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春

陋巷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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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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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以孙泽源为首的文官集团后,盛霖聪一刻也没有闲下来,不是他不想忙里偷个闲,只是需要他自己亲自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边熟悉着目前的情况,一边做着善后的工作,一条条的指令有条不紊的从周王府发出,传达到云州城的每个地方。

午饭也只是在书房简单的对付了一口,盛霖聪一直忙到晚上的晚饭时间,晚饭时间,盛霖聪母亲喊了穆震一大家子过来吃饭。

饭桌上,盛霖聪还是一如既往地狼吞虎咽,李若初给他盛了一碗自己亲手熬的老母鸡汤,盛霖聪喝后朝她身伸出大拇指,直夸鸡汤好喝,一连喝了三大碗。

饭后,穆琇与盛霖聪舅母像往常一样聊着家常,李若初和穆子静、穆子怡也聊着女人之间的话题,盛霖聪和穆震、穆子英三人则来到了书房,聊着云州的局势。

“老舅,军营那边已经安稳了吧?下面没有出什么乱子吧?”盛霖聪率先开口问道。

“嗯,军营现在已经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张江旧部的那些高层将领杀的杀,关的关,也已经全部换成我们自己的人了,底下的士兵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之间全部换了新将领,但是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然后我在你的指示下又将张江家的钱财赏赐下去,他们就更没意见了,还很感激霖聪你的赏赐,毕竟以前的张江可不会给他们赏赐的,现在已经全面接管了云州城的全部军队,”穆震笑着说道。

“那就好,老舅,以后军队的训练还要靠你整顿了,我要的是一支虎狼之师而不是酒囊饭袋之流,我目前实在是脱不开身,还是要靠老舅你了,”盛霖聪也笑着说,“对了,子英也要好好帮你父亲。”

“职责所在,我就是干这个的,要是霖聪你让我去处理文书政务,那我可干不了,放心,给我一年时间,顶多一年我还给你一支虎狼之师,这个我可是有把握的,”穆震拍着胸脯说道。

“一言为定,”盛霖聪也接着说话:“老舅,虽然云州的兵力我们已经全部接管,但是云州下面十几个郡城的军队我们还没有掌握,他们此时甚至不知道云州已经变天了,我是这样想的,你看行吗?”盛霖聪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

“我决定下令最近召集各个郡城的守将前来云州城,让他们亲眼看着张江的下场,借此趁机彻底的掌控云州境内所有军队,以后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就可以放手做了,你觉得可行吗?”

“这么说你是决定杀鸡儆猴了?借着张江的命来震慑他们了?这个主意也可以的,不过距离云州城最远的郡城最快抵达也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所以还是要提前通知,这一来一回就要六天左右的时间,”穆震给出自己的看法。

“嗯,那就明天开始通知各郡的武将将领,七天之后云州城集合,刚好趁着这一段时间好好给张江定个罪名。”

“老舅,通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现在手下面没有什么可用的人,子英这几天你就负责彻彻底底的追查张江的罪证。”

“领命,”穆震父子双双抱拳道。

说完了正事送走了穆震一家,天也已经彻底的黑了,入秋了天也有点冷了,有点扛不住地上的凉气了,盛霖聪给自己加了一床被子。

正当他在地上铺着床铺时,李若初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让盛霖聪睡觉前再喝一碗,虽然晚饭时喝的已经够多了,盛霖聪仍然笑着接过鸡汤一饮而尽。

李若初笑吟吟的接过空碗递给旁边的丫环,接着又拿出药箱给盛霖聪仔细的换着药膏。

躺在地上的床铺上,盛霖聪左翻右翻还是没有睡意,明明昨天熬了一夜早上还困的不行,可是一躺在房间里盛霖聪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睡了吗?”听到盛霖聪翻来覆去的声音,李若初小声的问道。

“没有,睡不着,怎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盛霖聪笑着反问道。

“没,没有,”李若初摇着脑袋,虽然盛霖聪也看不见她的动作。

“那我们聊会天吧!”盛霖聪建议道。

“嗯!”

“你说现在已经当上了王爷,也基本上控制了整个云州,也算是大富大贵权势滔天了吧!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好好享受生活,无欲无求了呢?”

