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飞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一定非曼联不可。
但曼联绝对是一个令人激动的选择。
曼联CEO大卫-吉尔坐在会议室桌边微笑望着戴飞父子。
一名跑来试训的孩子，能够让曼联CEO出面来亲自签订合同。
弗格森看过戴飞的资料后便给大卫-吉尔打来了电话。
大卫-吉尔并不在乎戴飞的天赋，甚至只知道这个孩子有着华夏血统，却拥有克罗地亚和匈牙利两本护照。
这就大有可为。
当年曼联签下了一位华夏球员，大卫-吉尔就敢在新加坡推广亚洲市场时大言不惭曼联在华夏拥有超过3000万球迷。
那个华夏球员已经离开了两年，大卫-吉尔对华夏市场念念不忘。
若是有一名华夏血统的球员出现在曼联阵中，他在商业层面自然又有了运作的空间。
他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想关于戴飞的一系列包装与人气推广手段。
却发现戴飞父子传阅了合同之后，戴思诚看着戴飞一言不发。
戴思诚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这一路走来有数不尽的艰辛。
从戴飞刚会走路开始父子俩离开华夏，先后在匈牙利和克罗地亚待了十几年，从去年夏天开始，父子俩在欧洲各地俱乐部进行试训。
原来走过的每一步都是有意义的。
西行的尽头是大不列颠。
等待他们的是名震全球的曼联。
老父亲险些喜极而泣。
戴飞此时望着合同却始终没有表态。
周薪1000英镑，大卫-吉尔特意说过这个待遇在青年队属于头部。
可是合同期4年就让戴飞很难接受。
召唤系统。
看着那冷却时间上倒计时的数字。
一年之后，能力随机重置。
他还是他吗？
今天他有速度有射术。
一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他摇了摇头。
“抱歉，我对合同期有异议。”
大卫-吉尔笑了笑，说：“没关系，我们可以把合同期延长到5年。”
戴飞还是摇头。
“不，只签1年。”
戴思诚脸色微变，低声道：“儿子，什么情况？”
戴飞低声回道：“签一年，踢出来了，我再签的时候就不是1000英镑的周薪，踢不出来，我也没必要死守在这里，还不如另谋出路。”
戴思诚若有所思，有道理！
大卫-吉尔却愣住了。
他收起笑容，满面郑重。
“一年合同是不可能的，这样的合同对曼联没有任何保障。”
戴飞叹道：“那就太遗憾了，我还是去阿森纳和热刺试训吧。”
“等等！”
大卫-吉尔抬手示意这对父子稍安勿躁。
他凝视着戴飞半晌。
“3年，最低3年。”
“最晚去伦敦的火车是几点钟？”
“2年，最低2年，这是底线！”
“我真怕赶不上最后一趟火车！”
大卫-吉尔咬了咬牙，心中已经开始了脏话循环。
“我打一个电话。”
说完他就满面严肃地起身去会议室外面打电话。
戴思诚心中忐忑。
“两年其实也行吧。”
戴飞其实心中也有些动摇。
但还是说服了自己。
因为他要做任务啊！
曼联是什么地方？
顶级前锋有鲁尼，一流前锋有贝尔巴托夫，还有最近刚签下来的墨西哥前锋埃尔南德斯。
英格兰老金童欧文都要打替补。
如果曼联不答应他的条件。
他出了卡灵顿就去找英超中下游球队毛遂自荐。
只要能让他踢上比赛，在顶级赛场做任务，甭管一年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至少赚点儿自由分配点数，路会越走越宽。
“就看曼联的底线是否灵活了。”
不一阵，大卫-吉尔回来，他把手机递给戴飞。
戴飞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肯定是弗格森。
“弗格森爵士啊，我想给自己的未来多一些选择和保障啊，曼联竞争这么激烈...”
