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霏接过管仁的话说道:“据我所知,齐家每一代人中只有三个人会墨家武道,齐家掌门大小姐和她的两个陪房丫头。齐珏和可乐是齐家这一代人中,修炼了墨家武道的三个人”。
管仁和墨霏都这么说,不由我不信,但是马上又冒出一个问号,于是我看着管仁,问道:“不过,我还是有点奇怪,这里是墨家村,没有海事卫星电话前,墨家有传递消息的特殊途径,法家又是如何把情报及时传到这里?”
“其实很简单”,管仁微微一笑说道:“墨家村到营水镇大约是五十公里,法家掌法和司法出门在外通常有法家信使相随,只是信使隐身暗处,主要任务就是传递消息。我和管梅到墨家村以后,法家信使便在营水镇驻扎下来,每天凌晨信使会到距离墨家村十公里的地方与我们见面,传递情报,接受命令。这份情报到我手里的时间大约是凌晨五点半。墨家应该也在用同样的方式传递消息”。
“没错”,墨霏笑了笑说道:“墨家在营水镇设有的联络点,负责通过现代通讯设施向外收发消息,不同的是,墨家村几千村民,每天都有不少人前往营水镇,一般情况下,在营水镇办完事,只要是武道都会到联络点一趟,顺便把消息带回来,所以相比你们更为迅捷。前几天弄了一部海事卫星电话,联络点收到特别紧急的消息会第一时间打卫星电话传递消息”。
“你们可以用这种方式,齐家就不行了。除了我和可乐,齐家人都不习武道,从秘境到天门镇至少得走十二个时辰,尤其受到承天门的限制,为了不在子时跨越承天门,齐家人通常丑时一刻出发,离开承天门时,差不多晚上九十点钟,稍有不慎离开承天门时已经是28天以后,所以收到重大消息,尤其是月光之门的消息,只能自己或可乐两人回去通报。收到雄佩现世的传言,以及卫国捡到玉佩以后,因为事关重大,不能通过现代通讯工具向天门客栈通传消息,再由可乐送往齐家秘境,只好亲自回去。这次也一样,需要将详细的情况带回齐家秘境,无法用现代通讯工具传递消息,只能派可乐两人回去一趟”。
墨霏拍了拍齐珏的肩膀说道:“其实都一样,收到重要的消息,我们也不敢用现代通讯工具把消息发到营水镇的墨家联络点。发现卫国携带月光之门雄佩的时候,只能让雨儿回墨家通传月光之门雄佩出世的消息,然后又从墨家去齐家通报消息”。
“是啊”,管仁叹了口气说道:“现代通讯技术方便快捷,但是有一个置命的问题,空易泄密,现代通讯工具泄露信息的事情时有发生,还是谨慎一点,小心驶得万年船”。
申剑和可乐一到,管仁把情况介绍了一番,然后说道:“卫国认为,魏远的祖籍在古商於之地的荆紫关,却在京城的医院留下祖籍商洛的信息,行政区划上,淅川属于南阳,而非商洛。魏远应该知道我们早晚会通过他的住院信息找他,故意留下祖籍商洛的信息,以向我们表明血剑和商洛的渊源。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墨霏抢先说道:“如果魏远的祖籍就在古商於之地的荆紫关,故意在A31医院留下祖籍商洛的信息,这个判断合乎逻辑。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搞错自己的祖籍,除非另有目的,这个目的应该就是卫国和掌法的分析结论。既然判断出魏远此举向我们表明血剑和商洛有关,应该马上出发去一趟荆紫关”。
“可是,明天晚上范嵘才能出关,如果再给他几天练习法炬的使用方法,最早三天后才能动身”。
没等齐珏说完,我接过她的话说道:“我有点等不及了,恨不得马上站在魏远面前问问他此举何意,给我解解月光之门,血剑和龙啸之间的惑。我有个想法,我和掌法、申剑下午动身前往荆紫关,明天晚上就能到达,我们先…..”。
“不行”,不等我说完,齐珏打断了我的话说道:“荆紫关离商洛不到两百公里,万一判断有误,魏远以及血剑事实上和龙啸早已沆瀣一气,你们三人岂不是面临危险”。
齐珏的话音刚落,墨霏说道:“我倒是觉得可行,我见过魏远,也和魏远带来的血剑高手交过手,当时我被两人困住已落下风,墨雨为挽回败局,向魏远打出了三支墨箭,然后加入战团,墨雨加入非但没有扭转不利局面,反而雪上加霜。我和墨雨被对方的高手缠住,现场只有手无缚鸡之力卫国直接面对魏远,魏远明显占据上风。但是看到墨雨打来的墨箭,魏远主动叫停了打斗,同时明确表态血剑不再参与月光之门的事情。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魏远和血剑的人。因此可以肯定,无论血剑是否和龙啸沆瀣一气,至少魏远没有,所以我觉得这样安排没有问题”。
墨霏年长我几岁,更能理解我的想法,齐珏有所欠缺,总是担心我的安全,不过我心里乐意体会这种担心,不管是出于对月光之门的敬畏,还是真正地爱我,被人关心总归是一件快事。
