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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嫣嫣也注意到了集市上的那些不该存在的“人”，她下意识地捏紧手指，嗓音发颤：“公子，外面那些人是？”
“嗯。”
陈羽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轻轻地对柳嫣嫣“嗯”了一声：“他们是疫海。”
如陈羽和柳嫣嫣所见。
不止是清水县内，就连狐尾山集市这样的小小地域也出现了“疫海分身”。
实际上。
这个情况在陈羽预想之内。
“疫海分身”似乎会自动寻找人群汇聚的地方，然后悄无声息地混进去。
狐尾山集会虽小，但长年累月的积累下，这里日常汇聚的人其实数量也并不少，“疫海分身”会混进这里并不奇怪。
让车夫将马车停在集会的角落处。
陈羽下了马车，便开始在集会上闲逛。
他对集会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单纯的借助这种行动检查一下这个集会里究竟混进了几个“疫海分身”。
让他心头宽慰的是。
集会里混进的“疫海分身”数量不多，总共只有5个。
而且位置离马车有段距离，就算到时突然爆了，陈羽也完全有时间跑路。
这也是陈羽会来狐尾山的原因之一。
“疫海”之下，人少的地方比人多的地方安全多了。
就是“疫海”突然爆了，他只要扎进深山里，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只要不是倒霉的遇见妖兽什么的，哪怕是一个人都大概率是能活下来的。
何况他边上还跟了个柳嫣嫣。
有这个小富婆在，真遇见了妖兽也不用怕。
她三两张灵符下去，以清水县附近的妖兽质量，什么妖兽都得变烤肉。
要是白玉侍再回来，更是想死都死不了。
可惜。
因为陈羽的吩咐，白玉侍恐怕暂时是回不来了。
简单的闲逛完，陈羽就老老实实地回到马车所在的角落，用马夫在附近捡的干柴点起一堆火来。
柳嫣嫣不屑做这种粗鄙之事，可也不想坐回马车里。
一是。
因为陈羽买的马车坐起来没有那么舒服。
二是。
外面有“疫海分身”，到时候真出事了，在马车上不好第一时间跑。
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很从心地留在了马车外。
不过。
余光偶尔看见其它角落窥视而来的各种目光，这让柳嫣嫣非常不爽。
扯出一张灵符，随手一甩。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炽热到足以照亮半个夜的爆裂火光在集会上空炸开，一瞬间染红了整个集会。
沐浴着从上空落下，仿佛赤红雨水的星点火光，柳嫣嫣抬着下巴，神情傲然地扫过四周：“看什么看？没看过大美人啊！再看信不信小女子把你们全炸了！”
此话一出。
刚刚还有些声音的集会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那些不安分的视线也随之一起消失。
见状。
柳嫣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也不嫌弃地上脏。
她掖了掖自己的衣角，就坐在了陈羽升起的火堆旁。
就着这微醺的火光，柳嫣嫣从储物戒拿出一些糕点，像是仓鼠一样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陈羽看的眼睛都直了。
瞅了瞅自己手里的粗糙干粮，又瞅了瞅柳嫣嫣手里散发着香气，连自己都能嗅到的糕点，他果断把干粮收了起来。
他舔着脸凑上去：“柳妹妹，你手里的糕点看起来挺好吃的，能不能给我也来一点？”
柳嫣嫣把糕点一藏，小气吧啦：“不给！”
这可是她最爱的雪花糕，是元都才有的高级货，她才舍不得给别人吃呢。
面对柳嫣嫣的拒绝，陈羽不说话，就一个劲地盯着她看。
眼神真挚，感情炽热。
一炷香后。
柳嫣嫣被盯得头皮发麻，忍无可忍。
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包还带着些许温热的烤鸡，她扔给陈羽：“只有这个，爱吃不吃！”
三两口吃完柳嫣嫣的烤鸡，没吃饱的陈羽又开始猛盯柳嫣嫣。
葱白手指猛地捏紧，柳嫣嫣恼羞成怒：“没有了，滚呐！”
陈羽一脸悻悻：“小气鬼。”
柳嫣嫣：“...”
粉拳紧攥，拳头又硬了。
没有烤鸡，陈羽只得重新拿起干粮。
身体好了，饭量也大了，一只烤鸡当然吃不饱。
拿着干粮猛猛吃了一顿，陈羽伸了个懒腰，然后毫无顾忌地往地上一躺。
“柳公子，我累了，晚安。”
柳嫣嫣：“？？？”
看着眼一闭，腿一蹬，当场睡觉的陈羽，她脑门上浮出了无数问号。
按照常理，
不该是让身为女子的她先休息的吗？
莫名其妙被迫当了守夜人，柳嫣嫣很生气。
可更让她生气的是，直到三更半夜，陈羽还没有醒来的意思。
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嫣嫣起身，走到陈羽边上，抬腿就是一脚。
陈羽醒来，就听见柳嫣嫣咬牙切齿，却依旧显得妩媚勾魂的嗓音：“公子，该你守夜了！”
......
......
柳嫣嫣睡得并不安稳。
特别是一觉醒来后发现集会里的“疫海分身”数量突增，一下从五个变成了八个。
她本就不好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缩头缩脑地瞄了眼视线内的“疫海分身”，柳嫣嫣愁眉苦脸：“公子，这里看起来不太安全，要不咱们还是离开吧。”
陈羽瞅了她一眼：“你怕了？”
柳嫣嫣声音瞬间大了起来：“害怕？公子你看不起谁呢？小女子会害怕？”
或许是被柳嫣嫣的声音吸引。
一个“疫海分身”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一个瞬间。
柳嫣嫣顿时就焉了。
声音从高变低，怂的一笔：“好吧，小女子承认，小女子怕了。”
陈羽摊手：“怕也没用，我要等的东西还没来呢。”
《归元诀》的机缘就是在狐尾山集会才能触发。
每个几日，就会有精怪在夜晚混入集会，吸食凡人精气。
《归元诀》就在那精怪的老巢。
因此想要找到《归元诀》，就得留在集会，等待精怪出现，然后才有机会跟上对方，获得《归元诀》。
不过。
看着东张西望，就差没把“怂”写在脸上的柳嫣嫣，陈羽提议：“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可以自己一个人先离开，我不会拦着你。”
“就会说多余的话。”
柳嫣嫣翻了个妩媚的白眼。
她要想走，早就走了，哪会一直呆到现在。
再说了。
她可不像陈羽，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
就算“疫海”真的爆发了，以她身上携带的灵符，单纯的想要活下来还是很容易的。
她现在表现出的害怕并不是真的因为恐惧而害怕，而是单纯的因为怂。
祟多危险啊。
就算要观察，也要躲远一些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