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待在这里,上面很凶险,还是不要上去为好。”妮娜对她的圣女这么说道。
相处一天以来,圣女们对魔王军天王的印象完全改观,甚至有人说妮娜来当领导比麦克斯来当领导还要好。妮娜会给她们泡姜汤喝,问候受伤的圣女,简直就像每个人的大姐姐。
“妮娜,你做这么多,身体吃得消吗?”希克菲忒问道。
“没事,合成兽拥有无尽的体力与魔力,蒙受希克菲忒大人对我之创造主的大恩,请希克菲忒大人尽管使唤我。”
“啊,哈哈,那我们进去咯。”希克菲忒向着后面的圣女交代一声,在大门关上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
“有什么在困扰希克菲忒大人的吗?”
“啊,不,没有。”
希克菲忒把手上缠绕起致命的瘟疫,自从旅程开始以来,不受瘟疫伤害的魔族与不死族都让她存在感稀薄,总感觉连作为神明的自尊都要消失了。曾经她的目的是重回上位神位,没想到下界才不到一年,接连的痛苦和悲伤都要把她摧垮了。
“妮娜。”
“嗯?”
“我会努力的!”
“我相信希克菲忒大人。啊,快要到底层了,底层里面是我最喜欢的苗圃,大人也看看吧!”
“等等,你最喜欢的?”
“没错。里面种满了四百年前的好花,来看看吧!”
“等等等等,我还没理清楚,你们不是都从来没来过这些塔吗?”
“那是他们,我可是天天来。”
“为什么?”
“合成兽嘛,总有研究的本性。我当时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整个塔清干净,那群机器人真是太不好对付了,有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输了!”
“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没事没事,再说了,我不就活蹦乱跳地站在大人身边了吗?看!”
妮娜掀起珠子穿起的帘帐,只见里面和风明媚,百花飘香,抬头望上去,妮娜甚至还利用光明魔法,造了个小太阳保证光照。
这里尽数是如今看不到或者极其稀有的植物。四百年来环境剧变,那些希克菲忒眼中常见的小花小草也变成了教科书上冷冰冰的图画。
“哦!是钢琴蔷薇!你从哪里找到的?现在都没有了,我们那时候在花店里面还挺常见的呢。”
“是吧?”妮娜摸摸头发,“这是我在二百二十年前发现的仅剩的一片花田,我那个时候运气好,趁花田还没有倒闭的时候全买下来了!”
“你还买过花田?”
“对。在加入魔王军之前,我为了探寻自己和人类之间的联系,一直在做旅人。在此期间攒了不少钱,也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希克菲忒细细嗅了一下花的香味,那是熟悉的浓而不腻的香味,钢琴蔷薇有一点点的药用。曾经在瘟疫过境后,人人都会把它挂在门框上面祈福。这种习俗,她曾经很喜欢,却也几百年没有看到了。
妮娜似乎活用了布设在这里的空间魔法,种着连片钢琴蔷薇,崖茉莉和信笺玫瑰的大花园被一圈白色栅栏围起,一条小溪被精心打理流入花园给花圃供水,而花园的尽头是小小的有童话意味的木屋。
两人打开木屋进去,里面是温暖的床,吊在微火上煮着蘑菇浓汤的锅,以及摆上插花的桌子。
“真好啊。”
“没错,希克菲忒大人,若是我的创造主也能有这么好的条件就好了。我觉得她完全配得上这间屋子。”
“所以……”
”这里的一半是我用来怀念我的创造主菈妮大人的。”
“那另一半呢?”
“是为了希克菲忒大人的。”
希克菲忒把手指指向自己,似乎很不明白这里和自己有关系。
“我希望希克菲忒大人能变强。”
“不用你多心,我已经足够……”
“希克菲忒大人请不要害羞,我妮娜从来不敢嘲笑希克菲忒大人,请您遵循妮娜的建议,好好变强吧!可以放出您的最强的招式吗?对着那片花海放就可以了。我有种子,花还可以再种。”
希克菲忒抱持着不能让妮娜看扁的思想,双手平举,无数的瘟疫便从手心冒出来,这是专门对付植物的瘟疫,疫风过处,花苗尽数枯萎凋谢,曾经高挺饱满的花萼纷纷低下头去,那焦脆的黄叶被风吹过,一点点掉下去。
“怎么样?不错吧?”
“希克菲忒大人果然是希克菲忒大人!不过还是有提升空间的吧?”
“有什么……”
妮娜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来一块铁板,显然瘟疫对它无效。然而,妮娜只是抬手将它冰结,仅仅弹了个指头,铁板便应声碎裂。
“这个,希克菲忒大人办不到吧?”
“唔……”
“啊我没有嘲笑大人的意思,我只是说,大人还能更上一层楼。”
“怎么办?我可从没有听说过瘟疫可以让铁或者魔物得病。”
“大人,重点不是瘟疫的内在,而是瘟疫的外在。得瘟疫的人会怎么样?”
“会怎样……抱歉我又想到了妮娜……哈……哈……会,会逐渐衰弱死去。”
“大人我就开门见山了,铁板就和病人一样,瘟疫最能带给人的是衰弱和侵蚀,比如把攻击细胞的病毒换成能分解铁的细菌之类?”
“妮娜,不要和我提细胞之类的东西。”
“总之,我将会在这片花田中,好好训练希克菲忒大人的!大人咱们出去吧。”
妮娜走在小路上,用手抚摸过诸多落花,时间回溯的魔法发动,花瓣又重新飞回花萼,枯槁也让给了颜色。不像再也见不到的故人,花是可以再生的。
两人站在不同的花田里站定,妮娜将两只手伸向前来。她背后的空气忽然猎猎地扬起,从空无一物之中跃出一条白色的火龙,火龙盘绕在她的身上,而希克菲忒就算隔了这么远也能感觉到庞大的魔力涌流。
“希克菲忒大人,这是我第一次对您出手,但我是为了大人能变得更强,请大人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