“你说得也有道理”,墨霏说完,齐珏点了点头说道:“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好办”,墨霏笑了笑说道:“你带着可乐两个丫头,陪他们三人一同出发,即使遇到什么麻烦,你和卫国可以合壁破敌,有了法墨双剑,保你们周全应该不成问题,再加上申剑的身手和掌法缜密的思维能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和雨儿等范嵘和司法,四天后动身前往荆紫关”。
墨霏这么一说,齐珏起声走到墨霏身边,凑在墨霏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墨霏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好,就依你”,墨霏笑着对雨儿说道:“你愿意和玉姐姐一同陪他们先一步去荆紫关吗?”
“好啊”,墨雨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对姐姐的安排非常满意,一脸兴奋。
齐珏红着脸回到我身边坐下,我凑在她耳边悄悄问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处?”
“不告诉你”,齐珏躲开了我的眼神。
我又看向墨霏,想让她告诉我齐珏给她说了什么,墨霏笑而不答,弄得我越发起疑。
管仁可不管我心里的疑惑,说道:“就按墨统领的安排,午饭后我们出发,现在各自去收拾行李”。管仁说完拉着申剑走了”。
“我去给你收拾行李”,齐珏带着可乐两人去三楼收拾行李。我问墨霏齐珏到底说什么了。
“你啊”,墨霏笑了笑,把嘴凑在我的耳边,说道:“齐珏告诉我她可不敢一个人陪你出去,受不了你的粗暴,我想也是,所以就让雨儿一同先行”。
齐珏给墨霏说的话让我又气又好笑,于是我对墨霏说道:“这世上只有用坏的犁,哪有耕坏的田”。
“什么是耕坏的田?”墨雨听到“耕坏的田”,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以墨雨的性格一定打破沙锅问到底,只能甩给墨霏,说道:“你得问你姐姐,怕不怕把你的田耕坏喽”,说完我冲向房门,躲过了墨霏恼羞的一击。
“你,回来”,墨霏气急败坏的叫道。我头也没回,跑出了小楼,心想这个问题还是你这个姐姐来回答比较好,我去看看范嵘。没走几步,突然想到前往商洛的目的是寻找玄境,玄钥还在墨电手中,就冲着二楼的窗户让墨霏去找墨电把玄钥拿回来。
墨霏应了一声。我到了武道寨,看见司法一个人坐在小楼门口的一张凳子上,看到我迎了上来说道:“刚才哥哥告诉我,你们午后就要出发前往荆紫关寻找魏远,我们不能一同前往,心里过意不去”。
“别那么想”,我坐下说道:“作为占位缘者,你和范嵘同样重要,不可或缺。我和范嵘有十年的兄弟之情,我希望他尽快的融入这个团队,四天后你们就可以出发与我们会合,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看护好范嵘,尽快教会他掌握和使用法炬之力”。
“我知道,你放心吧,移到这栋小楼,再也没有出现过子午两个时辰修炼不稳的情况,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营水镇的法家信使会通传消息,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我好提前准备”。
我看了司法一眼,原本娇艳如花的美女,现在一脸憔悴。我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样下去可不行,范嵘没什么问题了,你应该好好休息,否则范嵘出关后,看到你为他弄得这么憔悴,心里一定会责备自己”。
“刚才哥哥也这么说”,司法摇了摇头说道:“范嵘的情况稳定后,我也想好好休息,可是睡不着,我不知道在怕什么,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会让自己疲惫不堪,没有光彩,但是没有办法”。
“唉”,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用情太狠,要学会放松自己的感情,对范嵘的感情不能太过于执着和痴迷,凡事要有个度,突破了度的界限,你的爱会成为范嵘的心理压力,要知道不管是谁,承压能力也是有限的,超过了这个限度,你的爱反而成为他的负担,无法体会爱的轻松和愉悦”。
