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霖聪正在吃着早饭,管家就急忙来报,说是孙泽源带着云州的财主前来求见,盛霖聪淡淡回复着:“知道了,就说本王在用膳,让他们等一会儿,”管家告退。
盛霖聪又盛了一碗粥,故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李若初问道:“这样晾着他们没问题吗?”
“这有什么的,咱们吃咱们的,他们等他们的,互不干扰,”盛霖聪笑了一下。
管家来到府门外,略带歉意的说道:“孙大人,王爷正在吃早饭,还望各位府前稍等一会儿。”
“理应如此,怪我们来的太早了,没打扰到王爷用膳就行了,诸位等一会儿吧!”
孙泽源转头对这群土财主说道,看见他们脸上的阴霾,孙泽源心里还有点舒服呢,他早就看这群地主不爽了,仗着有几个臭钱就目中无人,要不是还要靠他们纳税,孙泽源早就想好好整治他们一番了,不过现在有王爷亲自动手了。
“孙大人说的没错,来的确实有些早了,还好没有打扰到王爷用膳,那咱们就等一会儿吧!”领头的钱老福也开口道,就这样一群人在王府门前老老实实的站着,引得周围的百姓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已经快过去一个时辰了,别说是吃顿饭了,有这时间都可以跑出云州城了。
可是还是他们没有得到召见,已经有人开始抱怨了,孙泽源只是闭目养神,面带微笑,不知道笑容何意,他也没有说过其他的话。
钱老福刚开始还老神自在,慢慢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了,以前嚣张跋扈的张江执政时对他也和和气气的,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不过是一个毛头王爷罢了,竟敢这样对待自己,此时钱老福心里已经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气,一会进去定要让盛霖聪难堪,否则难解心头之气。
这时,马涛走了出来,大声宣布道:“诸位,王爷有请,这边来。”
说着就领着一群人进入王府,孙泽源由于是第二次进入王府了,这次不再如同第一次那样的紧张了,因为这次王爷的目标是那群老财主,自己就是个中间人,有什么可担心的,所以孙泽源不再低着头,而是昂首挺胸的环视着周围的美景。
盛霖聪早已经在书房等着了,因为座椅不够,特意吩咐下人添了许多凳子,几乎快摆满了整个书房,将一群人带到了书房,马涛重新回到盛霖聪身后站着。
“参见王爷,”一群人本来想象征性的行一下礼,但是孙泽源却下跪了,见状钱老福等人也只好不情不愿的下跪,心里大骂着孙泽源这个狗腿子。
“起来吧!孙大人,”众人也想起身。
马涛呵斥道:“没长耳朵吗?王爷说的是孙大人起身,可没说你们!”
钱老福这群人脑袋瓜子顿时嗡嗡的,已经离开了地面的膝盖又跪了下去,孙泽源脸上浮现出笑容,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放声大笑,很久没看见这群人吃瘪了,还得是周王殿下啊!
“哎!蛮横了啊!马涛,这些人可都是我的贵客,不能这样对待他们,各位都快起来吧!地上凉,跪久了对身体可不好啊!毕竟都一大把年纪了,是不是啊?”盛霖聪露出玩味的笑脸说道,钱老福等人刚起身,脸色铁青。盛霖聪继续问道:
“你们之中可有叫刘顺的人?”
“小人就是刘顺,不知王爷有何吩咐?”站在钱老福身后的刘顺上前一步,笑着答应着。
“哦!你就是刘顺?你怎么还敢来王府的啊?”
“不是王爷叫小人来的吗?”刘顺笑着反问道,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旁边的孙泽源看到这种情形已经开始暗自开心了。
“大胆!你可知罪?”盛霖聪一瞬间变了脸,严厉的问道。
“小人可一直是奉公守法的,不知犯了何罪,还望王爷明鉴,”刘顺面色波澜不惊,钱老福等人脸上也浮现出笑容,孙泽源微微摇了摇头,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东西啊!
