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悯那一身褴褛,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掉了。现在他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纯白色的内衬衣裤。
或许是看出了刘悯的疑惑,面前的姑娘忙出声解释道:“刚刚师兄帮你检查伤势的时候,顺带帮你擦拭了身子。这会儿你穿的,是我师兄的衣服。”
说完,她还不忘回头看了看床尾的那个男子。
而刘悯的目光,也随之望了过去。
眉清目秀!
当看清那人的面貌后,这四个字立时浮上了刘悯的心头。
冷若冰霜!
紧接着,又是四个字出现在了刘悯的脑海。
虽然坐着,但依然可以看出师兄挺拔修长的身姿。以刘悯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位师兄的长相、身材要放在前世,绝对能和他成为同行。
要知道,对自身体形样貌极其自负的刘悯,极少有看得入眼的同性。甚至于,刘悯在穿越后最为自豪的,便是他的身形样貌与前世一致。单论形象这一块,他老刘绝对是当前世界里,最耀眼的存在。
再看眼前这位师兄,似乎极其缺乏亲和力,他那张好似被万年冰霜冻住的脸,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多谢师兄,这衣服算是暂借,将来我会还你的。”说完,刘悯对着师兄点头致意。
谁料,人家压根就没正眼看他,也没做任何言语回应。
不过,刘悯并不在意,谁让人家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呵呵一笑后,老刘准备起身告辞。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其身形一颤!
“不对!若他们替我换了衣服,那我身上的[黑木令]岂不是也暴露了?这。。”
想到这里,刘悯的面色瞬间沉郁如水。
“公子,你是不舒服吗?来,快躺下。”见刘悯的身子连着抖了两抖,李思思忙扶住了他。
可谁料,随着一股大力袭来。被刘悯反手扣住肩头的李思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他按倒在了枕头上!
同时,老刘的另一只“钢爪”已然锁住了李思思的天鹅颈。
说时迟,那时快。
随着“仓啷”一声剑鸣,床尾的沈秋雨快速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刘悯的后心。
“忘恩负义的中原武人,还不快把我师妹放了!”
“咳咳!”冷不丁被锁喉的李思思,用力咳出声来。
下一刻,已然了解师妹用意的沈秋雨,眼中划过一丝无奈后,不得不将原本已经抵住刘悯后心的剑锋,往后撤了撤。
而此刻的刘悯,早已是红了眼。
只见他死死盯住身下的李思思道:“说!你们把我身上的宝贝藏哪去了?说!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说!我昏迷前听到你口中所喊的那个师姐,是不是拿着我的宝贝,去邀功请赏去了??”
下一刻,被掐得珠泪暗垂的李思思,忙用小手拍了拍刘悯的胳膊,示意他的手松一松。
“也对!这样锁着,她没办法开口说话。”
想及于此,刘悯那只锁喉的钢爪,不由得收了三分力。
“咳咳,公子,你误会了。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见到什么宝贝。你别太紧张,我们没有害你的心思。还有,我师姐因为急着与我师傅汇合,已经先我们一步赶去[衡山]了。”
“此话当真??”很显然,刘悯并未完全相信她的话。可从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中,似乎也看不到任何欺骗的意图。
“公子,我真的没骗你呀。”虽然还想解释,但李思思实在想不到该如何措辞了。
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要真想害你,刚刚就不会救你。愚蠢又可恨的中原武人,还快不放了我师妹!”
说话间,冰冷的剑锋再度抵近刘悯的后心。
而这时,正在脑海中不停回忆的刘悯,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块原本挂于胸前的黑木令,在胸口衣物被丁坚一剑捣烂的同时,也被削断了配绳。
“那样的话,黑木令应该不在胸前。这么说来,他们应该确实没见过它。嗯,让我想想,按照习惯,我会把它放在哪呢?对了,在这!”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的刘悯,先是一把松开了被他压在身下的李思思,之后,侧过身来的他,忙低头抄起地上的那双穿上就得露出大脚趾头的黑布靴。
将大手往里一掏!
什么也没有。。
反手掏向另一只!
一块入手温润的黑木令,旋即被刘悯紧紧握于掌中。
“呼”的一声,长出一口气的刘悯,心头大定。
快速将黑木令贴着鞋帮放好后,装作若无其事的他,忙转身对着床上的李思思连连作揖赔罪。
“对不住,对不住!二位,实在对不住!我。。嗨不说了,我这就告辞。一切,容当后报。”
说完,面露尴尬的刘悯顺手拿起床头那一身已经准备好的长衫。快速整理好行装后,他逃也似的奔出了房门。
直到这时,方才反应过来的李思思,忙出声唤道:“公子,你身上的伤很重,还需用药呀,公子,公子!!”
说话间,撑着床板的李思思,作势就想起身追出去。
可床尾的沈秋雨早就上前,将大开的房门给关上了。
“师妹!!你还追他做甚?早都和你说了,这些个中原武人,个个都是狼子野心!你对他再好,他也不会感恩的!”
“可。。”李思思的眼里,除了柔情之外,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没什么可不可的。师傅出来的时候就交待我了,让我照顾你周全!你看看你,刚刚被他伤到了没?”说话间,沈秋雨忙上前查看李思思那有些发红的天鹅颈。
“我没事,师兄,你别担心了。”将衣服整了整之后,李思思婉拒了沈秋雨上手查探的动作。
“对不起,师妹,我有些冒昧了。”看得出来,沈秋雨对这个师妹真真是做到了绝对的尊重[男女授受不亲]这条铁律。
“师兄不必自责。”说完,李思思那充满担忧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扇已经关闭的房门。
话说夺门而出的刘悯,刚刚走到楼梯口,就觉得口中泛起一股子铁腥气。
紧接着,一抹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看来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将丹田里的内力调理调理才是。”
说完,刘悯缓步走下了楼梯。
此刻的一楼大厅内,觞筹交错的声音此起彼伏。
无意留连的刘悯,缓步朝店门口走去。
“让开让开,都给爷爷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