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门

西城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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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豪门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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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是能否拿下奥康恰匪徒的关键。如果沙伊赫把消息传到奥康恰,会难上加难,于是我建议乌斯曼派出得力的干将前往奥康恰收集情报,注意观察奥康恰的变化。那里的匪徒随时防范政府军的进攻,如果收到沙伊赫的情报,匪徒们必然有所防备。等有了一手情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乌斯曼应了一声,让帖木儿去安排。我们则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识别出奥康恰的匪徒。直到用过晚餐,太阳即将落山,依然没有想出办法,于是我们信步离开了村子,想一边欣赏高原上壮丽的晚霞,一边继续想办法。

八个人冲着落日坐在山坡上,一轮桔红色的太阳将树林,草地染成了金黄色,远处的雪峰象戴上了一顶金色的王冠,高贵中透着一点妩媚。这里的落日没有沙漠落日的苍凉与悲壮,落日撒下的余辉在起伏的山间形成更多层次的明暗变化,仿佛一道光影编织的交响乐,气势恢宏。

我们被高原落日的壮阔美景震撼,忘记了正事。直到阿不都热西提赶了过来,说有客人来访指名要见我们。

“客人?”齐珏吃惊的看着阿不都热西提,问道:“乌斯曼家来了客人,指名要见我们?”

“没错”,阿不都热西提点了点头,说道:“乌斯曼让我请你们回去,回去就知道客人是谁了”。

墨雨想从阿不都热西提嘴里套出来客人是谁,老谋深算的阿不都热西提就是不说。想到我们在这里举目无亲,除了乌斯曼哪有熟人,总不能幻想火焰、寒泉和旋风三门成为朋友。如果真是那样,简直是个笑话。我们正在绞尽脑汁让中亚三门背上一个足够大,让他们想扔都扔不掉的黑锅,怎么可能是朋友。

乌斯曼家的门口停着几辆皮卡,十几个看起来训练有素的青年,背着自动步枪,一幅严阵以待的样子。阿不都热西提对他们说了句什么,这些青年恭敬的向我们敬礼致意。我们一脸懵逼的来到会客厅,才发现指名要见我们的朋友原来是从康巴沙解救出来的两位穆斯林少女,她们穿着穆斯林少女的传统服饰,身边坐着三位中年男人,还有一人站在角落,见到我们进来赶紧低下了头。

两位姑娘见我们进来,起身冲身边的三位男人叽哩咕噜说了几句,三位男子马上起身右手放在胸前向我们行了一礼,然后说了一通我们听不懂的话。见此情形我们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阿不都热西提。他笑了笑告诉我们,两位姑娘带着父亲和两位叔叔特意前来向我们面承谢意,感谢我们从匪窟中救出了两位姑娘。阿不都热西提指着地上的一个箱子,说道:“这是两位姑娘和她的家人为答谢你们的恩情送给你们的礼物,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务请收下”。

阿不都热西提说完,姑娘的父亲走过来将地上箱子打开,一件极其精美,雕工复杂的白玉玉瓶出现在眼前,我虽然不太懂这些东西,但还是一眼看出这是一件工艺精湛的痕都斯坦玉器。齐珏是这方面的行家,惊讶的合不上嘴,她把玉瓶从箱子里拿了出来,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回箱子里,对两位姑娘和她们的亲人说道:“你们太客气了,解救两位姑娘乃份内之事,实在承担不起如此贵重的礼物”。说着她把箱子盖上。

阿不都热西提翻译后,两位姑娘和三位家人站了起来,冲着阿不都热西提说了几句,阿不都热西提告诉我们说无论如何也要收下这件礼物。两位姑娘是阿莱曼家族的掌上明珠,救出她们的恩情别说是一件玉器,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们也会想办法弄下来。从齐珏的反应看,这件东西绝对珍贵无比。阿不都热西提说完后,我想告诉他们,救人是我们的本份,万万不敢收下此物。不料阿不都热西提却拦住了我,说道:“你们还是收下吧,救了两位姑娘就是阿莱曼家族的恩人,你们坚辞不收,他们会内心不安,况且对于阿莱曼家族来说,此物也属寻常之物”。

“寻常之物?”齐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阿不都热西提,说道:“这是一件痕都斯坦玉器,用整块羊脂玉雕刻而成,从年代上看至少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价值连城,如果拍卖将以十亿为单位计价,救人只是举手之劳,没有理由接受如此厚重的礼物”。

“齐小姐,这你就错了”,阿不都热西提笑了笑,说道:“上午见到她俩的时候,不知道她们是阿莱曼家族的大小姐,如果知道的话,乌斯曼宁肯不要一车的武器弹药也要派车派人送她们回家。阿莱曼是中亚历史上举足轻重的贵族后裔,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影响力,按理说即使C组织也不会招惹阿莱曼家族,不知道沙巴赫的哪根神经搭错了线,居然敢对阿莱曼家族的人动手。这件东西他们既然打算送出去,你们坚辞不收,以阿莱曼家族的性格,他们也不会带回去,最多找个地方扔了,对于阿莱曼家族来说,这类物件车载斗量,属寻常物件,你们不必不好意思”。

