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陵全传

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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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陈明远大战庐州 娄雨霏计取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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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横江百万断日虹,沉沙锈锁忆东风。

兵机莫付弹剑勇,昨日短歌月明中。

话说完颜四小将领军攻打宿州城,吃焦明武一个力敌四人,杀了两个。完颜呼雨与完颜呼电胆丧心寒,急忙领兵退走。不期迎面而来一队军马,一员战将当先杀出。完颜呼电措手不及,吃那员战将一刀劈做两段。这个不是别人,正是马陵泊华山谢顺。完颜呼雨见兄弟皆亡,奋平生之勇,只要撞出条生路。马陵军中赶出鬼发女赵梓晗,就从后背上取下三口飞刀,觑着完颜呼雨较亲,一发标将过去。呼雨身中三刀,大叫一声,跌落下马,乱军踏做肉泥。部下金兵大败,前后受阻,却还冒刃血战,终是被杀尽,不曾透得出一个。

原来庄浩领兵去救王子康,方至那林子内,只看重重都是金兵,不知王子康性命如何。庄浩心急如焚,忙领着众将撞将进去,杀得番兵觅子寻爷,呼兄唤弟。王子康在林中奋战多时,已是力尽,早被挠钩套索拿住。正道性命不保时,忽闻汉人声音,知是自家人马赶到,欣喜不已。那员番将,却是那四个小番将的父亲,名唤完颜天时,亦是金国里有名的上将,金主封洞仙大王。完颜天时见说有一支悍勇军马杀来,人不可当。心中暗惊,急撇了子康去对敌时,正逢着庄浩。庄浩眼看金人拿了子康,大喝一声,跃马上前,接住完颜天时。二人刀枪相交,往来一二十合。完颜天时暗自吃惊道:“这个南蛮子不比那两个,十分利害,俺平生不曾遇着这般对手。”庄浩一要为李金宇报仇,二要救王子康性命,神枪到处,容不得天时有还手之力。又斗了十余合,只听得天时一声喊,被庄浩一枪搠着,挑下马去。复去枭了首级,拴在马项下。邢耀、张自强等步军头领,在林中领兵厮杀,几灭金兵,逃了数十人去。有诗为证:

千军衔铃辫如蛇,一夜汉关入靺鞨。

须看兴亡咸尘迹,东岳巍然此江河。

庄浩既救得王子康,即刻起兵回城,正遇着完颜兄弟被焦明武带队追杀。待到城中,先把完颜天时父子首级号令。庄浩道:“打宿州的这一支金人军马,已被我们杀的殆尽,城池暂得安全。却不知兄长那里消息如何。”何熙道:“可先差人去庐州说知备细。”庄浩便遣吴赛凤前往。

且说陈明远那日领兵,行了三日脚程,才至庐州,却听得庐州城池失陷。陈明远便寻那逃难百姓和散落官兵,问起情形。都说道:“金人军中有个参赞,唤做和一坤的,令金军作势打城。相持数日,知州却生畏怯之心。和一坤又遣使传话,只教牵羊担酒,纳金献银,聊作赎城之费,便不来攻打。本处知州偏信他言,不顾众人,相依行事。不料和一坤没来由却要来回甚礼,被他内藏精兵,里应外合,夺了庐州城去。”陈明远见说,叹道:“庸人误国。”又问那和一坤来历,答道:“只说从前是甚么西山十杰,有个结义哥子,有名的唤做洪成寿,金人命为经略。”众头领皆道:“原来又是西山之数!”陈明远便教大军先在城外三四十里处安营扎寨,四面掘了濠堑,下了铁蒺藜。

那和一坤在城中,闻说马陵泊到了庐州地界,便教人去请主将前来商议军机。取庐州这一支金人军马,为首大将乃是铁环哈雷,昔日随大金先主起兵反辽,建下不少功名。部下两员惯战勇将,一个是乌勒托,一个是乌拉那。那年童贯领八都监入金,商议灭辽一事,宴上使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演武,却被乌勒托斗败。先主心喜,将一尾鱼赏之。今番南下,铁环哈雷就洪成寿那里要了和一坤为军中参赞。洪成寿便教尚喜同往守护。铁环哈雷见说马陵军在庐州下了寨,道:“那年攻宋之东京,却也见过这伙利害。来日对敌,不可轻视。”一坤道:“我已有计,可如此这般。”铁环哈雷听了,称赞不已。

