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份，还是天冷的时候，十来岁的黄发男孩，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新棉衣，抽着鼻子对自己的好友问道：“小蛇，咱们有机会被选上吗？”
他年纪还小，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的。
被叫做小蛇的男孩冷着脸，眼里全都是忐忑不安：“不知道”
领主大人突然虽说要检测资质，招收魔法学徒。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魔法意味着什么。
那些高贵的学者大人，以普通人的身份获得领主乃至于国王的尊敬。
就算不知道这些，从一些往来脚商，吟游诗人，亦或者家里老人说的故事里都能听到魔法的传说。
据说只要拥有了魔法，就能摆脱碌碌无为的人生，成为人上人。
今天来参与测试的人有很多，领主大人也没有限制参加选拔的年龄，所以能看见刚会说话的小孩，还有拄着拐杖行动不便的老人。
大家都想成为魔法学徒。
“父亲说，进城堡见领主大人一定要穿的干干净净”黄发男孩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嘿嘿笑：“这是给我哥准备的新衣服，我就先穿上了。”
聊天的功夫，领主大人总算来了。
大多数人都是老远见过领主大人，近距离聊天还从未有过。
尤其是小孩，他们一年来一直听着领主大人的故事，此时看见披着大衣的领主走来，顿时绷紧了小脸，眼里全都是兴奋。
李奇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还有不少他有印象的人。
比如吟游诗人之子皮力特，第一任荣誉骑士小瞪羚等。
现场更是有不少年龄大的老者。
他故意没有对年龄做限制，魔法农夫，又不是看力气，看的是精神力量，说不定年纪大了精神能更强一点。
但这群老年人来，抱着的心理估计和“领魔法鸡蛋”差不多，他们想瞎猫碰个死耗子，恰好李奇也是这么想的。
这还只是第一批试验，因为李奇没有限定身份，不管是平民还是农奴都有机会来，没能来的那部分是手上有工作，否则整个豪猪领的人都能挤到城堡里来。
豪猪堡是能装得下全部两千人，但运转可就完全瘫痪了。
“托马学者，麻烦你了”李奇说道。
“是！”
托马学者开始解释精神力量，如何使用，如何检测等等。
这近百人，听着托马学者对与精神力量的讲述，脑袋晕乎乎的。
“……好了，我点到名字的上来”托马学者说道。
听见这句话，众人松了口气，总算是讲完了。
“皮力特”
吟游诗人之子绷着脸上前。
他在豪猪领的生活还算不错，有自己的房子，每个月领主都会给一部分钱，而皮力特的工作就是谈鲁特琴，唱歌。
当他捏着那颗蓝宝石，用力了一阵子后。
憋红了脸，却没有任何反应，无奈只好离开。
“下一个”
李奇就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
想象之中，在自己的领地里出现一个天之骄子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一个一个的上前，但是没什么结果，转身离开。
他们就连1单位的精神力量都挤不出。
可以说毫无施法者的天赋。
李奇在心中反思着：“难道是我猜错了？还是说整个领地，能出现两个施法者已经是很高的比例了。”
两千多人，出了一个阿克克，一个匹茨。
1000:1的概率，他没有对照参考的对象，但既然号称魔法潮汐涌现的时代，这个比例总觉得不大对。
一轮测试后，全部……不合格。
“终究是想太多了，施法者怎么可能和大白菜似的，1000:1应该就是极高的概率。”
也有另一种可能。
或许是他们太紧张了，亦或者还未学会掌控精神力量，就算体内存留微乎其微的精神力量，也不知道该如何引出。
李奇突然想起黄铜龙说的话。
“血脉影响，血脉……”
血脉影响可以在高魔环境下激发天赋，让骏鹰火箭和这群人待在一起明显不现实。
不过看着这群人，李奇却产生了另一个想法。
等把人送离城堡以后，李奇说道：“托马学者，我想，或许可以换一个思路进行，我想开办一个夜校。”
“夜校？抱歉大人，我不理解。”
李奇看着一脸茫然的托马学者，在旁帮忙的阿克克和匹茨也十分困惑。
他说道：“噢对了，说夜校之前，我应该先向你解释，什么是学校。”
“学校，是有计划，有组织进行教育的场所”李奇简单类比讲述：“就像你教导学徒，只能一对一进行，但在学校中你可以同时对几十乃至上百人讲课。”
“但这无法保证知识的正确传达”托马学者对这种教育方式表示质疑。
学者的研究一般充斥着危险性。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贝蒂，她的炼金术引发爆炸非常频繁，如果几百个人没有人专程看护，嘶，那现场一定很惨烈！
“我们可以先进行最基本的”李奇说道：“或许是我太激进了，不该在他们连从一数到十都不会的情况下，就希望他们成为施法者。”
“从最基本的奥术知识等展开，等他们能背熟理解了以后，再进行尝试”他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准备增加文化课，教导算数，通用语的读写。”
“您的意思是进行最基本的知识教导，这当然可行”托马学者说道：“但恐怕无法达到您的期望，尤其这些课程还开在晚上，我猜夜校，就是夜晚的学校吧？”
“没错”李奇点头，然后说道：“如果开在白天，来的人会更少，而且，牺牲一部分的休息时间，能够换取改变命运的知识，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了。”
知识是私有的，贵族们可以对人们慷慨的施舍食物，金钱，生命等，但从不会给予知识。
只要脑子稍稍灵活的人，就知道知识该有多么的重要。
李奇的想法很简单，让托马学者作为人群中的“骏鹰”的作用，再把阿克克和匹茨也送过去，让他们来影响血脉，也许能激化一部分人的天赋。
当然，最重要的是李奇让锤娜砸碎了龙矿宝石，将这些宝石都放在临时准备好的教室里。
万一能被感染出个龙裔来，也算赚了。
夜校的消息传出去的很快。
上课地点选在城堡里。
因为豪猪领找不到更大的空间了。
和白天的检测魔法资质不同，晚上来夜校学习的全都是年轻人，正在从事体力工作，没能成为工匠学徒的占最多数。
他们认为这是自己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哪怕无法成为魔法学徒，能够学会算数，以后说不定也有机会进市政厅工作。
然后是青少年，再然后才是精力旺盛的孩子。
女性的数量大于男性，李奇猜测可能是因为阿克克和匹茨的榜样作用，让人们认为女性更有机会成为施法者。
大家都知道做魔法学徒是一步登天的好事，所以年迈的老者也想来碰碰运气，免费的，不来白不来。
但需要消耗时间成本去学习后，这部分人会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开。
甚至培养施法者也不再是主要目标，李奇改换了想法，将其当成培养人才，奥术学不会，算数总学得会吧，别管是什么人才了，能加快领地发展就是好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