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严露看见攻过来的赛克斯又退了回去,而四周早就变得不是荒原,而是黑峻峻一片,辨不出方向,也把刀格在身前,不由警惕起来。
等到暗适应过了,她才渐渐看清四周,只见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斗兽场,四面的墙内镶嵌着铁栏,估计是猛兽的入场口。而斗兽场的边缘则是空无一人的座位,而偌大的空间内似乎只有她和赛克斯两个人。
“好了,好了。”赛克斯突然这么说,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把双刀再提起来。
“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这个嘛,说实话我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要毁灭巨蟹宫啊什么的。而是为了你啊。看看,这可是我们宏伟的魔王城,你的记忆还没有提取完成,怎么能就这么不告而别呢?”
说实话,赛克斯这番话是在充大,他本想逞能在荒原上就将严露掳回去,然而自己还是做不到,只得丢盔弃甲吟唱传送魔法,至少把首要目标完成。
在紧张的时候,气息已经像游龙一样飞了过来,他慌忙交起双刀挡住。脚下的石头可是灌注了巧匠心血的铁砖石,没想到这一下就给震裂了。
那个疯狂的神明一短身子,从左下方劈上来。赛克斯心里在想他那些兵如何,又只能勉强招架。于此同时,在他的背后,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渐渐出现。
薇薇安手中甩起一把巨大的镰刀,挥向赛克斯的后颈。而严露此时也攻向污妖王的下盘,让他难以躲过。
“你还……”
他忽地一转刀,正迎着严露的锋芒,两人相持着,气浪滚滚,薇薇安本不怕这种小手段,可是淡淡的身影竟然也被吹飞了。
“没完了是吧!”
见到后患已除,赛克斯一发力,反而将交锋的阵线推向前去。趁严露下盘不稳,撩阴一脚,把她踹上那边的石墙,砸落了不少好石块。
“咳咳!你是疯狗吗?这么急着来送死?”赛克斯努力平复自己放心不下的情绪,说实话他还没有给他的部下们发过撤退的消息,如果被圣女宫的援兵围剿,那后果就真的不敢想象。忽而他又觉得他的那些部下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垮。
严露咬着牙,赛克斯突然想到,之前他在双层洞穴把她掳走的时候,那家伙也是一言不发,感觉有点闷啊。
“严露,你听好了,再这样反抗下去对我们俩都没有意义。你可以问问那个危险的魅魔,我们魔王军有没有亏待你?你的记忆对我们至关重要,而且,而且如果你乖乖听我们的话,我们得到记忆之后立马会离开这片大陆。古语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您也不希望继续看到那些佳人们魂断香消,血流漂杵吧。”
没想到严露的眼神更加冷了,赛克斯觉得还是夏莎比较好说话。
他不引人注目地打了个响指。
忽然见到一只如民宅一般大的狮鹫冲破铁栏子,转过头来,直扑严露。又是一阵地鸣响,沙虫拱着苍黑的脊背,从这边杀奔过去。
却只见严露引起气焰,一剑把狮鹫劈成两半。随即高跃上了石墙,沙虫铁一般的大颚只咬到了空气和尘土。她又云淡风轻地跃下来,抓住了沙虫的触角。
“好机会!”
银光一闪,直捣神明的前胸,这一冲让她难以缓过神来,赛克斯又抽刀复砍去,刃花闪了一次又一次,严露只能勉强在招架之余稳住自己的形势。
赛克斯是会耍些小聪明的人,他趁势一绊,那人应声倒地,随即又是向头面佯攻,然后再从下腰……
铿一声响,没想到这次被挡住了。
绿色的的剑卡在雪银双刀的交锋处。身下严露的眼神也由惊慌变成了坚定。
“同样的招数,对我是没用的。”
又是噌啷一声响,两把刀均被生生削去一半,它们在空中翻了好几圈,最终插进石头的缝里面。
攻守之势,没想到一下子逆转了。
赛克斯慌忙看向沙虫,已经被灌注了死亡的气息,瘫软在那边。
这里可是找咲塔借的场子,那沙虫也是她最爱的宠物之一,接下来怎么向后辈交代啊?
然而现在命都顾不得了,严露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斩击就好像飞离伞面的雨滴一样,他一个高跳才勉强躲过。
赛克斯一落地,立马投出一把断刀。
气息差点被扰乱,即使是严露也要全力才能接下这一击。而随即又是第二发和第三发。
赛克斯想退出去,去拿另两把刀再作打算。
然而在看台的上沿,走来了两个人影。
“魔王大人!”
“魔王大人?”严露有些警惕。
然而,那魔王却一直是个模糊的影子,只是遣了德库拉下来。
严露看见又有魔将来了,紧盯着动向的同时,也把刀暂时收了起来。
“喂,赛克斯,你怕不是……”德库拉看了看那边的断刀,又看了回来,“被一个小姑娘缴了械吧?”
“怎么可能?我赛克斯是这种人吗?”赛克斯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一瓶水,“我看她实在太弱,专门自己把刀掰折了,两个空手跟她打,不然怎么还打到这个时候?”污妖王说起大话来,可是脸不红心不跳。
“怪不得。魔王大人很赞赏你呢。”德库拉把身体扒在栏杆上面,“说实话严露还真是生猛,要不是你是这里唯一一个能制得住她的人,我也想上去过几招——礼物在路上了吗?”
“在路上在路上。是巨蟹宫的圣女,还是骑士型的,绝对能让你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我希望能比我的斩首区139号还要棒。”
赛克斯看不惯恋尸癖,嘟哝了几声,本想再打个哈哈过去,等魔王大人走了再战,然而魔王大人似乎还有要下来观摩的意思。
敢情德库拉是专门让自己难看吗?现在魔王大人也来了,如果表现不好的话……
赛克斯吞了吞口水,咬紧牙关,他的表情正和再次听闻魔王军血腥日常的严露一样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