次日,陈明远领军到城下,准备攻打城池。却看城门开处,乌勒托、乌拉那引军出来交锋。乌勒托手持一条铁枪,当先在阵前勒战。马陵军阵中,猛先锋王宇琪是个急性的人,口目生嗔,大叫道:“待我先灭了金人锐气!”紧挺双耳亮银戟,把座下那匹惯战良驹一拍,冲出阵去,气势难当。乌勒托见王宇琪来到,上前迎住。二将一个戟如玉龙,一个枪如银蟒,马上一来一往,斗不过四十余合,乌勒托先自不敌。

番将乌拉那在阵上,看乌勒托被王宇琪缠得紧,脱身不得,舞大刀前来相救。山夜叉钱仓政在门旗下见了,大喝一声:“番奴不过如此!”横着五股托天叉,把乌拉那截在一边。未及二十合,钱仓政将托天叉照着乌拉那战马只一叉,把乌拉那从马上摔将下来。钱仓政望咽喉上复上一叉,登时毙命。和一坤在城上见杀了乌拉那,乌勒托又自遮拦不住,分付鸣金退军。

王宇琪见钱仓政先得了手,叫道:“哥哥先引军去夺城子,我这便结果了这番狗。”钱仓政便招动托天叉,引领一队步卒,直赶过对阵,去夺城门。这壁厢王宇琪把亮银戟一翻,打开那条铁枪,举起戟来当头盖下,把乌勒托直从右肩劈到心窝,挑下马去。宇琪纵马便去赶仓政。金人撇戟丢枪,溃不成军,只顾望城内奔逃。仓政乘势杀入门里,却不知这庐州是城墙内建有瓮城,和一坤令人中间掘下陷坑,两边门洞放军马闪避。方过了城门,早不见了金军身影,前面一门大开。宇琪此时已追赶近,二将都是一勇之夫,未曾隄防,一前一后,直奔上前。不想只听得一声响,钱仓政同许多步卒当先陷在坑里。王宇琪却才马到,见有埋伏,急欲勒马时,那坐骑受了惊吓,竟将宇琪攧下坑去。陷坑两边埋伏着长枪手弓箭军士,一齐向前戳杀,二将皆死于坑中。有诗叹道:

惩奸除恶夜叉精,先锋临阵把命拼。

可怜一朝坑陷落,风过犹然带血腥。

陈明远在阵上,因见钱、王二将夺了城门,正起大兵来攻城时,有那未曾踏着陷坑的喽啰,急急从城内逃出,来报知陈明远。陈明远闻说二将命丧于坑中,如痴如醉,呆了半晌,忽地从马上坠将下去。和一坤见计成,分付城楼上众军乱箭射来。众头领急救得明远上马,退军回营,着王力救治。以此折了许多兵马去。待到营中,医治得陈明远转醒,落泪道:“当日亏得这两个兄弟劫囚车救我,以致共会大桐山,江宁劫法场。孰料今日首战不利,反送了他二人性命去。”李沫瑶谏道:“兄长且止悲痛,勿伤贵体。待小妹改扮了混入城去,见机放起火来,与大军里应外合破了城池。”娄小雨摇首道:“不可急躁,金人非是官军,岂教轻易入城。那里又是瓮城,倘再有埋伏,你去了无人接应,正是自投罗网。”

