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长：“...”
她肉眼可见的呆了呆。
随即。
她回神，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意味，眼神依旧柔和，声音轻缓：“朋友，你不必生气，要是你实在不愿原谅我们村里的人，我可以替他们为你赔礼道歉。”
有古怪。
陈羽眯起眼睛。
大禹村没有一个好人。
似乎是因为仙人指骨的缘故，大禹村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不沾点心理扭曲。
特别是大禹村村长，更是青过于蓝，已经不能用心理变态来形容了。
念此。
陈羽微微垂头，似乎是在思考。
可眼角余光却不动声色地掠过四周，观察着是村民脸上那不加掩饰的恶毒和贪婪。
他发现。
这些村民视线在他和颜灵曦身上时，他们眼中只有恶意和垂涎。
但视线落在黑发女孩九儿身上时，却是深深的恐惧和怨毒，以及...试图掩藏，却根本无法隐藏的贪婪与渴望。
村长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神色，只是相较于其他村民，她掩饰的更加完美罢了。
见陈羽低头不说话，村长忽然怕了拍手。
随着骚动，几个村民牵着两只咩咩叫唤的山羊走了出来，不仅如此，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些其他东西。
食物，衣物，以及一封大红色，如同古代婚契用的婚书。
前面都还好。
唯独最后那封婚书让陈羽愣了一下。
想要离开大禹村，这封看似寻常的婚书可是必要物品，没想到这个老婊砸居然直接就拿出来了。
村长笑意温和：“我知道你们是从雾里来的外人，但你们或许不知道我们大禹村很特殊，寻常人只能进不能出，除非他们有这个。”
拿起村名递来的红色婚书，她温声细语地解释：“这是我们祖宗当年和一位仙人留下的婚契，上面还留着一丝仙人的气息，只要在上面签下你们的名字，然后等到满月那天，你们就可以拿着这封婚契离开我们村。”
收回落在婚契上的目光，陈羽对这村长冷笑：“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说送就送，你是不是太不尊重你们祖宗了？”
村长盈盈一笑：“毕竟是我们村错误在先，现在拿出这个作为赔礼，想必老祖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
抛开长得一样这个问题。
大禹村的村民们但看容貌，却是有几分仙人之姿。
特别是这位精修过的村长，她盈盈一笑，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真的要被她给骗了。
可惜。
她遇见的是陈羽。
笑死。
他灭了大禹村几十次，心早就比风雪还要冷酷，比石头还要硬！
不仅没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反而被恶心的浑身难受。
他一脸恶寒：“惺惺作态的老东西，都这么大年纪了，能不能别学别人当夹子，真是让人恶心。”
说完。
他伸手拿过村长手里的婚契：“不过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这次就勉强原谅你们村了。”
除了婚契外，陈羽并不打算拿其他东西。
他心知肚明。
别看这老婊砸一副好人模样，让陈羽保证她绝对是装的，送的那些东西指不定有什么大问题。
特别是那两只羊。
眼底还带着淡淡恶毒碧意，这种和村民们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正经。
“五三，九儿，我们走。”
目视着逐渐远去的陈羽三人，村长脸上的温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犹如寒冬腊月里冰雪才有的彻骨寒意。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流光剔透，犹如碧玉般的眸子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稠稠恶意。
而在她身侧的四周，所有村民都露出了同样的神情。
他们死死地盯着陈羽几人离去的方向，视线怨毒，贪婪，充满恶意。
不知过了多久。
村长突然发出一声冷笑：“这些外人居然这么小心谨慎，连我们送的礼物都不要吗。”
“呵呵，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不愿意帮忙，那只能我们自己动手了。”
她回身走进院子，留下一句话。
“准备一下，该请祖宗出来了。”
空气仿佛停滞一刹。
随即是村民们疯狂，乃至疯癫的笑声。
...
...
村口。
看着被折断四肢，还依然试图跟上他们的山羊，颜灵曦眉头紧锁。
即使没有牵引，但在他们离开后，这两只羊还是主动跟上他们。
白发少女仔细检查，没有什么异样。
但考虑到是陈羽主动让她拦下这两只羊，还不让她杀死羊的举动，她语气立马笃定。
“这羊有问题。”
陈羽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看看它们的眼睛，和普通的羊有什么不一样吗？”
白发少女走上前，蹲下身。
盯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看不出来。”
陈羽：“...”
他才反应过来，颜灵曦终归是富家大小姐，还是顶级的那种，不知道羊的眼睛是什么样的很正常。
他无奈解释：“羊的眼睛是灰色的。”
“灰色？”
颜灵曦愣了愣：“可这羊的眼睛是碧色。”
“所以这羊有问题，而且你仔细看看，这羊的眼睛你是不是在哪见过？”
闻言，颜灵曦又开始猛盯。
在陈羽的嘱咐下，她不仅折断了羊的四肢，还用冰封住了羊的听觉和视觉。
可即使如此，透过冰晶，还是能清楚观察羊被冰封冻住的眼睛。
羊眼碧绿，蕴含恶毒。
倏地。
一道灵光闪过她的天灵盖，让她脱口而出：“那些村民的眼睛！”
“对，就是村民的眼睛。”
陈羽点点头：“别看它们外表是羊，但它们现在其实就是披着羊皮的村民。”
眼睛都变成碧绿，这两只羊显然已经变成和村民一样的指骨化身。
陈羽敢打赌。
再过不久，这羊甚至能长出和那些村民一样的脸。
这也是他不让颜灵曦杀羊的原因，因为杀了羊，就等于杀了人。
想到这，陈羽忍不住骂了一句：“居然拿村民的血和肉喂羊，真是脸都不要了。”
要不是他十分了解大禹村的情况，甚至还干过类似的事，说不定真要被坑进去了。
披着羊皮的村民？
白发少女背脊发寒，因为她想起一件事：“陈羽，我记得你说过，不能杀村民？为什么？”
当然是不想进入二阶段了。
考虑到这句话白发少女应该听不懂。
陈羽换了个说法，他言简意赅：“杀了人，咱们就得和他们的祖宗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