一听如此惊艳的玉瓶有可能因为我们拒收而毁于一旦,齐珏马上答应收下。我听到以十亿为单位计价时已经动心了,听到齐珏答应收下,或许潜意识里怕她反悔,又或者骨子贪婪的天性,马上让阿不都热西提告诉他们恭敬不如从命,我们收下便是。

我们答应收下礼物,两位姑娘高兴的像花一样笑了起来,她们居然用汉语说了声“谢谢”。我和管仁奇怪的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两姑娘原本长得国色天香,这一笑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心里为她们惋惜,可惜两朵娇艳的鲜花被沙巴赫那坨狗屎给糟蹋了。

“卫先生,还有一件事”,看到礼物的事情有了着落,阿不都热西提接着对我们说道:“出了点意外,阿莱曼在路上看到沙伊赫行迹可疑就拦了下来,询问才知道他是乌斯曼的管家,担心他对乌斯曼不利,就把他带了回来,会不会影响你们的计划”。

“是他吗?”我指着墙角的中年男子,问道。

阿不都热西提点了点头,说道:“我和乌斯曼担心,阿莱曼好心办了坏事”。

“这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管仁说道:“昨天我们希望他是群英会中的蒋干,替我们传递假消息给C组织,今天却希望他闭上嘴巴,你告诉乌斯曼先生,我们谢谢阿莱曼先生带回了沙伊赫,你陪我们找个房间询问沙伊赫,让乌斯曼先生和阿莱曼先生好好聊”。

我明白管仁的想法,沙伊赫作为C组织安插在乌斯曼家的奸细,时间不短了,应该知道在哪里能找到C组织的联络人,只要撬开他的嘴,就可能解决如何在奥康恰区分极端分子和普通村民的问题。

乌斯曼同意后,阿不都热西提领着我们押着沙伊赫到了关押三才鬼的像炮楼的一栋独立建筑。进屋后我让阿不都热西提告诉沙伊赫把他知道的C组织的所有情况都说出来。

沙伊赫觉得我们没的证据证明他是C组织的奸细,装出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他离开是想回家看望生病的父亲,一口咬定不是C组织的奸细。沙伊赫的表现让我吃惊,和他接头的年青人问什么说什么干脆利落,沙伊赫显然被彻底洗脑了。于是我让阿不都热西提把那位年青人带了进来,看他进来,沙伊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没错,我就C组织的卧底,为了组织的利益,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说完还挑衅的看了我一眼。

这家伙中毒不浅,我们轮流让阿不都热西提告诉他只要说出他知道的一切保他没事,甚至把成功突袭康巴沙,处决了沙巴赫的结果都告诉了他。

听到沙巴赫死了,他的神情有点变化,但是转瞬间又变得好像无比坚强,还说为了神圣的使命总得有人牺牲,沙巴赫为为组织献身,死得其所。

这厮的态度,气得我恨不得挥起法墨双剑送他去和沙巴赫团聚。

“这厮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除了管仁还保持点风度,魏玥都想骂娘了,最后姬烟想出了办法,她说我和她同时将一股真气逼进他的笑腰穴,看看他能为C组织的使命坚持多久。

“好办法”,魏玥一听,笑着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纯阳和纯阴气息进入同一个穴位,会在里面起冲突,滋味一定酸爽,想想我都觉得后心发凉”。

姬烟的办法太过残酷,我想最后努力一把。让阿不都热西提告诉沙伊赫,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把知道的说出来,否则有他后悔的时候。

结果沙伊赫非但不接受我的良苦用心,反而更加嚣张的叫嚣C组织战无不胜,一定会让我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有些话气得阿不都热西提都生气了。见此情形我冲姬烟点了点头,同时将一股真气逼进了沙伊赫的笑腰穴。不到几秒钟沙伊赫突然狂笑了起来,几秒钟后像掉进了冰窖,冷得瑟瑟发抖,还不到五秒钟,又恨不得把衣服全部脱掉,扣子还没有解开又赶紧合上,又发起抖来。几次三番把沙伊赫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请求阿不都热西提让我们拿走施加的妖法,他把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