“不是这样的,”李若初又摇起了她的脑袋,“虽然我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但我也知道国者民之大也,我觉得一个国家的民众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人民百姓幸福了,国家才能长治久安,我认为当官不能中饱私囊,而是要以百姓为重,为人民谋利,这样才能称之为一个好官,”盛霖聪聚精会神的听着,没想到李若初竟然如此的有想法。

盛霖聪没有发出声音,默默的听着,李若初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便不再说了。

“继续说啊,我听着呢,”听见盛霖聪的声音,李若初又鼓起了勇气继续道:

“即便仅仅是一个地方的小官也知道要为百姓谋福,更何况是王爷你呢?你既然身为大盛的王爷,云州的统治者,统治着诺大的一州之地,不能只顾自己的吃喝享乐,更应该以民为重,这样才能担起自己身为王爷的责任,”李若初呼了一口气,“这些只是我的个人见解,也不知道对不对。”

“嗯!你说的没错,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时间也不晚了,早点睡觉吧,”盛霖聪回应道,李若初开心的嗯了一声。

听过李若初的一番话后,盛霖聪感到十分的羞愧,自己身为一个现代人,也接受过几十年的高等教育了,竟然还没有一个古代人的格局大。

虽然嘴上说着睡觉,可是盛霖聪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对啊,记得以前在书中也学过以民为本的重要性,老子曾言:“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

虽然自己做不到老子他老人家那样的地步,但至少要保证在自己封地的百姓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吧!

此刻盛霖聪心里已经暗下决定,要让云州百姓人人不再为吃穿住行而忧,这不仅仅是身为一个王爷的责任,更是以一个现代人身份而做出的决定,一个大胆的想法已经开始在盛霖聪的心底悄悄发芽了……

天亮了,盛霖聪起床时李若初已经不在房间了,自己一个人收拾完床铺洗漱完毕后前往饭厅,在饭厅盛霖聪仍是没有看见李若初的身影,不禁好奇问道她的下落,穆琇笑着说:“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娶了多好的一个妻子啊!”

正说着李若初带着丫环走了过来,丫环手里端着鸡汤,对盛霖聪说道:“王爷,这是王妃早起亲自给您炖的鸡汤,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帮忙。”

“辛苦你了,一定起的很早吧?”盛霖聪关心的问道。

“也没有很早,快趁热喝吧!”

三人坐在桌子上吃着早饭,聊着家长里短,盛霖聪母亲说今天想再带着李若初去街上转转,买点布做点秋冬季节的衣服,饭后婆媳二人在护卫的保护下出发了,盛霖聪也来到书房继续处理着事情。

没多大一会儿,管家又匆匆来报,说是孙泽源又带着众位大臣在府外求见,盛霖聪嘴角微微上扬,说:“不用管他,就说本王今天没空,”管家闻言就要往外走。

“还有,云州的所有文官你都认识吧?把今天来的人的名字全部记录下来给我,要是他们这几天还来,你就每一次将他们的名字记录下来。”

“是,”管家收到消息退出书房,打发以孙泽源为首的诸位官员去了,当孙泽源他们听到管家的话后,默默无闻的走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提不起精神来。

接近中午的时候,穆震来到王府,找到盛霖聪说:“信使今日已经全部派出去了,如果各个郡城的守将听令的话,最迟七天之后应该会准时抵达云州城,”

“如果他们不听话呢?”盛霖聪笑着反问道。

“哼!如果他们连王爷的命令都不听的话,与造反有什么区别,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到时我亲自率兵讨伐他们,”穆震冷哼道。

“老舅不必这样,既然咱们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掉张江这条地头蛇,那么解决他们同样轻轻松松,不必大动干戈,再说我赌他们一定会来的,因为现在整个云州几乎都知道张江的事情了,在不知道情况的条件下,他们是不会轻举易动的,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一步。”

盛霖聪又和穆震交代了一些细节,穆震也没留下吃中午饭就走了,说是军营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盛霖聪也就没有强留。

吃过午饭,李若初背着穆琇给盛霖聪换了一下药布,换好后,盛霖聪就又钻进了书房,埋头处理着事情,中途李若初进来送了一次糕点,随便聊了几句盛霖聪就又投入工作中去了。

等到他再次抬起头,天已经不知不觉中黑了,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盛霖聪真的觉得处理这些事情可比以前他在学校学习累得多了,盛霖聪笑了笑,看来在古代想做好一个王爷还是很累啊,那当皇帝又会累到什么程度呢?

