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娘轻声回应:“好多了。”
这崔家夫妇,居然不是她的父母。
这崔姑娘,居然是一位小姐?
洛疏桐顿时感觉手里的饼都不香了。
她不过好端端来驱个邪,怎么还能听到这样的秘密。
洛疏桐是站在院子里的,她站的位置,离着那崔姑娘的屋子有一定的距离。
可架不住洛疏桐的耳力好呀。
这也是她师傅封了她的“鬼识”后的一个福利。
“鬼识”,是她师傅取的名字。
因为,她能看得到鬼。
师傅觉得,叫“识鬼”不大好听,叫“鬼识”,显得名字还大气一些。
师傅取名字,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
洛疏桐吃过东西,就在院子里坐着闭目养神。
此时已是日头西斜,用不了多久,这事就会有分晓了。
崔老爹见洛疏桐如此,也不好上前打扰。
今夜月明星稀,洛疏桐睁开眼睛,仔细听了听屋里的动静。
所有人都睡得很熟,桑树下也没有了那股阴冷的气息。
至于这崔小姐还会不会做噩梦,只能等崔小姐醒了再说了。
洛疏桐就在这崔家院子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崔大娘去问崔小姐晚上睡觉的情况,得知没有再做噩梦之后,心里高兴极了。
她兴高采烈跑来告诉洛疏桐,她女儿昨晚睡得很好,没再做噩梦。
洛疏桐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崔老爹拦住了她:“小师傅,这酬劳多少?”
洛疏桐也不知道要多少合适,只说:“居士看着给就是。”
崔老爹犹豫一会儿,进屋里去拿了一些散碎银两。
洛疏桐也不问是多少,拿了就走了。
这一夜未睡,还真有些头重脚轻。
洛疏桐回到王府,君沐寒还和上次一样,坐在那里等着她。
旁边,同样跪着红菱给他剥葡萄皮。
君沐寒:“不是说了,不要夜不归宿。”
洛疏桐:“事出有因,没办法。”
洛疏桐说完去了内室换衣服,然后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洛疏桐一睁眼,君沐寒放大的脸就在眼前。
洛疏桐吓了一跳。
“王爷有事?”
君沐寒点头:“嗯,有事。”
君沐寒坐直身子,手里的折扇扇啊扇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洛疏桐将身上的衾被往上拉了拉,盖到脖子下面。
君沐寒看着她的小动作轻嗤:“本王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屁孩感兴趣。”
洛疏桐:“那王爷……”
“本王说过,不要夜不归宿,你是权当耳旁风了。”
君沐寒的一根手指在洛疏桐眼前晃了晃。
“还有,以后,就不要再去街上摆摊算命了,这偌大的逍遥王府,还养不了你一个闲人不成。”
“王爷慈悲,我出去不是为了挣钱……”
“是为了帮我们积攒阴德。”
君沐寒接下洛疏桐的话茬:“洛疏桐,阴德这个东西,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无量天尊。”洛疏桐双手合十放在脸前,叫着道号。
却不防被子划了下来,露出了较好的身材。
君沐寒眸光闪了闪,洛疏桐毫无所觉。
“王爷,举头三尺有神明,王爷说话还是小心些好。”
“王爷杀戮重,最好给自己积点德,也是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积点德。”
君沐寒气笑了:“洛疏桐,你我分房而居,本王又没有第二个妃子,哪里来的子孙啊。”
洛疏桐愣了,说的也是。
“要不,王爷再找一个妃子,不过,这正妃的位子得留给我。”
洛疏桐是极注重这正妃的头衔的。
君沐寒收起折扇,漫不经心走到桌子旁边,端起茶杯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一小口。
“洛疏桐,本王将你娶进门,就是为了没有别的王妃。本王不干涉你的事情,但是,夜不归宿这样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出现了。”
“再怎么说你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皇家媳妇。”
虽然,皇上还没把洛疏桐的名字记在皇家玉牒上。
但这是早晚的事,皇上不过是在找一个可以和他谈条件的理由罢了。
君沐寒心里认为。
“那我尽量。”
洛疏桐将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其实拉不拉无所谓,她穿着寝衣。
只是不习惯被一个男人这样直勾勾盯着。
君沐寒离开后,洛疏桐才磨磨蹭蹭起来。
绿萝将饭菜端过来,一如既往地素菜,就连油都很少。
绿萝觉得,她虽然是丫鬟,但她怎么着这样的饭菜也是咽不下去的。
“王妃,这样的菜,您就吃不腻吗?”
洛疏桐摇头:“习惯了。”
她吃饭很慢,显得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本身长得又好看,即使一身青布道袍,也毫不掩饰她的姿色。
绿萝每每都会对着洛疏桐吃饭时的样子发上一会儿呆。
直到洛疏桐“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绿萝才回神。
“王妃吃好了?是不是又要出去?”
绿萝小心问。
洛疏桐“嗯”了一声:“是要出去。”
“王爷说了,以后,王妃去哪里?奴婢就跟着王妃去哪里?”
洛疏桐愣了,这君沐寒怎么还派人盯上她了呢?
“为什么?”
“最近,这金都城有些传闻……”
“跟我有关的?”
绿萝点头。
“不知道传闻是怎么出去的,传的可难听了。”
洛疏桐收拾东西,还是出去了。
不过,绿萝她还是没带。
出去后,还不一定遇到什么事呢,她一个人,方便多了。
洛疏桐到了之前摆摊算命的地方,君沐寒正在她摆摊对面的酒楼里喝酒。
看到洛疏桐,君沐寒摇头。
丰以澄今日无事,随着君沐寒的目光,他也看到了洛疏桐。
“王爷,这小道姑……”
君沐寒眼一瞪,丰以澄立马改口。
“这小王妃,还真有真本事啊。”
“怎么说?”
君沐寒换了一个姿势,只不过不是正儿八经的坐着,而是躺着。
丰以澄将自己最近听到说给君沐寒听。
“王爷,若真是这样,那葛家的事情,是不是可以……”
君沐寒明白丰以澄的意思,葛家最近几年怪事频发,那葛家当家突然就重病缠身,夜夜梦魇不说,葛家的子孙也一个个都没有什麽好命数。
据说,他们府里的人,经常听到有人在哭,那哭声,凄凄惨惨的,半夜里甚是渗人。
很多胆小的奴仆都不敢在葛家干了。
葛家的子孙,但凡是议亲的,只要这边两家定下来了,和葛家订婚的人家在一个月内,必定有一个出事的。
这事闹得金都城沸沸扬扬的,都说是葛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开眼,不让他们好过的。
只有君沐寒知道,葛家,那个和他父王一起征战沙场的人,哪里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若是可以,本王可以试着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