“早知如此,何必那么嘴硬”,我笑着让阿不都热西提告诉他胆敢出尔反尔,再次施加到他身上的妖法会更加可怕。

阿不都热西提说完,沙伊赫点头如捣蒜,火候差不多了,我和姬烟先后走到他身边把真气逼了出来,让阿不都热西提告诉他回答前面没有回答的问题。

这次沙伊赫交待了他知道的关于C组织的事情。原来康巴沙的指挥官,被我们处决的沙巴赫是沙伊赫的亲弟弟,沙伊赫二十岁的时候,父亲带着十五岁的沙巴赫加入了极端组织,沙巴赫头脑灵活,行为残暴,十年后成为C组织在该地区的负责人。发现当地的宗教领袖乌斯曼拒绝接受C组织的极端思想,又不敢公开加害一位宗教领袖。得知亲哥哥就在乌斯曼手下做事,于是向自己的亲哥哥灌输了极端思想。乌斯曼为人善良,沙伊赫只想乌斯曼接受C组织的领导,不想伤害乌斯曼,但是经不住亲弟弟的洗脑,最后得到不为难乌斯曼一家的承诺后,答应向沙巴赫提供乌斯曼的情报,通过出卖乌斯曼的商业信息来恶化乌斯曼的经济实力,削弱对周边村庄的保护能力。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即使做到管家位子上,他的手段对乌斯曼的生意链条丝毫不起作用,作为乌斯曼的管家,他只能接触到乌斯曼的个人财富,整个乌斯曼家族的财富情况根本搞不清楚,所以他认为乌斯曼有条只有自己掌握的发财途径。五年前,沙巴赫让沙伊赫把三才鬼引见给乌斯曼,结果导致乌斯曼的三个孩子遇害,沙伊赫成为间接的凶手。为了报仇,更为保护周边的村庄不受C组织侵害,乌斯曼成立了和平会,开支比以前翻了几番,至今已经五年,乌斯曼依旧屹立不倒。沙巴赫等不及了,就想直接消灭乌斯曼的同时得到这条生财的途径。所以,乌斯曼入境寻找三才鬼的时候,他和沙伊赫制定了消灭乌斯曼的计划,只要沙伊赫摸到乌斯曼赚钱的门路,就突袭乌宅,消灭和平会,为此他秘密向康巴沙集结力量,匪徒总数由原来的七八十人,增加到近二百人。

三才鬼虽然是当地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但是毕竟不同于拿着枪炮动不动就杀人越货的匪徒,他们最残忍的事情就是依据沙巴赫的主意掳走了乌斯曼的三个孩子,两个女儿被C组织洗脑后变成了残害普通百姓的人体炸弹,跑回去的儿子被三才鬼抓住交给了沙巴赫,被沙巴赫当着乌斯曼和全村人的面实施了斩首。某种意义上讲,五年前三才鬼掳走乌斯曼的三个孩子更像三才鬼向C组织递交的投名状。

除此之外,沙伊赫还交待了周边五处C组织据点的情况,这五处据点和奥康恰大同小异,都是C组织匪徒和普通村民混居在一起,为了抵抗政府军的围剿,五个村庄的匪徒遵循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还时不时给村庄里的百姓一些小恩小惠,使得这些村庄的百姓不觉得C组织是极端组织。当政府军对C组织采取行动的时候,为这些住在村子里的匪徒提供掩护,导致政府军的行动大多无功而返。

“你们如何在这些村庄里区分C组织的人?”沙伊赫交待的情报让我们觉得无计可施,让阿不都热西提又问了这个问题。

“不用分辨”,沙伊赫随口答道:“与我接头的人我都认识,有什么事我会直接到他们的住所去找他们”。

沙伊赫回答的很快,管仁反而起了疑心,于是他问阿不都热西提,沙伊赫经常出去,还是很少出去?

阿不都热西提想了想说道:“很少见他离开乌宅,当然他是不是晚上出去就不知道了”。

“那你告诉他,刚才没说实话”,阿不都热西提说完,管仁马上让他告诉沙伊赫别心存侥幸,如果不想再受寒热交替的噬骨之痛就老老实实的说出分辨村庄里匪徒的方法。同时告诉他没说实话的理由,他是这一地区C组织领导人的亲哥哥,又在C组织的主要对手乌斯曼家卧底,身份特殊。作为乌宅的管家,沙伊赫不可能经常出去,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特殊的联络或识别方式,在现代通讯不发达的地区,即使拿到了重要情报,也可能因为无法联络,导致情报失效。

阿不都热西提说完,沙伊赫顿时一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看了管仁一眼,心想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知道无法守住这个秘密,他只好把他掌握的特殊联络方式说了出来。五处据点所在的村庄都有一家销售东欧商品的杂货铺,遇到紧急情况,或有重要的情报需要传递时,沙伊赫会找到柜台上摆放一种烈性伏特加的杂货店,问店里的伙计除了伏特加有没有杰克丹尼,如果伙计说没有,他就说手里有一批苏格兰产的杰克丹尼,问伙计要不要进货,如果找对了人,伙计就会告诉他做不了主,让他去跟老板谈,会带着他去见杂货店的老板,也是村庄里C组织的指挥官。

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收拾村庄里中的极端匪徒的头目,被极端思想洗过脑的极端分子如果没有约束,有可能成为更难对付的一群人。我让阿不都热西提继续提问,如何区分村民和极端分子。

“我真不知道”,沙伊赫想了想接着说道,“但我知道每位指挥官手里会有一份名单,详细记录了手下成员的基本情况,上面会有他们住所的具体位置”。

如果沙伊赫交待的情报可信,我们就能利用这些情报解决难题,如果这个家伙故意给我们挖了个坑,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果非常严重,所以我让阿不都热西提再次警告他,如果事后证明他骗了我们,他会遭受比刚才还要痛苦数十倍的噬骨之痛,并且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那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体验。如果他说了真话,只要不再替C组织卖命,祸害百姓,乌斯曼每年都会给他一份解药,压制身上所受的妖法,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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