“何罪之有?哈哈哈!你还是真的敢问啊!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别说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盛霖聪冷笑着将手里的折子丢到刘顺眼前,刘顺捡起折子就看了一会儿,大气都不敢出了,立马下跪,使劲磕着头:
“还请王爷明鉴啊!小人是被冤枉的。”
“孙大人,还请你代劳念一下折子吧!”盛霖聪没有理会刘顺的求情,孙泽源夺过刘顺手里的折子,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缓缓开口道:
“烈武二十年,刘顺送给张江十箱白银,张江允许刘顺贩卖私盐,二十年秋,和张江一起霸占云州城外公田千亩,二十一年,刘顺与手下佃农起了冲突,带领家丁将其一家五口残忍杀害,事后给了张江五箱白银处理后事,二十二年夏,强抢民女,事后送给张江一箱白银,二十三年,刘顺……”
孙泽源继续读着折子上的内容,此刻周围所有的地主老财全部都屏气息声,大气都不敢出,越听是越害怕,生怕盛霖聪桌子上就有一份自己的折子,而刘顺只能拼了命的磕头喊冤。
“二十七年,周王上任云州之后,刘顺与张江最近在一次私宴上公然诋毁周王殿下,以下犯上,同年,与张江密谋造反,意欲行刺周王,”孙泽源心情舒畅的合上了折子,盛霖聪冷笑着问道:
“孙大人,以上罪名,刘顺该当如何啊?”
“启禀王爷,光是谋反这一条罪,按照我大盛律法,当诛九族!”
“刘顺,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盛霖聪愤怒的发问。
“王爷饶命啊!小人愿意拿出全部地产田产,不,还是小人的全部家产,求王爷开恩,饶了小的一命,都是张江做的,小人也是被他蒙了心啊!”刘顺砰砰的磕着头。
“哼!只要是在云州境内,全是本王的,你怎么拿本王的地产钱财买自己的命啊!真当本王是个傻子了!?”
“来人,将刘顺拖下去斩了,与张江一伙人曝尸三天,家产全部充公,本王心善,就不诛你九族了,但是和你一起参与凶杀的家丁也全部处死!”
书房外关晋带了两个兵士进来,将刘顺拖了下去,“对了,记得别在王府里动手,我怕他脏了家里的地面,”盛霖聪交代道,关晋点了点头,拖着已经吓昏过去的刘顺走了。
“好了诸位,一个小插曲而已,不过本王还是想要在座的各位明白一个道理,张江本王杀得,你们本王就更杀得了,要时刻弄清自己的位置,是吧?”一群人立马下跪,也不敢说话,毕竟刚进来就杀了一个,都怕自己是下一个。
“哎!这是干什么?你们是本王叫来谈正事的,不是过来给我磕头的,快起来,咱们也该聊聊正经事了,”盛霖聪又变回刚才的笑脸了,钱老福等人在忐忑不安之中起身。
“各位,估计你们也商量过了,直接开门见山吧!别绕弯子了,本王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们闲聊,”钱老福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钱老福缓缓出列,开口道:
“启禀王爷,我们愿意拿出三成的地产出来,”
“嗯?本王想问一下你们,在座的各位觉得自己的性命值多少成?”盛霖聪绕有兴趣的开口问道,此话一出,一群人纷纷下跪,只管磕头。
“哎,这是干什么?本王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可有谁知道答案?”
“王爷,我们愿意拿出五成的土地来,”钱老福一咬牙,狠心开口道,
“本王自己愿意拿出八成的土地来,你们觉得自己该拿多少出来呢?”
“啊!这?”钱老福等人也大吃一惊,没想到盛霖聪竟然自己也会拿出土地来,而且还不少,这很难不让他们震惊,估计盛霖聪应该会是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这样做的王爷吧!
“本王可以给你们一点时间商量,但是今天上午本王要拿到准确的结果,你们商量吧!”
