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找买家呢？
王琛坐在客厅分析着。
漂亮国每年消耗的土豆数量巨大，不说别的，光是麦当劳每天在全美消耗的土豆就多达四百万公斤，一般用来制作薯条、薯饼和土豆泥等。
“如果我能接到这么大的订单就好了，肯定赚翻了啊。”
嗯，好吧，想想都不可能。
不说麦当劳有固定的上游企业供应土豆制品半成品，光说王琛的农场总共只有十英亩土地，哪怕拥有系统，最起码目前而言，肯定完成不了这么大订单。
事实上土豆能制作的食物远不止这些，它还可以制作成淀粉、粉条等。
另外，土豆也是漂亮国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食物，据统计，漂亮国人均每年要食用一百二十斤土豆。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要去找合作伙伴，可以朝着超级市场、蔬菜批发、餐饮公司和食品加工等方向去推销。
“超级市场一般都有固定的货源，食品加工也是，我目前主攻的方向应该是餐饮公司和蔬菜批发。”
王琛大概有了方向，又上网搜了搜纽约哪里餐饮公司多，他找的是连锁餐饮公司，这种食材消耗比较多。
最后他发现昨天去过的翠贝卡餐饮公司密集。
“行，去那边看看。”
王琛拿起外套朝外走。
……
下午一点左右。
翠贝卡街区瓦里克街道。
王琛来到一栋栋工业大楼主动推销自己产品。
“你好，请问贵公司要蔬菜供应商吗？”
“我们有合作伙伴，抱歉。”
“听说贵公司规模盛大，是否需要土豆供应呢？”
“我一看贵公司不凡……”
王琛连续跑了十几个中小型餐饮公司，舌灿莲花一顿忽悠。
然后……嗯，一无所获。
基本上所有的餐饮公司都有固定地蔬菜供应商，王琛贸然过来主动自荐真的纯属是在碰运气。
不知道最近运气比较好，还别说，当王琛自荐到第二十家餐饮公司的时候对方还真有意向。
这是一家叫做Shake-Shack的连锁汉堡店餐饮公司，这家公司不只是在纽约有名气，在全球都算“网红”了。
当时王琛也没想过对方会和自己谈土豆供应，甚至他走到该公司大门时都没走进去，只是靠在门口对着前台那位个子高挑的白人美女前台问了一句，“嘿，女士，贵公司要土豆供应商吗？”
闻声，女前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回应道：“你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主管。”
咦？
没拒绝我？
王琛当时颇为觉得惊奇，连忙说道：“好的，麻烦你了。”
女前台没再说什么，拿起前台的电话拨通了内线，然后诉说了一下情况。
王琛听得颇为紧张，这是自己走过一二十家餐饮公司唯一一家没有直接拒绝的，他真的很想拿到订单。
不一会儿时间女前台挂断了电话，然后站起身微笑着说道：“请跟我来。”
啊？
真有戏？
王琛有点激动了起来，连忙应了一声跟在后边。
里面办公区域还挺大，七拐八拐走了将近一分钟才到了一间会议室门口。
“请进吧，威尔主管和老板正在给人面试，你进去后稍微等一会，威尔先生空了会和你谈采购土豆的事情。”
女前台说着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做了个伸手动作。
王琛说了一声谢谢便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来到里面。
他看见前面长桌前坐着四五个面试官，面前有一个应聘者背对门坐着。
坐在中间的那个五六十岁头发全白戴眼镜的白人男子一边低头翻简历一边说道：“你有十二年采购行业从事经验，并且此前还是在同为餐饮公司的采购部门任主管，说实话，我很看好你的能力，这样吧，你回去等电话，不出意外，我们应该会招你当采购部门的副主管。”
“谢谢，谢谢梅尔先生。”应聘男子站起身鞠躬感谢。
嗯？
这家伙声音有点耳熟。
王琛愣了一下。
老年男子顺势对着旁边四十来岁胖乎乎的白人男子道：“威尔，你推荐的人不错。”
被称作威尔的男子笑道：“我曾经和约翰一同在奶昔小店餐饮公司任职，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正好这次他辞职了，我便邀请他过来任职。”
慢着！
约翰？奶昔小店？
王琛内心诞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当应聘的男子转过身来和王琛四目相对的时候，双方都惊讶地失声道：
“是你？”
“是你！”
王琛心中大呼卧槽，当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昨天刚因为自己丢掉工作的奶昔小店餐饮公司采购部门主管约翰.怀特！
