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李昶那半拉子医术，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也就端茶递水维护次序，给有困难的患者搭把手。
这种服务百姓的小事儿，谁都做得到。
至少，被迫扮了十多年女孩子，被谢氏姐妹俩“教育过”的李昶，就适应良好。
老百姓是最善良，最懂感恩的那一批人。
但凡谢氏姐妹俩义诊的地方，百姓们总会拿出最好的饭菜，腾出最好的房舍，把一行三人安排得妥妥的。
对比康乐帝整出来的那些个幺蛾子，再看看质朴的凉州百姓，李昶心底的感触更深了，似乎也明白了谢承影张口闭口都是百姓的原因，和谢氏姐妹俩义诊的意义。
与此同时，心底的疑惑也渐渐的升了起来。
这一日，李昶在得知谢氏姐妹俩又要义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大师傅，师傅，亳州那样儿，你们就不担心？”
谢承影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没好气的说道：“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不担心了？我这不是一直在打听么？”
谢承影一直在打听？
什么时候？
他怎么不知道？
看着李昶一脸的，谢承影忍不住摇了摇头，手指点了点患者的方向。
李昶这才恍然大悟。
可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喃喃道：“都是些老弱病残孕，能知道个啥？”
谢承影瞥了他一眼，眼里的嫌弃溢于言表，但看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到底还是心软了，开口答疑解惑起来。
“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故天地配以阴阳。”
所以，没有男人，怎么怀孕？
换句话说，只要通过有没有孕妇，孕妇怀孕的时间长短，就能看出战事的长短、是否焦灼。
凉州十二到五十岁的男子均需入伍。
那么，出现在义诊队伍里面的病的儿童发帖人太让人人人人通肉肉让他同学热腾腾人人通陶然亭地铁同仁堂TT残患者，病因、伤残时间，就能成为评判凉州战况的重要依据。
李昶回过味来，热才明白自己的见识多么浅薄，于是谦虚的低下头，认真的询问道：“那大师傅怎么看？”
谢承影略感欣慰的眼神，因着李昶这个问题而变得古怪起来。
谢承影忍住想再给李昶一个脑瓜崩的念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连日义诊，遇孕妇十三人，孕期最短为四个月。”
四个月？
不就是康乐帝称病的那段时间么？
李昶想到这儿，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蹦出了一句骂：
“不当人子！”
这可能是李昶这辈子第一次骂人，听的人还没怎么样呢，骂的这位爷倒是又脸红，又捂嘴的，看得谢承影一阵好笑。
“我又不是你家夫子，我不讲究这些，也不管你那些。
有些人，本身就讨骂，你骂他即是在成全他，也完成了你的修行，让你念头通达。
该骂，就得骂！”
这话，好有道理，李昶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门口却在此时响起了一阵掌声，一道低沉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李昶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半新旧道袍，看不大出年龄的道士，正漫不经心的敲着他的掌心。
“这才几年不见，小丫头的道行倒是长了不少，都能说出这么发人深省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