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是工部最大的长官,然后就是侍郎一人,正四品下。
下辖工部、屯田、虞部、水部四司,掌土木水利工程以及屯田,并且各司设立一位郎中。
段纶现在完全就是看江云卿年纪轻轻,也没有经过任何历练,突然就被安排到工部,还掌管一司,这种人一般是非常不受欢迎的。
就好比后世的那种,总公司突然给分公司空降了一个经理,肯定会和分公司的主要领导们产生一点摩擦的,这是天然的隔阂的。
“段大人,之前我听别人说你这个人也是很公平公正的,现在看来,道听途说之话,果然不可信。”江云卿冷冷的说道。
“你说你气量怎么就这么小呢,这大唐都是陛下的,你是觉得陛下怎么这样,说都不说一声,就让一个从来都没有历练过的乡野小子来到工部,还主管一司,你心里不服,对陛下也有诸多不满和抱怨,是吧?
本来呢,官职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我也不是很看重的,做不做我都无所谓,但是今天,工部的这个差事,我还就要做了。
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在工部的长官,尚书大人面前,举报你,你对陛下诸多不满和抱怨,还说我结党营私,你这么多的不满,干嘛?你想要自己上位去拔乱反正?一切都要按照你的意思来决定?”
“你……”
段纶不由地看了一眼边上的那个长剑,你江云卿小小年纪的油嘴滑舌的,老夫说不过你,但是我段纶的剑术,可是朝野皆知,你再瞎说啰嗦,往我段纶头上扣那些没有,也不存在的屎盆子,看我段纶不砍了你个臭小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胡说八道,胡编乱造?”江云卿冷哼一声道,“你用不着看你的剑,我也知道你剑术很厉害,武的我可能确实打不过你,可是,即使你再厉害,你打的过三千人马?年三十发生的事情,难道你段纶家,也想上演一次?”
最后的这句话,让段纶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那件事情,全长安的高层们,谁不知道这些啊。
三千人把人家许国公的府邸,那可是年三十,把高谨行的腿打断了,高士廉还挨了好几个巴掌,现在还屁事都没有。
大家都在朱雀大街住,那天晚上,闹的那样轰轰烈烈,他还有份去看热闹的呢。
可是面对巴蜀的一个地方的叛乱,段纶都没怕过,那三千人,又怎么会怕?
“我段纶行事光明磊落,大大方方,铮铮傲骨,我用得着怕你这三千人?请问你师出有名吗?”
“好,那我就让程家、李家的那两个混蛋东西,大晚上的时候给你弄上一个大麻袋,一棍子敲晕,扒拉掉衣服,把你扔在长安城的大街上呢,次日早上再让全长安的说书人都对你的事情好好编排编排呢?”江云卿得意无比的笑道,又忍不住感叹了几声,“程家的那几个看着你们这些文官,眼睛里可否是发着光的,你剑术再厉害又怎么样?你能顶得住一帮人吗?你防的了一时,防得了一世吗?”
“尚书大人,你听听,江云卿这个混账东西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云卿那!”闫立德看了一下那陶炉里的水也烧开了,打开了江云卿带来的这些茶叶,“年轻人还是要谦虚啊,不是都说要礼让吗?你段叔叔是真的光明磊落之人,刚正不阿,以前在巴蜀,就因为有人造谣说他要造反,但是他嘴皮子不太会说话,不会为自己辩解,才被安排到这工部来的,你呢,就不要和你段叔叔怄气了。”
然后,江云卿看了一眼气哼哼的段纶,笑道:“好,闫叔叔都这么说了,我就不逗段叔叔玩了,不过段叔叔在巴蜀那件事做的太好看了,要是是别人,如何能忍得住那些御史言官们的胡说八道,无中生有,早就和他们狠狠的打一顿,然后走人了。但是段叔叔大人大量,还能忍下来。”
欲抑先扬,做人一般都是这样的,江云卿也明白自己也确实不能和段纶闹的太难看,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段纶这个人也的确不坏,倒是个好人。
听江云卿夸了一下自己,给自己面前了,段纶的脸色也才好看了一些,有的人有缺点就业一定会有优点。
而大唐的这些官员,都和他们的最大上司李二一样,都是豪迈大气,不记仇的,所以整个唐朝这么的下来也就一直都是这样。
然后,茶水泡好了,一杯茶喝在嘴里的时候,段纶和闫立德都是一个劲的叫好。
说了一会,三个人也熟了,段纶这才知道,之前的那个贞观犁,就是江云卿发明出来的,立刻站了起来,对江云卿躬身施了一礼。
“云卿,是段叔叔的错,段叔叔以为陛下居然派了一个无德无才之人来掌管水部,要是知道贞观犁就是你做的,叔叔肯定不至于这般。”
“段叔叔,其实这也不能怪你,还是云卿太年轻了,所以容易被误会,这没什么。”
说起这些,江云卿笑呵呵的看着段纶,说道:“段叔叔,你的这一身剑术精彩绝伦,听说还可以与卫国公,红拂女,虬髯客一较高下,还被并称为大唐四大剑客,不知现在有弟子了吗?”
“这个……”
听到江云卿这么一夸,段纶不由得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个名头倒是担待不起,就只能算是略知一二而已,和卫国公可不敢比,开国的那时候,有幸和卫国公比试过几下,差了半招了。”
说着,段纶也是非常无奈的说道:“剑术这个东西,要打小练习,一点点的仔细琢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成的了,如今暂时还没收过弟子。”
“段叔叔,小侄的江家庄有个私学,还请了先生,也请了杜正伦杜叔叔有空的时候去教一下小孩子读书,如果段叔叔愿意的话,也可以常来看看,要是觉得小侄私学还可以,孩子们也算是略有一些天分的话,可以去传授一下孩子们的剑术。”
“私学?”段纶想了一下,就想起了那个江家印书局,好像也是江云卿的手笔的啊,一下子就后悔了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了。
“是啊,”
然后江云卿又把现在私学的办学情况,还有教育普及的事情,都跟段纶说了一遍了,得到了段纶的极力赞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