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夏莎突然把太刀拔出来,刀尖指向严露,“我怎么确定这就是真正的严露?”
然而,对方却一点都没有想要也拔剑相向的意思,反而感觉很委屈,一直说自己就是严露。
这可根本不像从魔王军那边逃出来的样子。但麦克斯突然记起妈妈说过,姨妈严露是不死的,说不定这就是她毫无戒备的原因。
麦克斯叫夏莎退后,捞了把小刀,向前赶过来。
没想到她一看到麦克斯,反而像猫炸毛一般,黑色和绿色的气息全部凝集成剑,麦克斯稍微想往前前进一步又被死亡的气息逼回来。
和教科书上描述的一样,是真的严露。
“喂!你刚才给她灌了什么!”他回头怒斥夏莎,“这待遇太令人不爽了吧!我可是她的外甥啊!”
“我哪有什么外甥!”严露退到了墙角,离蜡烛最近,大家一边稳住她,一边观察。
不如说【果然是那个家伙的爱徒】,严露一身飒白,那黑色的高马尾也很是有一种严仙大人的既视感。不过脸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一直保留着稚气未脱的容貌。腰也纤细不少,手更是白嫩嫩的,估计是一直只用气息战斗的结果。
“你们给我退下。”希克菲忒走上前来。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和她们两个在一起?”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三天前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
“我……”她咬牙切齿,却把头深深埋下去,“我在栀子巷……失败了……”
女神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她往后退一步,那破烂的椅子都塌了。
春天的夜晚,是很难不美美地睡上一觉的,旅店的人都在梦乡里面准备着第二天的行程,而楼上的一个门内还摇曳着光亮。
“你是说……”她皱起了眉头,“我失忆了?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们成功了吗?”
“没错。”希克菲忒一本正经地和她对坐,“而我是你将来的上司……”
话音刚落,就被麦克斯一下从凳子上面踹下去。
“总地来说是成功了。”换麦克斯坐到了她面前,“我是柳碧的儿子,也是你现在的外甥。怎么样,能够证明吧?”
夏莎和夏玑在黑暗之中看着外面的情况——看来的确是没有魔王军的人来追。怪不得当时咲塔要急急忙忙回去,原来是严露跑掉了。不过也说得通没有追兵——如果魔王军的人把严露的记忆从后往前提取,那完全不用担心魔王城的位置被暴露。
夏莎回头一看,只见在黑暗中有手机的光芒。
姐姐打开了剧情回忆,翻到莎尔曼的末路的那一张原画。
“你干什么?”
“说实话,我今天竟然看见严露本尊了,得问问她这段剧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才行。”
她再翻几页,夏莎发现,其实游戏公司对于【严露】的情感处理得蛮好的,她其实也想看看本尊的反应。
“那个……严露啊……”
“嘘!你们两个的存在就已经是打击本身了!”麦克斯对着黑暗里面说悄悄话,“可不许给我姨妈再来这种恶趣味的整蛊!”
“没关系,让她们俩过来吧。我可以接受的。”声音里面明显带着哭腔。
刀鞘碰到墙的声音,还有机械的手臂摩擦的声音,严露在仅剩的记忆中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她看见两个红发的少女从黑暗之中走出来,她们的眼瞳也是红色的,就像梦境中摇曳的彼岸之花。
这位生与死的神明慢慢伸出手去,她摸到的的确不是梦里的景象,而是真实的布料,真实的身体。她甚至有一种幻想,但一抬头,又是不一样的人。就像两朵相似又不同的花,触到了,却又早不是当时的那一朵。
“麦克斯,我感觉她在猥……”
“闭嘴,变态。君子成人之美。”
严露的手把夏莎的衣服抓得都皱了,却又慢慢地放开,她背过脸去,在脸颊上面抹了一把。
“抱歉,是我失态了。我们来谈正事吧。”
麦克斯点点头,坐下来。
听妈妈说,严露有三个重要的能力。第一是控制生存和死亡;第二,在她的灵魂空间里面,住着一只超级强的魅魔;第三,在后期,她用生命能量和整个异世界连接,能控制世界的一切自然。
“姨妈……”
“请叫我严露就好,我不想显得那么老。”
“好,严露,请你试试看下雨。”
对之以一脸疑惑。
夏玑两步走来,说这种方法没有用,要激发出本能。她凑近严露的耳畔,说:“你什么都做不到,根本是在丢莎尔曼的脸。”
那家伙又炸毛了。
在大家安抚的时候,外面依旧是晴空万里,没有地震,没有打雷,更没有一座山多出来。
这其实也说得通,魔王军的人当然超级觊觎这种逆天的能力,估计都给龟孙子魔王拿走了。
“你们不要做得这么……”
“知道知道。”麦克斯拿笔在随身的小册子上面画了个叉,“好,请您再仔细把灵魂沉下去,沉下去就好。或者在脑袋里面想想彼岸花的样子。”
严露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她坐在破烂的椅子上面,努力去想这个彼岸花的样子。
她想到了赛琳娜,想到了骑士团用来解决莎尔曼老师的那条毒剂,不禁牙狠狠地咬起来,那属于魅魔的彼岸花的样子更是越来越清晰。
突然,在她纤细的身体上面,飞出了一个紫红色的半透明的少女,那个少女的面相很妖艳,手拿着镰刀,跟着严露的愤怒一镰子劈出去,把整个旅店都差点搞成两半,还好没什么人醒来。
“哦!薇薇安!”
四个人都看着她站在严露的身旁,四下看着。
“你……等等……你是……”魅魔惊喜地说,“麦克斯!”
“对,是我。”
“夏莎和夏玑!你们都长这么大啦!”
那一队姐妹也点点头。
看来这个魅魔躲在了灵魂空间里,并没有被抽去记忆。
“严露严露!”她回头道,“我跟你说得没错吧?你还一直说都不知道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