正商议间,又见喽啰来报:“城中将竹竿挑起王、钱二位头领的尸首,悬于城楼上风化。”陈明远闻之怒起,道:“可恨这伙番狗,竟将我兄弟在城上风化!今夜须提兵去,先夺回两个尸身,次后计较攻城。”娄小雨阻道:“金人将二兄尸首风化,诚恐有计。那个西山贼和一坤,想来亦非等闲之辈。兄长未可造次。”陈明远那里肯听雨霏谏劝,只道:“不取二弟尸首回,有何颜面为一寨之主!”随即点起二千精兵,亲领沈冉、徐韬、杨乙尧、王珠江四将,是夜二更时分进军。至庐州城下,已是快三更了。陈明远见城门未关,当时便有迟疑,沈冉、徐韬都道恐有埋伏。明远却又望见城上王宇琪、钱仓政二人尸首,更顾不得许多,即传令杀入城去。有诗为证:

断梗浮萍追季札,不复把酒战黄沙。

拼将一怒酬恩义,至今夷陵泣桃花。

众人方才入城,只见四下里火把齐起,金鼓齐鸣,团团军马围住,城上乱箭射来。陈明远见了,连声叫苦,急退军事。却看一员战将,骑着王宇琪那匹良驹,也用一条戟,直取陈明远。明远忙仗紫金枪招架,战约五十合,不敌。沈冉并徐韬杀散了伏兵,见明远有危,急拍马来护。杨乙尧、王珠江二将,亦要来护时,又吃一将从门洞转过,将条犀角枪引兵截住。杨乙尧只恐退路有失,急拔出杨家宝刀来,大步去抢城门,砍那铁锁。

那壁厢沈冉,当先一刀隔开那将的军器,徐韬乘势就保着陈明远,拨转马头向城外杀去。番将见走了陈明远,便来与沈冉交战,把戟一拍,沈冉舞刀架住,觑着他脖项就砍。番将收回戟,向上一拨,刀戟相交,铮地一声响。二将互斗四十合不分胜败。

时城外火光夺月,杀喊声震天,却是军师娄雨霏,因恐陈明远有失,分付凌飞雪尹柔雨、擎天龙辛佳伦二将,起兵前来接应。沈冉见陈明远已逃脱出城,未敢贪战,虚晃一刀便退走。那番将纵马紧追不舍。冉见他追得紧,眼看得近至身后,紧把金背砍山刀,回转身去,猛地一砍。那番将见刀来,急忙招架,险吃伤了性命。遂不敢再追,退回城去。王珠江与那使枪的将军亦暂未分得高下,卖个破绽,也退走了。那用戟的番将见埋伏这一阵,马陵军损兵无数,虽未擒得陈明远,倒也欢喜,分付众军好生把守城门,回府去了。

却说众将保着陈明远回营时,已过四更。陈明远见折了这许多人马,叹道:“悔不听军师之言!不是你众人拼命相救时,当与钱、王二兄弟做一处死矣。”沈冉道:“可恼那个番狗,害吾兄弟,却将他那匹马骑了来羞辱我们。方才亦算得他侥幸,不然必死于吾回马刀下。”娄小雨道:“如今不可再卤莽行事,单仗蛮力非为上策,还须智取。”王珠江道:“却才从城中退走时,我同艺潼各活捉得一个番兵,军师可从其处问话。”

娄小雨便教把那两个金兵押过,交由李沫瑶一一盘问。不一时,俱招了。李沫瑶道:“王哥哥捉的那个,实是金人;尹姐姐捉的那个,却是个汉人。”暗影狼曹峻烽听闻,为自家军马连折二阵,正没出气处,上前喝道:“甚么汉人,却与鞑子出力,也留不得!”便待拔剑,要去斩那人。李沫瑶忙阻道:“休要动手。他虽与金人出力,却是个签军。”众看官,你道何为签军?原来金人入寇时,见汉人百倍于己,虽自逞勇猛,亦恐折损甚多,有伤国体。却得洪成寿献计,但凡夺宋城池,可将城内丁壮签发为兵,号曰签军。不与精良衣甲,只有寻常刀枪,驱使迎敌,耗其锐气,以助军威。以此金人南下,多驱两河人民,列之行阵。这人亦是被掳掠来的。

