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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对话后，陈羽捡起几件衣物，将其递给颜灵曦。
“五三，你和九儿都是女子，就由你教她怎么穿这些衣服，可以吗？”
以黑发女孩九儿的特殊情况，陈羽也不确定她到底能不能穿好这些衣服，恰好颜灵曦，干脆就让她帮忙。
说完，他又指了指地上散落的衣服。
“还有这些，你看看有没有合身的也可以换上。”
“我先出去，好了叫我。”
颜灵曦颔首：“好。”
陈羽转身离开破庙。
才离开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听见了庙里传来颜灵曦那清冷的声音。
陈羽再次走进庙中。
此刻。
九儿已经换了模样。
破烂的褴褛衣服换成了一袭红衣。
红衣胜火，搭配女孩那苍白清瘦的小脸和一头极长的柔顺黑发，有种奇特的反差。
陈羽啧啧称奇。
这衣服是大禹村村长家的。
大禹村的村长是女子，家中的女子衣物很多，但不知为何，红色的就一件，陈羽看见就顺手摸回来了。
没想到九儿这小姑娘穿上这衣服竟然如此不错。
而且该说不说，九儿虽然才十四五岁，而且还营养不良，但在样貌这方面确实没的说。
再过几年，绝对又是一个风华绝代的超级美人。
这其实很不科学。
但一想到这里本质是一个仙侠世界，陈羽瞬间又释然了。
小姑娘似乎不太习惯身上的衣服，可抬眸时却看见了陈羽笑着对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九儿，很好看。”
似乎听懂了陈羽的意思，女孩呆了呆，随即眉眼弯弯，露出了明媚浅笑。
这时。
同样换了一身白衣的颜灵曦皱眉走了过来。
她扯了扯衣襟，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陈羽，这衣服太紧了。”
颜灵曦虽然身高不够，但在身材这方面绝对没话说。
隆胸纤腰，盛臀修腿。
可以说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比例近乎完美。
但大禹村村长不一样，记得游戏立绘里，她身材好像和男的差不多。
主打的就是一个前后不分。
而颜灵曦...
看着颜灵曦那几乎快要被撑爆的衣襟，陈羽陷入沉默。
他怀疑只要少女动作大些，这衣服恐怕就会“Duang”的一声炸开了。
良久。
他叹气：“五三，要不你还是换回原来的衣服吧。”
颜灵曦瞥了眼换下，放在一旁，在火光里显得异常残破的青衣，抿嘴：“破了，不能穿。”
“我给你补。”
弯腰在地上翻了翻，陈羽拿出同样是村长家摸来的针线。
他们恐怕还得在大禹村待一段时间。
所以陈羽特意摸了针线，看看能不能做成鱼钩去钓鱼打发时间。
颜灵曦错愕：“你会女红？”
陈羽翻了个白眼：“大惊小怪。”
他是孤儿。
小时候衣服坏了没钱买新的，只能自己补。
补着补着自然就会了。
捡起颜灵曦换下，放置在地上的衣物，陈羽坐在火堆旁就开始缝补。
颜灵曦也坐下。
她楞楞地看着为她缝补衣服的陈羽。
在火焰中晦暗不定的瞳孔隔着火光，像是在隔空，安静注视着某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
恍惚间。
有人回头望来，对她浅笑。
可那个人已经回不来了。
少女眼神凄切。
为了救她，她的母亲...已经死了。
...
...
颜灵曦换回了原本的青衣。
只是不同的是，这次青衣上多了许多与青色格格不入的颜色。
陈羽表示他已经尽力了。
毕竟你不能奢望一个村子能有刚好和颜灵曦这个超级富婆身上同样材质的布料，还刚好被他找到了。
而且不说布料，哪怕是颜色，陈羽都没有在村子家看见和颜灵曦青衣同样高级的青色。
不过对此。
颜灵曦没有丝毫嫌弃。
从她略带欣喜，不断摸着身上“焕然一新”新衣的动作来看，她反而应该非常喜欢这身新衣。
见状。
陈羽不由纳闷。
他认识这位白发少女也有一段时间了，对方不应该会是因为一件衣服显露出这样姿态的人。
相反。
大多数时候，她表现的都挺高冷的。
似乎注意到了陈羽诧异的眼神，颜灵曦苍白的脸上忽然浮出一抹浅浅的绯色。
故作镇定地坐回地面，她先瞥了眼已经躺下，正在陈羽身侧睡得香甜的女孩。
或许是陈羽的表演效果太好，导致这个黑发女孩现在好像非常在乎他。
颜灵曦犹记得陈羽离开时，和女孩九儿对视时见过的眼神。
空洞，死寂。
像是失去生命，荒芜的夜。
但陈羽在时，颜灵曦就没有在女孩身上见过那种眼神。
想法一闪而过，颜灵曦收回思绪，将视线投向坐在篝火旁的陈羽。
“陈羽，你听过仙人吗？”
没有盘腿而坐，而是换做双手抱腿的姿势。
她雪白下巴抵在膝上，任由白发披散，赤眸凝视陈羽，声音就像今晚的夜色一样轻。
“长生不死，无所不能仙人。”
这番话有些奇怪，让陈羽不自觉地联想到了白发少女来天祟山脉的目的。
良久。
他回应：“知道。”
这个世界上既然能有祟这种不讲道理的东西，又为什么不能没有所谓的仙人呢？
其实天元朝里大概是没有仙人的。
但这里有仙人的尸体...说是尸体也不对，因为一截指骨应该算不上尸体。
对了。
那截指骨不在别的地方，就在天祟山脉。
颜灵曦会来这里，也是因为这一截指骨。
随手将丢一根树枝丢进火堆，听着火堆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白发少女抿着唇，轻轻开口。
“陈羽，你知道我会什么会来天祟山脉吗？因为我想救我母亲。”
“这里没有仙人，可这里藏着仙人的尸体，根据古籍，即使是仙人的尸体也有逆转乾坤，颠倒阴阳的能力。”
“只要找到仙人的尸体，我或许就能回到十一年前，救回我的母亲。”
“...”
陈羽沉默许久，忽然垂眸。
“五三，这里确实有仙人的尸体，但有一点你弄错了。”
说到这，陈羽顿了顿，嘴角露出讽刺。
“仙人不会救人，相反，仙人只会害人，而仙人的尸体也一样。”
陈羽看着那双逐渐凝固的赤眸，平静地吐出了所有游戏玩家都知道的一件事。
“五三，你看的古籍是假的，你...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