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少女朝着王堑走去。
王堑已经再也无力后退，
虽然他之前的虚弱多少掺杂了表演的成分，但他也确实是受了不轻的伤。
现在他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不！不！不要过来！”
“方云，快让它停下来！”
“我求求你！”
王堑惊恐地喊叫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少女，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怖。
对于同窗的求助，方云根本不为所动，
王堑绝望了。
“你该死啊方云！”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咒骂，方云丝毫没有动容。
少女终于是在王堑面前站住了脚步，她俯下身，指尖点着王堑的额头。
以她的指尖为起始，暗红色的脉络，如蛛网般蔓延了王堑的整个额头。
“啊！”
王堑发出了痛苦的嘶吼，紧接便是难明的咒骂和哭喊。
随着最终的惨叫落下，王堑完全没有了动静，死得不能再死。
方云目睹一切，略微扬眉。
没想到还给王堑留了一具全尸！
倒是省了方云等下还要编造谎言的麻烦。
献祭这个技能，并不是让方云真的去面对魔神的真身。
他和魔神以及祭品，都是以一种类似于灵魂的状态进入到献祭空间的。
献祭空间，可以理解为是一个特殊的界面，
这里可以暴露魔神各种需求，甚至内心真正的渴望。
就像是现在，人形魔祀需要的就是一个充满愤怒和恐惧的灵魂。
而想要找到在这两种情绪之中死去的灵魂可不容易，
王堑恰好完全满足了她的需要。
空间内发生的一切，在献祭结束后，都会直接反馈到参与献祭过程的三方之上。（既：方云、魔神、祭品）
现在人形魔祀只是抽走王堑的灵魂，那么等献祭结束，王堑就会因为失去灵魂而死亡。
如果她把王堑烧成灰，那么王堑在现实中，也自然会化为一抔飞灰。
人形魔祀从尸体上跨过，把王堑的灵魂，存入一个形状古怪的器皿之中。
透过容器凹凸的曲面，王堑痛苦和愤怒的面容，更显扭曲。
做完这些，人形魔祀才是转过身把一样东西丢给了方云。
方云没有接住，反而后退了数步，待物品落地数秒，
确定没有问题后，方云才是一把将其抓起，
然后直接退出了献祭空间。
全程不过三秒！
有些性格乖张的魔神，会在给予你奖励的时候攻击你。
这种带血的经验，是上一世方云用一条手臂的代价换来的。
整个献祭的过程，看似花费了许久的时间，
但在现实世界里，仅仅只是过了一眨眼的瞬间罢了。
眼前画面流转，方云的精神回到了自己的肉身之中。
“方云，快把灵晶给王堑！”
方云刚回过神，身后也传来了陈雨涵的催促声。
方云眸光低垂，看向王堑的脸，
只见王堑双目暴突，已经无了声息。
人没了灵魂，跟一条咸鱼有何区别？
对于这个问题，现在王堑给出了答案。
没有区别。
方云放下王堑的手臂，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陈雨涵，说道：
“王堑已经断气了，现在灵晶也救不了他。”
若是王堑被捏碎了、被切了、被烧了……
他可能会说王堑承受不住灵晶的威力，炸了、裂了、自燃了。
毕竟现在才是末日第一天，大家对灵晶这个新事物的了解还不够透彻，
这种乱编的借口，完全足够唬住眼前这些半大不小的中学生。
但是现在，一句‘他死了’就完事了。
很方便。
全场哗然！
“怎么可能？”
陈雨涵很是吃惊，王堑是受了重伤没错，但刚才看着一时半会也死不掉啊。
怎么方云这一走过去，王堑就直接死了？
她狐疑地走了过去，却看到王堑死不瞑目的样子，不由吓得后退了数步。
其余的同学也都是被王堑狰狞的遗容吓了一跳。
“方云，是不是你搞的鬼？”孟义怀疑地看向方云。
他就是先前那个跳出来，想要抢走方云手中灵晶，向陈雨涵邀功的舔狗。
孟义的质疑，让同学们都是睁大了眼睛，愤怒地看着方云。
“绝对是方云为了不交出灵晶，弄死了王堑的！”
“对啊！鬼知道刚才他背对着我们对王堑做了些啥？”
“这家伙真是太恶毒了！”
方云咧嘴轻蔑一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一眨眼的功夫，我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弄死一个大活人？”
“你们不就想要我手上的灵晶，才这么说的？”
“尤其是孟义，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要跟陈雨涵说，让我把灵晶交出来，由她去分配？”
“你是不是觉得，以你跟陈雨涵的关系，她肯定会把灵晶分配给你？”
几句话，让同学们为之一滞。
纷纷看向了孟义。
孟义面红耳赤了起来，急忙开口道：“你别瞎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虚伪！”方云摇头，不屑至极。
周围的同学，看着孟义的眼神都是有些不对了。
孟义一时间有了百口莫辩的感觉，对方云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方云，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毒？”
陈雨涵看不下去，出言指责方云。
“现在是同学们要团结一起的时候才对，而你却为了一颗灵晶，企图分化同学们的凝聚力，到底是什么用意？”
她面若霜寒地诘问着方云。
这个女人还是有点脑子的，一眼便是看出了方云的意图。
这些话，倒是正中方云下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还是自己离开吧，免得破坏了你们的团结。”
说完，方云捡起地上的一根棒球棍，然后踉跄着受伤的右脚，一瘸一瘸地离开。
方云很果断。
没有丝毫的犹豫。
陈雨涵融合的灵晶能力比较强，而且人多势众，
方云现在还不足够跟他们正面抗衡。
趁着这群人的思维还没从和平年代彻底转化，迅速离开，猥琐发育变强才是正事。
看见方云离开，有人倒是坐不住了。
孟义不甘心地开口道：“雨涵，真的就这样让他走掉吗？那枚灵晶……”
陈雨涵开口打断道：“打住！若不是为了救王堑，我才不需要这种人的东西！现在王堑都死了，灵晶自然由他自己带走！”
顿了顿，她语气有些傲然地接着道：
“而且他一个人，注定走不远的！到时候除非他跪下来跟我认错，否则我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方云手中的那枚火系灵晶，品质比她先前融合的金属系灵晶可要差太多了。
就算方云融合了那枚灵晶又能如何？
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搞不好到时候方云还要回来求她呢！
到时候她要控制方云，也比现在要容易得多。
可惜的是，比方云更好控制的王堑，已经死了。
孟义脸色有些难看。
他是想把方云手中的灵晶据为己有……
但是陈雨涵不帮他啊！
孟义心有不甘地看向了方云，突然他睁大了眼睛！
方云那一瘸一拐的动作……
他这才想起来，方云在丧尸手中抢夺灵晶的时候，被丧尸咬伤了脚！
（本书不采用被丧尸咬伤后会丧尸化的设定）
既然陈雨涵不愿意做这个恶人，那……
他自己做！
难道一个受了伤，行动不便的瘸子，他还对付不了了？
而且搞不好，方云半路就被丧尸干掉，他还能坐享其成！
孟义心中打定了主意。
那枚灵晶，他志在必得！
……
方云离开了陈雨涵一行人所在的体育器材室，但没有走远。
器材室所在的楼栋因为年代久远，已经不再作为教学楼使用了。
所以这里人员极少，是目前校园内相对安全的区域。
方云找了一个空教室，进去后，用课桌讲台，堵住了房门。
然后将搜刮到的几根粉笔，细细碾碎后，藏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做完这些，他才是将这一次献祭所得的宝物，拿了出来。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第一次献祭所得，是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