说着盛霖聪就带着孙泽源走了,将书房留给了钱老福等人,不过在盛霖聪离开了书房的时候,他的护卫何来福带了一队兵士在书房门前围着,钱老福等人也无可奈何,便开始商量起来了。
大厅里,盛霖聪和孙泽源安逸的喝着茶,“孙大人,你说他们最终会拿出多少地来?”
“王爷,依属下看来,尽管王爷承诺拿出了八成的地,但是那群人最多也不会超过八成的,我猜应该会是七成,毕竟他们可是把钱财看的比命还重要的,”孙泽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了个七的数字。
“拭目以待吧!”
书房,虽然外面有重兵把守,但是里面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一群惊魂未定的地主老财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钱老福喊了一声闭嘴后,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望着钱老福,这时他缓缓开口道:
“诸位,还有什么可争吵的呢?看这架势,如果我们今天不能够满足王爷的要求,那我们可能连这个房间都出不了了,别忘了刘顺刚才可是当着我们的面被拖走了,你们哪个人敢说这些年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你们有谁想成为第二个刘顺吗?反正我是不想的。”
一群人全部摇着头,表示自己不想成为刘顺,钱老福继续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王爷都拿出了八成的土地,那我们拿出的土地至少不能少于八成,你们懂吗?所以我决定也拿出八成的土地。”
“那就依钱老所言吧,毕竟自己的命可不止这个价!”他们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附和着。
等到盛霖聪带着孙泽源重新回到书房,钱老福就上前说道:“王爷,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决定拿出八成的土地来,”
“哦?下定决心了?”
“是的!王爷,我们已经下定决心了,不会再改变了,”钱老福说道。
“很好,既然这样,那本王就替云州城的百姓先行谢过你们了,”盛霖聪起身说道。
“王爷言重了,这都是王爷的功劳,我等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没什么事情你们就先回去吧,这几天就会有人找你们交接土地事宜的,但是若是有人拖拖拉拉,阴奉阳违的,本王不介意多杀一个,”盛霖聪警告道。
“不敢,不敢,”地主老财们纷纷回应着,生怕盛霖聪大开杀戒。
“来人,送各位财主们回家,记得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危,”门外的何来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钱老福等人告辞离去。
“王爷真是算无遗珠啊!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的,”等到众人离开后,孙泽源开口说道。
“孙大人废话就不用说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走了,以后可要好好的干,知道吗?”盛霖聪不耐烦的说道。
“属下定不会辜负了王爷的,属下告辞了,”孙泽源也退出房间。
“马涛,你现在去通知地方的将领们,下午本王要接见他们,”
“林庆善,你去通知黄不骄,下午也来王府,有事商量。”
“是!”二人领命退下。
盛霖聪呼了一口气,事情总算开始一点点的步入正轨了,与这群平时一毛不拔的地主老财们谈判也没有那么费劲嘛,不管什么人,只要威胁到他的生命了,其他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盛霖聪笑了一下,看来还是得手里有兵啊!不然什么都办不成。
中午还沉浸在即将要得到土地的喜悦中,云州城的百姓们见看见了地主刘顺的毙命,一时间拍手称快,“这个刘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就没少和张江狼狈为奸,杀得好,王爷杀得好!”
百姓们欢呼,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云州城的人们坚定不移的认为周王就是来造福他们的。与平民百姓们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那些地主们,一个个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提不起气来,在家里唉声叹气的,可却又拿盛霖聪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手里有兵啊!
午饭桌上,盛霖聪今天十分的开心,他的母亲见他高兴就问缘故,李若初也认真的听着,盛霖聪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穆琇和李若初都表示支持盛霖聪的做法,穆琇还说以后一切事情都由盛霖聪做主了,自己就享福了,等着抱孙子呢!李若初小脸一红,盛霖聪也笑了,还说急不得的,要慢慢来,李若初的脸红的更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