“书上不都说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难道这样不对吗?”司法疑惑的看着我说道:“你说让我放松自己的感情,不要用情太狠,和书上说的岂不矛盾”。
“书上通常写得是一种理想化的爱情,只有花前月下,没有柴米油盐”,我看了司法一眼,继续说道:“对爱情中的付出要有正确的理解,并不意味着付出越多,爱情越美好。如果付出不能对等,日子一久,自己的付出会成为对方的负担,美好的爱情因此会失去魅力。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付出了多少感情,而在于付出的感情能不能得到反馈,如果两个人付出是均衡的,感情才能牢固而甜蜜,如果一方的付出远远超过另一方,就会破坏均衡,日子久了,付出反而成为伤害爱情的凶手。你听我的,学着放松自己的感情,爱情原本是简单的,就像衣食住行。否则你对他的爱可能变成一种压力,变成他的负担”。
司法没有说话沉思起来。对于一个没有经历过爱情,感情世界一片空白的人,突然掉进爱情漩涡,除了付出,似乎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表达爱情的方法,根本想不到过度的爱和付出,可能适得其反。
“你慢慢琢磨一下,我们在荆紫关等你和范嵘”。
“好,你们注意安全”,司法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其实很简单”,我拍了拍司法的肩膀说道:“就像母亲爱自己的孩子,不能变成溺爱,你对范嵘也是一样,过渡的爱就是一种溺爱,女人对男人的溺爱可能摧毁男人的责任心。你只要把握一个尺度,你对他的爱不能让他产生依赖,我想你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
“溺爱”,司法想了想,笑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了,就像面对一个修炼武道的孩子,可以指出他的对错,严格要求,但不能替他扫除成长路上的所有风险,是这个意思吧”。
“大致差不多”,我想了想说道:“还是有点区别,范嵘毕竟不是小孩子”。可是我也说不明白,范嵘和修炼武道孩子的究竟有什么不同,于是我说道:“你可以请教墨霏,她是墨家武道统领,督导墨家子弟是她的责任,应该更有感触,你找她聊聊”。
离开的时候,看着司法一脸疑惑,心里暗骂自己多嘴,骂自己太爱表现自己,说了半天司法还是一头雾水,而我又说不清楚。
回到小楼,我拉着墨霏去了三楼,墨雨以为我和墨霏要搞事情,没有跟着上来。我把司法聊天的情形向墨霏说了一遍,让墨霏教教司法该怎么做?
听我说完,墨霏瞪了我一眼,说道:“你真是多管闲事,哪有女孩子恋爱时还要人教,你不觉得从最初慌张的感觉,到不知道怎么去爱,然后慢慢明白两个人怎么相处,是一个知人到知心过程,你不觉得很美妙吗?我相信以司法的聪明和范嵘的智慧,他们的感情根本不需要你我说教”。
“靠”,我心里有点不服,辩解道:“我觉得司法照顾范嵘过于投入,疲惫和憔悴让人心疼,这样下去,可能给范嵘带来感情上的压力”。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墨霏拿大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担心范嵘?你还是单身狗的时候,范嵘已美人在怀,你觉得他在感情方面不如你?”
“切”,我不满地瞪了墨霏一眼,说道:“那是以前,我就不能后知而先觉?”
“后知而先觉?”墨霏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你在感情方面总是想的太多,做得太少,才让自己三十岁了还享受着单身狗的孤独寂寞冷”。
“想得多,做得少?”,我不同意墨霏的评价,反驳道:“我觉得在感情方面我挺勇敢的”,说完我不由分说地搂过墨霏吻了上去。
墨霏用力把我推开,说道:“你对我的确挺勇敢,所以我才落到了你的手中”。墨霏说完,主动地吻了上来。
激情过后,墨霏叹了口气说道:“怪不得齐珏害怕一个人陪你去荆紫关,你现在的确像野兽”。
“那好啊,月光之门的事情一旦了结,我们找个世外桃园,过神仙一样的日子,这样你们谁都不用与我独处”。
“想得挺美”,墨霏瞪了我一眼说道:“看来是得想想办法,长此以往美好的事情,非被你搞成恐怖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