陈明远听罢,唤把那汉复解过,看他面有饥色,形容憔悴,十分可怜,叹息道:“百姓被番奴害得甚深。”便教将那个金兵推出斩首号令,与这签兵解了绳索,又把些饭食与他吃了。那签兵吃尽了肉与饭,陈明远问了些家事,只是泣道:“今被那番狗将来此处,离家多时,父母生死不知。”又说起城内金军的事来,“那使戟的番狗,名唤铁环哈雷,如今在金兀术麾下效力,军中闻名。这贼好武艺,更精通我汉人言语。此番受金兀术之命,从来远镇率军来攻占庐州。有个和参赞,同着一员副将,唤做尚喜的,是他要在军中辅佐。”王珠江道:“尚喜这厮,可是使枪的?”答道:“是了。”娄小雨问道:“此人如何?”复道:“闻得他手下军汉说,他在宋朝时,因被官长陷害,遂去做了强人,次后又从了金人。却在伪帝刘豫那里,打杀个害民官差。”雨霏道:“似有些良心未泯。”明远道:“这般说来,你众人若再逢着,休要伤他性命,只可活捉。如能教他迷途知返,却是好事。”便发放这个签兵回乡去了,正是:

古来征战几人回,倚闾唤儿胡不归?

旌丛多少村桥客,一夜汉笛泪中吹。

翌日,闻人报说九尾狐吴赛凤从宿州至营中。陈明远教请进帐相见。吴赛凤上帐拜罢,诉说了庄浩那里战事。陈明远听得折了李金宇,哀叹不已。吴赛凤又问本处战事,也见折了王宇琪、钱仓政两个,又失了许多军马,忙问道:“何人守城,恁地了得。”陈明远道:“是我们急躁了,方有此劫。”只见方海锦、曹峻烽两个进帐来报:“方才有伏路小军,捉得一个番狗,从其身上搜得书信,将来交与兄长并军师过目。”陈明远便把那书信递与吴赛凤,令读之。赛凤阅罢,道:“有那宿州逃得性命的番兵,到庐州城里,与那铁环哈雷备说主将身死。因恐庄兄引兵来合攻庐州,欲请金兀术发援兵来助守城池。”

娄小雨见说,忽地笑道:“这封书信来得正是时候。他既欲求援兵,我们便可将计就计。”陈明远问道:“怎地施行?”雨霏道:“可令臧好、薛许越二人,造下金兀术的回书。内中只说令伪齐军马前来相助,再教把王、钱二位兄长的尸首送去请功。我们正好半路里劫下。”陈明远道:“这番狗是金兀术帐前大将,必然认得他的字体。我们又不曾见过金兀术的书信公文、兵符印信,如何造作?”吴赛凤道:“哥哥不必担忧。宿州一战,庄哥哥夺得金人衣甲旌旗无数,更有金兀术行军印章书信数封,足可仿造之。”陈明远大喜道:“如此甚好。”便分付定李沫瑶,唤过沈涛,作起神行法,同引着臧好、薛许越、吴赛凤去了。五个头领只一个时辰,便到宿州,先与庄浩、何熙相见,备说娄小雨的计策。

次日,何熙与臧好、吴赛凤商议写金兀术字体回书,薛许越将图书雕了。安排完备。因兀术此番正将与伪齐军马分道渡淮,何熙算定时日,教房圳、毛振宇两个各领一队军马,扮作伪齐援军,令吴赛凤混入。再拣一精干小军,通女真语的,李沫瑶与他改扮成那个送信番兵,同着两队人马,于二十四日起路,齐向庐州而来。

行了两日,早到庐州,守城番兵问了备细来情,房圳只称两个叫做金盛、宋王。先放那小军入城来见铁环哈雷,呈上书信。铁环哈雷见回书上所言,亲来城楼上问话。他却也知宋朝河北、山东方言,听得房圳乃是山东人氏,丝毫不疑,放军马入来。众将相见叙罢,和一坤问道:“我在齐时,不曾见过你二人。”房圳道:“我两个常在皇侄处效力,和参赞虽不知我两个,我们却久闻参赞弟兄等大名。”和一坤又与铁环哈雷道:“那马陵泊在宋朝做好汉,天下传名。四太子既要这两个尸首,以显军威,却碍着战事,可缓之。待退了贼军,再送去不迟。”房圳、毛振宇见说,心中暗暗惊讶,却不敢形于色,作声不得。铁环哈雷道:“四太子分付,岂可违背?”和一坤悄见房、毛二将无异,方笑道:“适才相戏耳。若这二位将军是马陵泊的细作,定然劝说相阻。”房、毛两个听了,暗自庆幸。

