。
那书生老二随意的在四周打量了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后,便来到那棵大槐树前,轻车熟路的从入口处消失不见。
柳湘莲等了一会儿,然后才蹑手蹑脚的从上方下来,小心的躲到了大槐树后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个身影却没再出现,也听不到下方的动静。
“难道里面还有其他没被发现的出口?”柳湘莲心中有些着急,若是让他在眼皮子底下逃了,那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二爷?
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下去看看的时候,突然耳朵一动,听到有动静从下方传来。
他连忙屏住呼吸,那脚步声越来越大,显然是那人正在上来。
柳湘莲握紧了手中长剑,就在那个身影抱着一個盒子从下方露出大半个身子时。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闪身而出,长剑飞快的向对方胸前刺去。
书生老二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人,甚至就在树边埋伏着,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勉强的侧了一下身子。
“啊……”书生老二发出一声惨叫,左肋还是被刺中了一下,手中的盒子也掉落在地。
他顾不得震惊,连忙顺势往地上一滚,堪堪避过了柳湘莲斩来的第二剑。
一击落空,柳湘莲得势不饶人,飞快的抢攻而上,打得对方节节败退。
很快他就试出了对方的身手,比那个老三还是要差一些。
再加上受伤,书生老二已经越来越不支了。
十几招之后,书生老二身上连中了几剑,虽然避开了要害,但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你究竟是谁?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
柳湘莲轻笑:“那你告诉我,我得罪了谁?说不定我忌惮之下,便会放了你。”
书生老二知道对方在套自己的话,但还是道:“你应该是贾蔷的人吧,我告诉你,我背后的主子,可不是一个小小的贾府能招惹得起的,小心惹祸上身,以致满门遭殃。”
柳湘莲心头微动,但还是嗤笑道:“大话谁不会说?你现在束手就擒,若是你主子真如你说的那般厉害,让他去我们二爷手里捞人便是。”
“你身手不错,何必给贾蔷那个无知小子卖命?他坏了我家主子的好事,命不久矣。”
“哼,我家二爷的为人,岂是你等宵小能明白的?受死。”
书生老二招架得越来越吃力,连忙道:“我不是你对手,既然这样,我跟伱走。”
听了这话,柳湘莲略一迟疑,退后了几步道:“你先放下兵器。”
书生老二痛快的丢下了手中战刀。
“转过去,背对着我。”柳湘莲又命令道。
书生老二立即照办。
柳湘莲没感觉到什么不对,这才小心的上前。
却没想到,书生老二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影子,在柳湘莲距离他还有四五步距离时,突然猛的一个转身,一抬手,两只袖箭飞出。
柳湘莲脸色大变,连忙一个侧身,但这么短的距离,也只是堪堪的避开了其中一箭,另一箭却正中胸口。
“受死吧。”书生老二狞笑一声,飞扑而上,准备趁你病,要你命。
可是,柳湘莲却像没事人一般,飞快的一剑扫出。
“啊”的一声惨叫,书生老二的腹部被一剑划中,翻滚在地,很是不可思议的道:“怎么可能?”
因为他明明看到自己的一支毒箭射中了对方,而且还是胸口位置,再厉害的高手也扛不住的。
柳湘莲一阵后怕,幸亏有二爷给的天蚕宝甲,不然今天就要栽在这个阴险的小人手里了。
书生老二暗恨,阴恻恻的道:“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家主子好事,你们就等着给我陪葬吧。”
“装神弄鬼。”
以防对方再耍诈,柳湘莲小心的绕到他侧后,一剑刺向他的腿部,却是没看到对方有任何反应。
他眉头一皱,又绕到正面一看,却是发现对方已经瞪大着眼睛,嘴角溢出血迹,竟是已然死去。
蹲下身子,划上一根火柴,借助火光,看到那血居然是黑色。
“口中藏有剧毒,竟是死士。”柳湘莲大惊,隐隐感觉自己和二爷怕是得罪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可事已至此,再担心也是无用,他在此人身上搜寻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可用之物。
于是,迅速捡起地上那个木盒。
虽然盒子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对方明明已经逃了出去,过了快十天之后,还要返回将其取走。
看来,这里面肯定是装着很重要的东西,难怪隐藏得那么深,下方的地堡里都被搬空了也没有发现。
盒子是被锁着的,柳湘莲没想过打开,迅速取出一块布包裹住,然后往肩上一背。
随即将尸体扔进那个地堡中,将出口盖起来,清理掉打斗痕迹,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面对西府所托,贾蔷没有拒绝,立即派出自己的亲兵分成几路去抄吴新登、单大良等几个西府管家的家。
他自己没有去,而是让王熙凤自行派人去接收,显然是不要这几家的家财。
这种好事,王熙凤自然是再辛苦也不会感到累,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最终,一共抄出了五十多万两的财物,王熙凤一边骂,一边心里乐开了花。
可当她带着东西高兴的回去后,不但没有获得肯定,反而被王夫人叫去质问。
原来,邢夫人意识到自己无法染指赖家的财物后,便想着恶心一下贾蔷。
她和王夫人明里暗里斗了一二十年,对这个弟妹的心性最是清楚,表面仁义,内里可狠着呢。
虽然心里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么些年,自己确实没怎么赢过。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贾蔷斗去,看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