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们老爷,将府里的所有的肉菜都销毁了,千万不要留一丝一毫。”
管家点头答应。
“还有……”洛疏桐从包里掏出一沓黄纸递给管家,“销毁肉菜的时候,将这几张黄纸扔进去。”
管家谢了洛疏桐。
“我们走吧,记着,吃半年的素菜。”
洛疏桐和君沐寒走了,回到王府,洛疏桐就睡了。
君沐寒倒是精神,一点睡意都没有。
洛疏桐又一次的夜不归宿,老王妃坐不住了。
她让百雀来请君沐寒。
君沐寒晓得是因为洛疏桐的事情,也欣然去了。
老王妃开口就是:“王妃昨夜是不是又没回来?”
君沐寒点头:“母妃放心,儿子和她一起的,也是刚回来。”
这事,红菱倒是没说。
从老王妃那儿回来,君沐寒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红菱笑着献上了水果,都是君沐寒最爱吃的。
这红菱,就是知道自己的口味。
君沐寒捏起一个果子送到嘴里,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扔在嘴里。
“红菱,以后,王妃的事情,不要事无巨细都告诉老王妃。”
红菱心底一颤:“是,王爷。”
这句话不重,对红菱来说就是一种警告。
君沐寒摆摆手,红菱出去了。
这还是第一次,刚进房屋就被君沐寒赶出来的。
红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她将自己受得这一切,都算在了洛疏桐的身上。
睡梦中的洛疏桐一无所知。
在府里休息了三天,洛疏桐才打起精神去街上摆摊。
她将这段时间做的事情都一一记在了纸上,等到功德满了一千件,师傅说,就可以不用君沐寒的庇佑了。
她要趁早将功德攒够一千件。
可到现在为止,她不过做了三件事,算是给老太太算的那一卦,也就四件事。
太慢了。
洛疏桐刚摆好摊,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
“小师傅,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洛疏桐点头:“嗯,有点事情耽误了。”
“是和之前那个大哥找你时一样的事情吗?”
洛疏桐想了想,感觉还真是。
“差不多吧。”
“小师傅,能不能帮我算算面相呀?”
其中一人问洛疏桐,他在这里看了几次洛疏桐的算卦,感觉说的还挺准的,就想让洛疏桐也给他算一算。
洛疏桐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小道不算钱财什么时候去你家。”
也就是说,她不算你什么时候发财。
“那小师傅你算的是什么?”
“消灾除邪。”
“哈哈哈,小师傅,消灾我们是信的,但是除邪吗?这太平盛世的,哪里有邪了?”
说完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小师傅,先给我看一看吧。”
之前要求洛疏桐给他看面相的人开口。
洛疏桐点头,将他的脸看的仔仔细细的,然后就说了一句:“你们家最近有人要结亲,但是不要找在你家东北方向的。”
“然后呢?”
“没有了。”
就这一句话?
人群都愣了,哪有看面相只说这一句的,怎么着也得说一下家里的基本情况吧。
那人明显也是愣了一下,他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小师傅,够吗?”
洛疏桐:“随居士心意。”
那男子姓钱,是这金都城最南边的一户人家,家里还有一个成年的弟弟。
他的弟弟今年十九岁了,亲事一直没有着落。
按理说他的家境也是可以的,家里给弟弟盖好了房子,还添置了几亩地,可就是这提亲的人是一个都不登门。
家里的老母亲都急的,就差去青楼楚馆赎一个淸倌儿了。
其实他母亲也的确去了,只不过打听到价钱实在太贵,就作罢了。
钱大哥在回家的路上还在寻思洛疏桐说的话,最近有人结亲,那就只能应在他弟弟身上,但是不要家里东北方向的人,那东北方向的村子都有哪些呢?
钱大哥就这样寻思着,将自己家东北方向的几个村子都滤了一遍,感觉差不多了,才哼着小曲进了家门。
洛疏桐说的话,钱大哥多少是有些怀疑的,他给洛疏桐卦金,是因为他听他父亲说过,这世上有几个人的钱是不能欠的。
一个是算命的,一个是和尚的,一个是叫花子的。
钱大哥家顶多也就是吃完之后还有点富余,但是父母教导的好,家里人也都勤劳能干,所以这日子是越过越好。
像今日这样算卦扔钱的事,钱大哥还是第一次做。
洛疏桐在街上又算了几卦,无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洛疏桐稍一点拨,那些人就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不是找鸡鸭鹅的,就是找钱袋子的。
洛疏桐不知道这样的算不算她的功德,但她还是记在了自己的小纸上。
这是她下山前师傅给她的功德簿,什么时候记满了,什么时候她就功德圆满了。
洛疏桐数了数,要想记满功德簿,怎么着也得一千件好事呀。
洛疏桐吐出一口气,不管她做的那些事情算不算功德,她都记在上面,免得以后忘了。
洛疏桐收拾好功德簿,又检查了一遍自己驱邪的东西是不是还足够,才躺下休息。
这一日,洛疏桐刚要收拾摊位回家,之前找过他的那个董大哥又来了。
这一次他穿的挺体面的,最起码衣服干净,也不再是以前那样的粗布衣衫了。
洛疏桐看着他的面相,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
洛疏桐摇头,该点拨的她也点拨了,董大哥执迷不悟,她也没办法了。
董大哥笑嘻嘻上前,和洛疏桐打招呼的时候显得极为熟悉,也没有了之前的拘谨。
“小师傅,我一个朋友,想让小师傅帮他看看宅子,不知道小师傅是否方便?”
洛疏桐看看天色,今天已经晚了,还不知道那家住在哪里。
“明日吧,明日一早,你到这儿来找我。”
董大哥笑着痛快答应了。
“唉,小师傅,那不是之前让你替他妹妹看病的那位大哥吗?今日怎么这么精神,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洛疏桐点头:“是他。”
“唉,这还真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谁说不是呢,当初的他有多狼狈,现在的他就有多精神。
洛疏桐收拾卦摊的手一顿,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讨论别人的是非,是会造口舌孽的。
师傅说的。
洛疏桐回到府里,葛侯爷已经在王府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