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案后头的巡防队队官,自然不会想到,短短时间林齐已是心思电转。
他的态度简单粗暴,通知了林齐之后,直接扔出一枚令牌,解释道:“这是巡防队营地的通行令牌!”
“三日后,你就来巡防队营地报道吧!”
说到这里,露出玩味笑容,悠然道:“你,应该知晓巡防队的营地所在吧!”
“知道知道,出城后不远处的小孤山下!”
接过令牌,只来得及随意扫了眼,林齐连连点头开口:“什么时候能够入营?”
钱队官满意点头,淡然道:“自然是早操之前!”
“那我在县学这边的学业呢?”
将令牌放入怀里,林齐有些迟疑询问道:“要是夫子生气的话,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还想回县学读书?”
钱队官满脸诧异,看向林齐的目光,就跟看傻子似的。
“有什么问题么?”
林齐倒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做人,得有始有终。
再说了,高级班的学生,全都是炼铁手入门的存在,他们不一样都在县学窝着么?
“本官只是觉得,你没有资格参加科举,对于读书会有抵触心理!”
钱队官淡然开口:“实习期间,县学这边是不会管你的!”
科举的规矩还在,作为吏员子弟,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
当然,情况也不能一概而论。
若他真的有读书方面的天赋,可以通过家族内部过继,获得科举的资格。
“可高级班那帮学生,不也都没有直接离开么?”
不懂就问,林齐一点都没客气。
“他们啊,大部分时间都在巡防队营地待着!”
钱队官耐心十足,缓声解释道:“之所以还在县学这边挂着,时不时过来溜达一下,主要还是巡防队那边,对于他们都有一定的文化要求!”
说着,露出了满满的意味深长。
林齐懂了,哪能不知道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无外乎就是想办法打通关节,让自己的文化课水平蒙混过关,这样的事情不难理解。
又或者,真的打算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一回。
事情说完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林齐客气告辞,转身离开了武课教导的办公室。
出门瞬间,他的心情颇有些激荡。
或许从此刻开始,他在此方世界的命运,还有整个林家的命运,都将得到扭转。
林齐并没有失去理智,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放松下来了。
指不定,巡防队钱队官还要在暗中默默观察他的言行举止。
从武课教导的办公室出来后,他第一时间返回小校场,重新回到班级队列之中参与锻炼。
尽管,所谓的锻炼是不停的进行套路演练,无聊且枯燥得要死,他也没有明显的懈怠。
至于同学们,甚至武课教导那好奇,以及探寻的目光,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直接无视就成。
知晓内情的,不会轻易说出口给林齐脸上贴金。
至于不知晓的,还是继续迷糊下去吧,或许这样对他们更好也说不一定。
当然,也有藏不住心中好奇的同学,趁着锻炼间隙来询问。
林齐则是轻笑回答:“巡防队见我英俊潇洒,又身体壮实是块练武的好料,这才主动上门希望我能够加入!”
切!
听到这样的回答,同学们顿时满脸不屑,熄了继续询问的心思和想法。
要说长相,林齐只能算是中等偏上。
至于体格健壮,那就是纯粹在开玩笑了。
就他那瘦竹竿一般的身体,谁见了都会忍不住说一句:要好好吃饭!
林齐自然不会在意,同学们的眼光和想法。
他找到武课教导,询问三天后前往巡防队实习一事。
“你小子好好努力,不要放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武课教导眼带艳羡,直言不讳道:“若是表现出色的话,对你小子的未来很有好处!”
“怎么,听先生的意思,这个‘实习’很不一般?”
确定了武课教导眼中真的带上了羡慕,林齐心头一震,下意识开口追问。
“自然!”
武课教导稍稍沉吟,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左右看了看轻声道:“楚公强行要求辖下各县县学,甚至郡学以及州学,都得开设临时班级,目的也正是如此!”
“就老师知晓的,便有给县城巡防队,郡城巡防营以及州府巡防军补充底层武官的目的!”
“当然,可能还有其他思量,只是老师能够知晓的,就这么多了!”
林齐脸上露出喜色,心中并没有掀起多少波澜,很是恭敬的感谢了一番。
果然不出所料!
武课教导若是不解释的话,他可能还会懵逼一段时间。
难怪那么多人,对他的炼铁手入门修为那么重视!
若是实习成绩不错的话,真的可能成为巡防队武官。
一个‘官’字,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就算没有品级的官员,那也脱离了平民大众,身份地位以及社会阶层都不一样了。
显然,这是林齐跨越阶层的大好机会啊。
当然,里头可能还有不少关节和麻烦,可机会确实难得。
起码,比起巡防队寻常成员,需要拿命去拼,才有那么点子晋升机会要强得多。
也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参加科举一路杀出来,也要轻松简单得多了。
别的不说,若是想要达到同样目的,起码得考上一个童生吧,还得身体健壮符合巡防队的征兵要求才成!
心思电转,喜悦是有,却还不至于冲昏头脑。
见还有时间,他话锋一转询问起了实习期间,县学这边的学业问题。
武课教导却是露出和巡防队钱队官一样的诧异神色,显然也是对林齐的想法感觉莫名其妙。
“总还要在县学这边,读完高级班的!”
林齐的想法很简单,虽然能去巡防队实习确实不错,却也不能因此得罪了县学这边的夫子。
不说他自身的状况,也得考虑还在县学低级班读书练武的老弟林凡吧。
要是因为自己的态度问题,让老弟在县学受到波及被穿小鞋,那得多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