他不禁想起清朝的雍正皇帝,他老人家每天都工作到深夜,睡眠时间不足四个小时,一年之中只有生日那天他才会休息。光想一想盛霖聪就觉得头大,摇了摇脑袋,盛霖聪把自己逗笑了,自己又不会做皇帝,想那么多干什么。

晚饭后,盛霖聪并没有急着进入书房处理政务,而是在大厅和他母亲以及李若初闲聊着,聊着聊着只见穆子英进来了,喊了一声姑姑和嫂子后,盛霖聪带着他进入书房。

一进入书房,穆子英就将自己今天一天的调查结果交给盛霖聪,看着厚厚的一摞纸,盛霖聪也有点惊讶,不免问道:

“虽然我知道张江这些年横行霸道,四处作恶,但是还不至于有这么多的罪证吧?”

“表哥,这里面不仅仅只有张江的犯罪记录,还有他手底下那一大帮子狗腿子的罪证,我也一并收集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穆子英回复道。

“做的好,子英,还是你想的周到啊!自己人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客套话了,对了,忙到现在,你还没吃饭吧?”见到穆子英点了点头,盛霖聪吩咐下人道:

“来人,做点好吃的饭菜送到书房来,”下人领命而出。

盛霖聪先让穆子英坐下等一会,自己则认真的看着他收集而来的罪证,盛霖聪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张江,你还真是让我吃惊啊!贪污公产、贿赂朝中大臣、私扣军饷、私贩官盐、侵占官田、营私结党、污蔑忠良、掳掠人口、滥杀无辜……”

念着念着盛霖聪越来越生气,这时饭菜也送进来了,盛霖聪让穆子英先吃饭,自己则是继续的浏览着那群人的犯罪记录。

“对了,子英,张江一伙还有一个大罪没算进去,”盛霖聪开口道,听到这里,穆子英连忙停止吃饭站了起来,盛霖聪示意他坐下,缓缓开口道:

“张江一伙意欲刺王杀驾,起兵谋反,”穆子英听到这里着实有点吃惊,但是仔细一想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本来张江就目中无人。

“子英,吃完饭就回去休息吧!这些罪证就交给我整理了,不用操心了,以后你就跟着你父亲好好练兵,毕竟到时候你还要辅佐我呢!”穆子英心里十分的开心,重重的点了点头,继续吃起饭来。

送走了穆子英后,盛霖聪也没有着急休息,虽然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好好的休息一下,但是盛霖聪此刻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解决掉张江,免得迟则生变。

回到书桌前坐下,盛霖聪从新找了一张新的纸张,拿起笔开始奋笔疾书起来,一张又一张纸上写满了内容,盛霖聪握着笔的右手仍然没有停下的迹象……不知道写了有多久,盛霖聪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乌漆墨黑的,又低头看了看手边已经堆积起了一摞自己亲自写上内容的纸张,自言自语道:“差不多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接着起身走出书房,朝着房间走去。

临近房间,看着屋里面还是亮着灯,盛霖聪一拍脑袋,得了,忘记和李若初那个“傻”女人交代一下了,她肯定又在等着自己,想着盛霖聪就加快了步伐。

悄悄地推开门,盛霖聪发现李若初此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盛霖聪刚想叫醒她去床上睡觉,李若初已经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盛霖聪正朝她走过来,说了一句:

“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

盛霖聪笑了,“那你还傻乎乎的等着我,为什么不自己先睡呢?”

