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麦克斯对阵爨玉!!!请两位赛者进场!!”
爨玉就这样提着她的加长版的枪,俯视着只到她腰的麦克斯。
说实话,麦克斯和所有用武器的人相性都极差,这次还要一定不能出圈,在圈里面硬刚——他看了一眼正对场上的看台,给妈妈投去怀疑的眼神。
结果收到的是大拇指。
“怎么样?麦克斯小朋友?我要不要也学学夏莎,先让你三招?”
“你让我一招都会完蛋的吧。”他一边应对,脑海中还在迅速思考对策。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很好的办法,现在可以开打了。
那杆长枪绝对不是吃素的,只要一挑,地砖立马开裂四散,然而这烟尘只是将残影冲散。刚刚开场,麦克斯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不过这种小把戏玩不了多久,长枪扫起,朔风鼓动,整个赛场又变得清明。
爨玉还是看不到麦克斯的身影,不论是天上,还是地下。不过很奇怪的是,观众们的脸上都涌起了诡异的笑容。
“怎么……啊!”
她转身看向大屏幕,只见摄像机正对着她背上的——
“小色鬼!!你给我下去!”
麦克斯靠着自己的小身形,死死环抱在爨玉的玉腰处,就像树袋熊一般,怎么也甩不下去。
“下去!信不信我告你公开猥亵啊!”
“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的规则哦!”麦克斯甚至加强了自己与爨玉的吸力,现在两人就像合为一体,贴近得天衣无缝。
爨玉自觉失算,长枪本来就是拒敌于千里之外的武器,反而是自己的背后难以扫到。麦克斯还真够阴的。
她灵机一动,不再摆出架势。身子摊开,把背往地上摔。
然而身下的空气就好像垫子一般,完全倒不下去。
“喂,你以为我一点准备没有就敢上来吗?”麦克斯在身后低语,好像恶魔的喃喃,“现在你有两种选择,一个是认输,说我赢了,另一个——”
他在爨玉的脑后吹了一口气,弄得她身子一抖。
“我可以算是S系的哦,你想被我玩得生不如死之后,再说【麦克斯主人,饶过我吧】吗?”
这句话被录音机放大再转播出来,整个会场的人都被震慑了。
看台上的严仙望向柳碧,发现直播的摄像机早就被她挡住了。旁边的艾德拉斯还特意叫电视台多放点好看的广告把这段掩盖过去。
爨玉还在犹豫,所有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被麦克斯的威胁吊足了胃口。
“虽然有点出乎我意料,但我们的麦克斯还不错吧?”柳碧看向严仙,对方点了点头。
没错,在面对克制自己的对手时可以想出利用形而上的方法取胜的策略,确保自己立于没有弱点的地位,在威胁之时还能准确抓住青春期的女孩爱胡思乱想的特点——
“艾德拉斯,他越来越像你了诶。”
对方没有回答
爨玉汗都下来了,她缓缓举起自己的长枪。
然后一把刺进自己的腹部!
枪头染血,两个人的身体被一起洞穿。她不像夏莎,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根本握不住枪杆子,脚下麻麻,头上恍惚,也不管那么多,将枪头一拔,这才脱力,跪到地上。
艾德拉斯手捂额头,看来儿子还是忽略了一点:话术再高也怕菜刀呀!
麦克斯嘴唇苍紫,小小的气管几乎要被涌血堵到窒息了。
说实话,不仅现在爨玉有一股深深的罪恶感,主持人也派医疗队员上来,准备把麦克斯抬下去。
“啊?没呼吸了!心跳呢?!”
“心跳也……”
“快,快做CPR!拿除颤机来!”
“止血!止血!”
爨玉站不起来,她本来可以站起来的,然而,眼前好像是模糊的景象,脑海中也有如一团乱麻。耳朵听到这样那样的声音,却无法做出反应。
她超级超级后悔。只是一场小小的考核而已,竟然因为自己可悲的胜负欲要闹到这种地步,而且,那可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而是相国公家的……相国公家的……
麦克斯的脸上被缓缓盖上白布,慌忙抬下去。
然而,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自动显示退场的界面上,显示出麦克斯还没有退场!他还在场上!
“这……这是——!”主持人的喊声已经接近嘶吼了,旁边本应该更加急切的柳碧,却叫他安静一些。
那边爨玉又有动作,看台上的观众经过这大起大落,已经不敢把眼光移开了。
只见她双眼空洞地跪下来,开始一个一个地掰断自己的手指。她的脸已经痛苦到苍白发绀了,这完全超过后悔的自残,反而让人感觉可怖。
“这……我……呃……”爨玉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然而,在会场的所有喇叭里面,又传出本该已经升天的麦克斯的声音。
“得亏我在异世界学到不少,不然灵魂也要飘散了——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第二条路,叫一声麦克斯主人来看看?”
爨玉的声带已经说不出话,她疼得都要翻白眼了。
这之后,她又用断了的指头,喀拉喀拉地,硬抓起那杆长枪,开始在自己的脖颈上面,划出越来越深的红线。
大家的背后都冷汗直冒,双腿发冷移不开一步。
艾德拉斯看去,只见柳碧已经瞬移到场上。
她一脚把那杆长枪踢断,双手叉着腰,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麦克斯,可以了,她早就疼晕过去了。”
像木偶一般的爨玉垂下已经青青紫紫的手臂,倒在地上。
柳碧回到看台上,叫人再把麦克斯的尸身抬上来,用治疗石将伤口愈合,只见他缓缓站起来,仿佛借尸还魂一般。向大家鞠了一躬。
不管是谁,就算连负责宣布他胜利的主持人也鸦雀无声。
“诸位,我很荣幸能呈上精彩的表演。我也只是一个还没有修炼成功的小学生。今天也只是有同样位置的创口才得以成功将灵魂打进去,还是谢诸位抬爱。”
他那深潭一样的双眼环顾,发现大家的畏惧变成了敬畏,终于,当主持人尖叫之时,全场都在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