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泽攥着书，咬牙切齿地道：“好想打人啊。”
刘辅按住他：“这人就是故意犯贱嘞，你要是打他，反而中了人家的招。”
“那随他侮辱？”吕泽很不愿意地道。
这种小趴菜，他一拳能揍好几个。
揍几拳，肯定就老实了。
“那当然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说话的人不是刘辅，而是沐高池。
只见他眼神深沉，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吕泽道：“老大你可千万悠着点，不然到时候又得闹到解先生那去了，你肯定又吃不了兜着走，可不只是扫地那么简单。”
“……”
他的好兄弟还挺会泼冷水的。
不过无所谓，沐高池心中的火会出手。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两个人靠过来。
“老大，难道你有主意了？”
两个人顿时惊喜地凑过来。
随后，沐高池在他们耳边说了一番话后，朝他们眨了眨眼，“怎么样？”
刘辅和吕泽相互对视了一眼。
“老大，你这主意可真是……”
“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
怎么不干？
最近本来就够歇菜了，这两个小瘪三还天天嘲讽他们，早就看他们不爽了，他们三个人在都城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岂能这样被欺负了？
不找回场子，就跟他们姓！
说干就干，沐高池跟两小弟顿时小声商讨起了作战计划。
不过很快夫子又来上课了，三人暂时分开。
……
“苏尚书，还有劳你特意来国子监一趟了。”
“无妨，我本来就是这次的主考官，理应过来一趟。考题你们出得怎么样了？”
两个身影，并肩同行，一个穿着简单的衣袍，一个穿着官袍，身份已经显而易见。
解季道：“经义题自不必说，这策论倒是有了点问题。”
苏晨脚步一顿，“何出此言？连解季先生都遇到了困难。”
“这次小考陛下如此重视，这题目自然也不能敷衍对待。但……小考这个事，事关那些基础差的孩子，我既不能放水，但也不想故意苛责，故而便……”
苏晨顿时懂了解季的难处。
国子监非一般人能进，一般来说基础差的也只会出现在勋贵子弟上了。
解季心还是软的。
不想故意为了刷掉这些勋贵子弟，把题目出的太严苛，但也因为这次考试事关重大，所以放水把题目出简单这件事也不可能出现。
“解季先生心思柔软。”苏晨道，“不过解季先生在国子监多年，带过的学生也不在少数，不管你打算怎么做，陛下肯定不会怪罪。”
说实话这件事，本来就是整治一下那些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陛下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意思到了就行。
事情总有两面性，如果在这一群纨绔子弟中，突然有哪一家勋贵子弟青出于蓝，那必然也会迅速受到陛下的赏识。
估计，到时候也是前途一片光明吧。
苏晨能想到这一点，但却没有告诉眼前的解季。
“苏尚书，你曾经也是科举状元，不如你给我提一点建议。”解季笑了笑，神色缓和了一点。
不是让他出题，苏晨倒是很乐意给建议，“国子监也是在为了国家培养栋梁，不如结合当下时事，找找方向？”
“这……”
解季认真思考了一番。
他觉得苏晨这个建议是非常有建设性的。
“多谢苏尚书提点，我回头会仔细考虑的。”
解季道谢。
两人本来便在各自领域上就各有建硕，现在聊起天来，也是十分畅快，很快迈进一处院子里。
院子里有人，胡夫子。
“解季先生，还有这位……”胡夫子看向苏晨，才恭敬行礼，“见过尚书。”
苏晨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胡夫子，然后才收回了目光，“不必多礼。”
解季感觉出两人似乎有点不对劲，他于是介绍道：“这位，便是出题人，前面的经义题便是由他负责。”
苏晨是尚书，身居高位，自然不必对一个夫子见礼，所以只是简单点了一下头。
胡夫子深深看了苏晨一眼，然后对解季道：“解季先生，看来你与苏尚书还有要事商讨，那我就不便多打扰了。”
他很快离开。
解季道：“苏尚书，可是对他出题有所疑虑？”
苏晨似乎有点惊讶，然后摇了摇头：“解先生多虑了，我们进去商讨小考的事情吧，陛下这次比较重视，所以可能这考试的规格要比……”
聊起正事，胡夫子的事情就被抛诸脑后，解季跟上了苏晨的脚步。
而胡夫子出来后不久，转头看了一眼院子的方向，眯了眯眼睛。
“是苏晨啊，正好。”
话音一落，身后就响起了一人的声音，“叔叔！”
胡夫子转头看去，就看见胡哥站在那。
“你过来何事？”
胡哥先是扭捏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贪婪地道：“叔叔，这次小考我听说陛下会嘉奖表现良好的勋贵子弟，若是我能够名列前茅，是不是还有可能直接不用科举直接入仕。”
国子监的确是有少量名额，能够让学生直接入仕。
这一次，小考陛下这么重视，要是真有人能吸引了陛下的眼光，那倒还真不是没这个可能。
胡夫子点头：“不错，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让叔叔失望。”
“可是叔叔，你就只出经义题，那后面的策论……怎么办？我还想再保险一点，要是我能知道后面的策论题，那这件事肯定就板上钉钉了……”
倒还真是挺贪婪的。
胡夫子却真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抬头道：“策论题还没出来，先回去吧。”
胡哥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却只能摇头道。
胡夫子也从另外一条路上离开。
“我靠，你们刚刚听见了吗？胡哥，居然是那个山羊胡夫子的侄子？那这个山羊胡夫子，也是丞相的兄弟？”
吕泽躲在假山后，震惊得看着自己两个兄弟。
沐高池一抹自己的脸，“早知道就不该偷偷跟来的，总感觉听了点不该听到的事情。”
有点倒霉。
而刘辅却想到一个事，“那这件事丞相知不知道啊？”
“……”
三人沉默。
“那我们还揍不揍了？”
“这……”
两小弟都有点发憷，但沐高池天不怕地不怕：“揍，为什么不揍，他都想徇私舞弊了，那我们把他打一顿，也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