“可是你晚上还没有换药膏,我是想等着你回来给你换药膏的,”李若初小声说着,盛霖聪此时也发现了李若初手边的小药箱,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着在李若初的指示下褪去衣服漏出伤口,李若初仔细的为他重新换着药膏,忙完之后,二人也都休息了。

盛霖聪仍然躺在地上,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说道:

“若初,以后我再回来晚了或是不回来了,你就别等着我了,到点了就自己一个人先睡,没必要非得等着我回来的,这样一来就显得你就有点傻,”盛霖聪接着说:“但是确实很可爱,傻的可爱,”当盛霖聪闭口不言的时候,并没有听到李若初的回话,只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盛霖聪笑着起身,走到床前帮李若初盖了盖被子,“明明很困了却还是死撑着,遇到你我得用掉多大的运气啊!”盛霖聪掖好了被子,忍不住伸手刮了刮李若初的鼻子。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盛霖聪正准备进入书房,这时管家匆匆来报,说是孙泽源又带了一大群官员求见,盛霖聪微微一笑,交代着管家:“记得记下前来求见的官员的名字,其余的就让他们回去,就说本王没时间见他们,昨天记录的名单记得交给我。”

说完,管家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名单退下去了,盛霖聪拿着名单回到书房,对着名单仔细看了起来,他手里已经有一份所有官员的花名册了,仔细的浏览了一遍,盛霖聪发现所有的云州城内的官员都来了,就有一个例外。

“黄不骄,有点意思了,”看着那唯一一个没来求见的官员的名字,盛霖聪来了兴趣。

管家照着盛霖聪的吩咐将孙泽源一伙打发,虽然他们有点不甘心,但是也没一个人敢发牢骚,毕竟现在整个云州城最为战战兢兢的就是这群文官了,周王已经将武将集团里里外外清洗了一番,谁知还会不会拿文官集团开刀。

回到知府衙门,这一群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文官老爷们此刻一点也提不起劲来。

“太守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是王爷一直不见咱们怎么办?是死是活好歹来个痛快啊!整天晾着咱们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下面有官员抱怨道,接着就有人跟着起哄。

“对啊!整天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憋屈死人了,咱们好歹也是朝廷正儿八经册封的官员,周王即使是个王爷也不能如此对我们这样。”

“在座的各位都是科举考上来的,也都是文人,我们也要有作为文人的骨气,不能任由他人继续羞辱下去,”

“说得对,说的好,”一时间憋屈了几天的闷气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了,不断有官员附和道。

“住口!你们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孙泽源也是有气没地方撒,索性就拿下面一群官员出气。

“你们要是觉得脖子上顶个脑袋不舒服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别拉上我,本官还想多活几年呢!你们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别在这里乱叫着什么,有本事当着王爷的面说去啊!本官也就是心软,不然通通把你们全撵滚蛋。”

见到孙泽源也发火了,一众官员立即闭嘴了,这时有一个官员上前道:“大人莫气,我们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在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

“哼!乔天,刚才我看就属你说的激烈,”孙泽源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还是那句话,要是不想以后随着本官前去的以后都可以不用跟着我去吃闭门羹了,我事先说好,要是到时候在座的各位出现了什么意外,别说本官没提醒过,”说完,孙泽源拂袖离去。

周王府,一上午很快过去了,吃过了午饭,穆子英被盛霖聪叫了过来,说是下午陪着他走一趟。

盛霖聪带着穆子英来到了关押张江一伙人的地牢之中,前面有着看守人带路,盛霖聪捂着鼻子跟在后面。

这里的环境太过恶劣了,又臭又闷而且还暗无天日,来到了关押张江的牢房前,盛霖聪差点不认识眼前的人了,那个前几天还在王府和周王把酒言欢的将军,如今已经变了一个大样,身上破破烂烂的,瑟瑟抖抖的挤在角落里,脸上以及身上还残留着伤痕,有那天在王府受的旧伤,也有来到这里受的新伤,估计是看守的人打的,毕竟以前张江作威作福的,树立了不少仇敌,以前是拿他没办法,现在呢,是他拿别人没什么办法了。

盛霖聪看见盛霖聪一直忙到晚上的晚饭时间,张江好不到哪去,他的那几个亲信下场也不好,盛霖聪靠近牢房,缓缓开口道:

“张将军,可还记得我是谁啊?”

闻言,张江缓缓抬起脸,朝着盛霖聪的方向盯了一会儿,瞬间发疯似的朝着盛霖聪冲来就要掐他,嘴里喊道:

“是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就是你这个傻子把我害成这样!我要杀了你。”

穆子英上前就是一脚,透过牢房的栅栏将张江一下子踹翻出去,疼的他直在地上打滚乱叫着。

“本王不是来找你叙旧的,是来通知你一件事情的,你过几天就要被处刑了,看看你的罪状吧!”