戴飞就听见弗格森说了句自我介绍，然后他稀里哗啦给弗格森说了接近10分钟。
别说电话另一头的弗格森脑瓜子蒙不蒙。
大卫-吉尔都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小子这一顿操作太炸裂了！
弗格森最后不知道是受不了了还是被彻底说服了。
反正他同意了。
可能对曼联来说，与其纠结合同年限，先把人留下更实际，而且几乎没什么成本。
1000英镑周薪，一年也才5万英镑左右。
至于落到戴飞手里估摸着3.5万英镑左右吧。
但曼联说不定卖几件戴飞的球衣就把这钱能挣回来。
大卫-吉尔准备让工作人员去修改合同。
戴飞此时又开口了。
“慢着，合同里加一个条款。”
大卫-吉尔倒吸口气，看戴飞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善！
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
戴飞微笑道：“我想加一个进球奖金的条款。”
大卫-吉尔目光瞬间变得柔和。
看戴飞的表情也很慈祥。
傻孩子，你怎么开始做梦了呢？
进球？
前提是你能出场啊！
戴飞问道：“贝尔巴托夫在曼联的薪水是多少？”
“9万英镑周薪。”
“他过去两个赛季在曼联进了几个球？”
“呃...英超大概20多个，加上杯赛的...接近30个吧。”
大卫-吉尔有些难以启齿。
好歹是两年前花了曼联3000万英镑买回来的前锋，两年加起来正式比赛一共就进了不到30个球。
踢球不流汗，体内全是水。
戴飞思索片刻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转会费就不算了，说不定还能卖了收回来。
9万英镑周薪，两年，曼联差不多在他身上花了1000万英镑。
平均一个进球价值超过35万英镑。
我要求不高，一个进球，30万英镑，这是英超和欧冠的价码，联赛杯，足总杯，打个折吧，15万英镑。
你觉得合适吗？”
大卫-吉尔沉默，长时间凝视着戴飞。
算术题，大家都会做。
但是戴飞的要求让他搞不懂。
这是刮彩票吗？
万一他登场了，万一他进球了，进一个相当于中一次奖？
比起他1000英镑的周薪，要是能在英超或欧冠蒙进一个球...相当于6年的收入！
这小子，脑子有点儿东西！
大卫-吉尔没有犹豫，果断说道：“没问题。”
给他一个刮彩票的机会。
况且他真出场了，真进球了，曼联还舍不得这点儿钱吗？
要知道他万一真进球了。
那制造的轰动所带来市场效应...啧啧，大卫-吉尔甚至期望这小子有更大的动力去拼机会，拼进球。
不怕你不冲，就怕你没种！
“等一等，这个条款的下半部分是...”
大卫-吉尔差点儿掀桌子！
你是真有种啊！
作为曼联CEO，大卫-吉尔是头一次要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得抓狂。
“呃，你别气，我说的都是合理的，主流的，绝对不过分。
就是如果我的进球总数达到10个，给我追加50万英镑的奖金，达到20个，追加100万英镑的奖金，达到30个，追加200万英镑的奖金，达到...”
“停！”
大卫-吉尔脑袋都快冒烟了。
你这个梦做得太真，太细了呀！
他直视戴飞，问：“真的有必要吗？你认为这个条款的下半部分现实吗？”
戴飞坐直身体，用这场会面以来最认真的表情凝视大卫-吉尔。
“你认为不现实？还是害怕我实现？曼联不想要付出更多的成本？”
大卫-吉尔瞬间被“将军”！
笑话，家大业大的曼联，害怕自家球员进球？
他确实有些控不住情绪，明显带着赌气的情绪笑了笑。
“好，好，没问题，进球总数的奖金追加，按照你刚才说的，40个，就是再追加400万英镑，对吧？50个，再追加800万英镑，没问题吧？60个？直接以此类推到100个吧。”
戴飞满意地点点头。
“嗯，就100个到头吧。”
大卫-吉尔气得不轻，却又想笑。
等工作人员拿了一份新拟定的合同过来后，戴飞和戴思诚又把合同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最后戴飞签下了合同。
大卫-吉尔与他握手合影时调侃道：“我们刚刚签下了一份价值超过4亿英镑的合同。”
嗯，如果戴飞能打进100个球。
曼联要支付他超过4亿英镑的总奖金。
大卫-吉尔送走戴飞父子，然后看着手中的合同，笑着摇摇头。
恐怕只有现实能让这小子从梦里醒过来，或者谁能一泡尿把他呲醒。
...
“儿子，祝贺你，你是曼联的球员了，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伊加娜，还有你的姐姐，哦，我要在曼彻斯特为你找房子。”
坐在租来的车里，戴飞心情不错，曼彻斯特的黄昏景色突然比过去三天都要唯美许多。
戴思诚刚开着这辆老旧却租金便宜的轿车离开卡灵顿训练基地。
戴飞却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红色沃克斯豪尔，四个小可爱垂头丧气或蹲或站，或靠着汽车。
“停停停，爸，停车。”
戴思诚停了车，没熄火。
戴飞从车窗探出头对着马路对面的四人大笑喊道：“卡尔！卡尔！我和曼联签约了！你们一定要来看我的比赛，一定要来！”
马路对面的四人正是戴飞之前试训队的队友。
卡尔和他的三个小伙伴。
四人被戴飞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他们待在这里没走就是好奇戴飞被留下会有什么结果。
现在听到戴飞的喊声。
四人表情瞬间扭曲得...面目全非。
“一定要来哦，我送你们我的签名球衣！”
戴飞又嚎了一嗓子，然后才笑着缩回了车内。
戴思诚发动汽车，却看到那四个人激动地朝他们这边大喊起来，看样子还要追过来。
“你的朋友太热情了，要不你下去跟他们吃个饭庆祝一下？”
戴飞扭头望向戴思诚，笑道：“以后他们就是我的粉丝，我要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戴思诚笑着摇摇头，感慨道：“儿子啊，你今天签约曼联，又有了粉丝，你真是爸的骄傲。”
戴飞看了眼后视镜。
卡尔他们还是很理性，没有开车追过来。
他又看了看一脸欣慰笑容的戴思诚。
还是不要告诉老父亲：粉丝确实有了，就是有点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