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拒绝飘零,我活捉了糜夫人

江湖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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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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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沛,县衙。

刘备只用四天,就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了。

眼眶红肿,面色惨白。

他坐在那里,只觉得心神恍惚。

才几天的工夫,兄弟们一个个惨死。

既有陈到、白寿这种新投之良将,也有简雍、士仁这种自幽州就一路追随而来的老兄弟。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二弟关羽也已身首异处。

他痛入骨髓,恨到发疯。

如果不是张飞一直在旁边催促他兴兵复仇,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糜竺噙着眼泪,看着这两兄弟,心中不是滋味。

他也恨,也痛,但脑袋还比较清醒。

尽管被张飞骂了一个多时辰,他还是鼓着勇气,道:

“使君,吕布阴狡狠毒,摆明了是逼你出城决战。

吾等明知是陷阱,就不该往里跳。

况云长身死,三军胆寒,何苦自投罗网,为敌所趁乎?”

话还没说完,张飞一把薅住他的袍领,怒目圆睁道:

“糜竺,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二兄如何会死?

陈到、简雍又如何会死?

这事,你要负全责!”

糜竺透不过气来,拼命把他铁钳一般的双手往外扒拉,辩解道:

“翼德,此事我有责任。

但谁能想到,陈叔至敢如此进兵,以至于酿成大祸?”

张飞喝道:

“你还敢把责任怪到一个死人头上,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抡拳就要行凶。

一旁的糜芳、孙乾赶紧上去解劝。

刘备豁然站起,暴喝道:

“都给我住手!”

众人见他发怒,皆立在原地,不敢再放肆。

刘备声音嘶哑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此事不怪子仲,翼德你不要冤枉好人。

不过,我话已出口,不可更改。

某与吕布,不共戴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尔等休要再劝。”

孙乾仗了仗胆子,道:

“使君,吕布此贼,窥我城池,杀我同袍,虽枭首夷族,不能赎其罪也!

然敌强我弱,当审时度势,暂屈己意,以待来时。

圣人云,君子复仇,虽百世可也,何急于一时也?”

张飞冷哼一声,道:

“又是个没种的!

来时!来时!

来时是何时?

今日有仇,今日报之!

过几天,吕布要是跑了,你还能指望天降惊雷,劈死他吗?”

刘备扫了一眼众人,道:

“吕布杀我兄弟,害我手足,已是全军皆知。

我若不能为其复仇,则全军将士必谓我刘备是那不义之人,嘴上不说,而心实恨之。

此念一生,纵使我无有此意,他日用兵之时,尚有何人肯听吾号令乎?

是以,此仇报得报不得,皆须一战。

况城外之兵,不过三千,而我有六千之众,两倍于他。

更兼有湖陆之兵相助,虽敌强我弱,尚可力拼而胜也。

吾意已决,请勿复言!”

糜竺道:

“吕校尉是否肯发兵助我,尚未可知。

不如等威硕回来后,再从长计议。”

正说着,有人报,刘琰回来了。

众人呼啦啦围拢过来。

刘琰面色铁青,道:

“使君,哎!”

就这一句,众人就知道事情不妙。

果不其然,吕虔拒绝发兵,理由是这种大事,他必须征求兖州牧曹操的同意才行。

沉默良久,刘备道:

“吾闻曹操今在颍川,正与杨奉、韩暹辈纠缠不清。

就使其满口应允,待彼收到消息,再下达文书,一来一回,旷日持久,吾岂能坐而待之?

以吾之见,吕虔既不肯发兵,那就靠我们自己好了。

吾纵横沙场数十载,所遇之强敌,车载斗量,不可胜数,吕布匹夫,有何惧哉!

翼德听令!”

张飞拱手道:

“但凭兄长吩咐!”

刘备道:

“吾观吕布用兵,深得以正合,以奇胜之道。

彼之并州铁骑,人数虽不多,却甚是厉害。

吕布常命步阵正面接敌,而亲率骑兵击人侧后,吾等不可不预做防备。

来日决战,吾命汝率主力骑兵二百人,前去会斗吕布,就使不能取其头颅,亦要护住我军侧翼,使其不得靠近。”

张飞大喜,道:

“兄长放心,杀吕布,报二兄之仇,尽在吾身!”

刘备又道:

“歌风台地势高峻,置身其上,可俯瞰我军动静,对我极为不利。

吾闻守台之人,乃骑将成廉和丹阳军副将章诳,有骑兵一百,步兵五百。

刘琰、糜芳,汝二人领兵一千,骑兵一百,给我拔掉这个眼中钉,使其不能窥我军虚实。”

二将齐声道:“唯!”

刘备又道:

“敌之主力,尚有陷阵营和张辽部两千余人。

听闻那陷阵营尽皆强挚壮猛之士,颇为彪悍。

吾当亲率主力五千人迎而战之。

糜竺、孙乾,汝二人届时当各领一千人,分居大军两翼,听吾号令行事。

接仗之后,务要奋勇杀敌,不得稍退!”

糜、孙二将齐声道:“唯!”

刘备布置完毕,稍稍舒了一口气,道:

“打仗非同儿戏。

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古之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

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今敌兵云集城外,据要害之地而虎视眈眈,吾等更应详观地形,细察其情,而后方能布克敌之阵,置斩将之略也。

我意,众将可稍作准备,用饭后,随我一起,去城南观敌。

诸公以为如何?”

张飞、糜竺、糜芳、刘琰、孙乾五人齐齐应道:

“唯!”

糜竺思虑周祥,待别人都走后,悄然返回,道:

“吾有肺腑之言相告,恐使君不听耳。”

刘备知他忠而勤谨,道:

“子仲,你我自结识以来,怡然相得,此番情义,如纯酿之酒,存之愈久,芳香愈浓。

虽名为君臣,实为兄弟,更兼令妹为吾妻室,亲上加亲,非比他人。

今后若有建言,或正或误,但说无妨。”

糜竺见他言自肺腑,心中温暖,拱手道:

“吾自追随使君,屡受亲待,今强敌在侧,若知险而不言,岂不辜负了使君一片厚意?”

刘备道:

“你且说来,险在何处?”

糜竺道:

“将军统御六千之众,数不在少。

然能战者,只吾所献者两千余人,余皆不足恃也。

一旦战事不利,将军何以自处乎?

此事,使君不可不预做思量。”

刘备见他战端未开而先出不利之言,心中不悦,转念一想,又颇有道理,遂长叹一声,道:

“四海茫茫,吾之归宿,究在何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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