和一坤便唤尚喜引二人歇息,又教将王宇琪、钱仓政二人尸首盛好,差一支军马,送往金兀术处。方出城三四十里,便被尹柔雨、辛佳伦两个引军劫下,送回营寨。陈明远见二将尸首,痛哭哀伤。当即差人运回马陵泊安葬。

第二日,陈明远领兵于城下,排开军马搦战。铁环哈雷引兵出城,房圳、毛振宇随其两侧。只看毛振宇当先出阵道:“久闻你这伙都是马陵泊上的好汉,今番竟与宋朝为奴,甘心做他的鹰犬!”陈明远便唤王珠江出战。当下两马相交,军器并举。斗了无数合,毛振宇乘机暗道:“兄长可诈败而走,待吴姐姐回营相细说。”王珠江听了,又战几合,诈作力怯而走。毛振宇招动本部兵马,掩杀过来。陈明远急令诸将退走。振宇引军追赶一阵,收兵回城。那吴赛凤却也混在振宇的队仗中,故作脚慢,离了队,奔赴马陵军大寨来禀说:“毛振宇教兄长知,今日胜这一阵,却好乘势劝铁环哈雷夜里来劫营,寨中当早做准备。”陈明远听了,忙传下号令,众将各去埋伏。

只说毛振宇回城,铁环哈雷以他好武艺,分付杀牛宰羊,作个庆贺筵席。毛振宇自道:“金将军本事,更在我之上。”原来这铁环哈雷最喜强人,虽是折了乌勒托、乌拉那两个,却得房圳、毛振宇。席间说道:“我自上书四太子,教取你两个身边留用。”又因见那日尚喜与王珠江独斗,未曾得手,难免看得他轻了,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和一坤转见尚喜面有怒色,私下相劝。尚喜自气不过,起身走了。毛振宇即与铁环哈雷商议,今夜引兵去劫寨,必获成功。铁环哈雷应了。

这壁厢房圳看得仔细,只称去净手,却来寻尚喜,将好言慰道:“金人素来轻蔑我等汉人。眼下贼军未退,将军何必与他计较,伤了和气。”尚喜道:“我平生最恨昏官,怎生受这等鸟气!”房圳乘机道:“他是官长,自古无能统有能,无才御有才。我也听得人说,此间全仗和参赞与他出奇画策,方有许多功劳。大哥权且忍一时之苦,待将来立了功,还教他匾匾的伏。”一席话,反激得尚喜心下愈加恼怒。

是夜二更天气,铁环哈雷与毛振宇披挂上马,留下房圳、尚喜在城里。马摘铃,人衔枚,进到马陵军寨栅。毛振宇道:“主将可速令杀进,不可教漏了一个。”铁环哈雷便催动军马,直抢入寨里。忽听得一声炮响,火把齐起。左手下撞出金刀沈冉,右手下撞出金锏徐韬,大喝道:“仇人留下命来!”四下伏兵都起,拢杀过来。铁环哈雷自知中计,不敢恋战,忙欲拨马而走时,早被毛振宇一刀挥于马下,夺回了王宇琪那匹战马。陈明远一声令下,大军拔寨而起,连夜攻打庐州城。和一坤见主将失利,急遣军兵抵御。陈明远便教吴赛凤于城下,劝说番兵开城投降。正是:

可怪金齐事不休,攻城掠地惹人愁。

群雄为救苍生苦,舍死驱兵战庐州。

毕竟城内降不降得,且听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两员罡煞:王宇琪、钱仓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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