盛霖聪伸手从穆子英那里接过早已准备好的文本,朝着张江丢了过去。

听到这里,张江也不乱喊乱叫了,立马爬到文书旁,拿起来眼睛凑近使劲看了一眼,然后一把将文书丢到一旁,怒喊道:“你污蔑我,我没有想过造反,我没有,你血口喷人,我不服,我不服啊!”

“放心好了,本王不会殃及你的家人的,你的那十几个妻妾本王不会为难她们的,至于你的儿子们嘛!”说到这里,盛霖聪故意停顿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张江听到这里也慌了。

“哼!你当初残害其余无辜之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这般下场?真以为本王和你这种畜生一般?老幼妇孺也不放过?本王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一地步,你的家人我会放过他们的,但是你的这群‘兄弟’我是不会放过的,他们会随你一起下去的,既然是好兄弟就该做到有难同当,”盛霖聪扫视着旁边的牢房说道。

顿时周围的牢房里传来了不绝于耳的求饶声,张江听到这里瘫了下去,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还有一个愿望你能满足我吗?就一个小小的愿望,我想给我的家人写一封书信,可以吗?”张江一边磕着头一边说着。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是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愿望,如何?”张江连忙点头,好像害怕盛霖聪会反悔一样。

“告诉我,齐王他以前与你通信所为何求?”

听到这里,张江犹豫了一下,盛霖聪也没有惯着他,立马扭头朝外面走去。

“我说,我全部都说,”见到盛霖聪朝外面走去,张江慌忙喊道,盛霖聪闻言停下脚步。

“齐王是想要和我内外勾结,趁机将你铲除掉,然后彻底吞并云州,还说事成之后要和我一起共治云州,不光齐王找过我,还有秦王、晋王、楚王、赵王,他们都曾派人联系过我,大致上与齐王的意思差不多,不过我还没有答复过他们,这一点我可以拿我的人格保证!”

“笑话,你也配有人格?”盛霖聪轻蔑一笑。

“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你也该履行诺言了,”张江没有理会盛霖聪的嘲讽,自顾自的说道。

盛霖聪给穆子英一个眼神,示意他去那纸墨笔砚,穆子英出去准备了,盛霖聪心里很是震惊,原来盯上自己的人还不少呢!果然帝王一家深似海,这不妥妥的兄弟残杀,古人诚不欺我,利益面前没有亲情的。

穆子英取纸回来后,递给张江,张江立马趴在地上,认真的写了起来。

等了一会后,张江将写好的纸递给穆子英,说道:“信里面写的也不是对你们不利的内容,你们要是想看就看,我只是简单的交代一下后事,我知道家里已经被抄了,但是我还在别的地方藏的有一些钱财,不过你们放心,钱财也不多刚好够我的几个孩子生活的,还有就是交代了他们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想着为我报仇,周王殿下是不会斩草除根的。”

说完,张江又龟缩回到那个阴暗的角落,盛霖聪转身离去。

出来后,穆子英拿着信问道:“要不要打开看看?反正我是信不过张江那个人的,万一里面有......”

“不用了,直接将信送到张江家人手中去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点我是相信的,虽然张江这个人做人不怎么样,但是临死还是想着自己的家人的,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真是既可怜又可恨啊!”

晚上,穆震带着穆子英来盛霖聪家里吃完饭,饭后在书房里,穆子英突然下跪认罪的说着:“王爷,我违反了你的命令,私自打开了张江的家书,信中与他所言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异常。”

盛霖聪笑了笑,“这有什么罪可言的,看就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你也是为我考虑,起来吧!”盛霖聪扶起了他,接着对穆震说道:

“老舅,你明天安排几个可靠的人来帮我跑腿办事,也不能整天都让子英东奔西走的,”

“王爷,是我办事不力吗?”穆子英问道。

“不不不,你多心了,你是一个良玉,要好好的雕琢,不应该每天干着这些小事,要好好跟着你的父亲,以后我可靠你呢!”

“是!”穆子英抱拳道。

“我明天就安排几个身手好一点、办事机灵的可靠之人来替你办事,刚好你身边也需要护卫保护了,”穆震也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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