威尔一怔，笑着询问道：“你们认识？”
约翰.怀特面对着王琛时是咬牙切齿的模样，转过头看向几位面试官却又脸上堆满了笑容，他矢口否认道：“不认识。”
王琛听到这句话一阵纳闷，约翰.怀特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而且听刚才那位梅尔先生说的话，约翰.怀特似乎和该公司采购部门主管威尔是老相识，如果说认识，并且给自己上上眼药，订单基本就黄了。
可他随即仔细一想便明白怎么回事了，约翰.怀特被奶昔小店餐饮公司解雇这件事本身就不光彩，如果说认识自己该怎么和面试官解释？
也行吧。
井水不犯河水。
约翰.怀特之前已经受到惩罚了。
王琛也不是搬弄是非的人，没想着把人一棍子打死，索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对威尔回应道：“我认错人了。”
虽然梅尔、威尔等面试官从王琛和约翰.怀特的反应都能看得出双方认识，但两人都不承认，他们也不可能继续问下去。
梅尔摆摆手道：“怀特，你先出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请要谈。”
“好的，梅尔先生再见，威尔再见，诸位面试官再见。”
约翰.怀特礼貌地打完招呼离开了。
这时威尔才看向季晟，“你想成为我们公司的土豆供应商？”
王琛连忙说好话道：“如果能和贵公司合作是我的荣幸。”
威尔笑了笑，道：“我们公司业务做得比较大，光是纽约这边就有一百来家门店，虽然这次只是想换掉纽约这边的土豆供应商，但因为公司对土豆需求的数量颇为巨大，不是谁都能给我们当供应商的。”
王琛忙问道：“贵公司每个月需要多少土豆？”
威尔道：“因为我们是汉堡连锁餐饮公司，土豆消耗量比较多，每家门店每天约用到一百一十磅土豆。”
一家门店差不多五十公斤土豆？
一百家不得每天五千公斤啊？
一个月就是十五万公斤，换算成磅三十三万磅左右！
大订单！绝对的大订单！
王琛心脏不争气地跳了起来，他几乎都没计算自己有没有能力供应便脱口而出道：“没问题。”
“好，有能力供应就行。”威尔微微颔首，随即询问道：“价格方面呢？”
王琛当下想说三十美分每磅，可转念一想人家想换土豆供应商极有可能是因为价格的原因，于是反问了一句，“贵公司原来的土豆供应商给的什么价？”
听到这句话梅尔和其他几位面试官笑着摇了摇头，似乎看出了王琛不怎么会谈生意。
也确实，王琛一个刚踏入社会不久的小青年，从来没有做过生意，怎么可能会和人谈判呢？
威尔肯定不可能报真实价格，他压了压价道：“之前的供应商每磅二十八美分，你能给我们公司每磅什么价格？”
正在此时，威尔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边拿起解锁打开一边盯着王琛等回答。
王琛琢磨了一下，自己种植土豆成本要比正常的农场低很多，别说二十八美分每磅，哪怕是二十五美分每磅都不会亏，不过他生怕对方会压价还是留了一个小心眼，“我最低能给每磅二十六美分的价格。”
“嗯？”梅尔眼睛微微睁大。
威尔当时也颇为惊喜地抬起头，说道：“好……”话没说完，他似乎看到了手机里的内容，话锋突然一转，“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回去等电话吧。”
梅尔似乎很不理解威尔的举动，都投去质疑的目光了。
威尔注意到了后轻轻摇头，好似在说有话待会说。
王琛同样看出威尔的异常了，不过人家不下订单他也没办法，只好说道：“行，那我留个电话号码给你。”
“不用，你出去留给前台就行。”威尔直接下逐客令了，“我们还要继续面试其他人，麻烦你出去后带好门。”
对方都这样说了，王琛肯定不能继续胡搅蛮缠，只好礼貌地说道：“好的，诸位再见。”
离开会议室，带上门。
王琛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一脸无语，外面压根没有面试者，刚才威尔说的话分明是打发自己呢。
他感到有些奇怪，刚才明明自己的报价让威尔和那位梅尔先生动心了，怎么突然间威尔态度大变？
王琛记得威尔是看了手机才改变了口风，他内心突然间冒起一个念头，刚才给威尔发信息的该不会是约翰.怀特那家伙吧？
他觉得极有可能是这样，不然谈得好好的对方为什么不谈了？
妈的。
约翰.怀特这孙子真的狗啊！
哥们儿还没跟人说你为什么被奶昔小店餐饮公司解雇，你在背后使阴招？
王琛内心有点憋屈，可人家威尔和约翰.怀特关系匪浅，哪怕自己现在跑进去说约翰.怀特被解雇的原因，对方也未必会相信。
难道这口气真的只能咽下去了？
王琛咽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