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死士军队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在袁熙和刘和二人率军赶来后,立即加入了混战之中,战斗越发激烈了。
先登死士本质上是鞠义的私兵,相当于袁军的雇佣兵,和乌桓突骑一样。
鞠义的八百先登死士没了就彻底没了。
而郭神琳这边不一样,她这六千人中有五千人是真死士,只是缺乏战斗的磨炼。
如果郭神琳要补充兵力的话,只需要找程昱要就行了。
当然军粮就免了。
宏观上就是这样的,在五千人不畏死的猛攻下,先登死士损失惨重,鞠义也已身受轻伤,尽管袁熙、刘和二人率军赶到,但由于体力消耗一时也无法左右战局。
著名兵法家刘知兵说过,疲兵战疲兵,就看谁能刺出最后一枪!
“你是谁!”鞠义咬着牙,吃力地挥剑抵挡着。
他见过这套枪法,刁钻!
这套枪法给人的感觉就是刁钻!
角度刁钻!变招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你怎么会这枪法!”鞠义问道。
但回应他的只有刁钻的变招,只见原先本应直刺的枪尖犹如游龙一般转弯。
鞠义连忙后退一步,双手持剑挡格下来。
用枪的人步法诡异,身形飘忽。
鞠义明明砍中了那人,但是却没有看见鲜血流出。
那人借着反冲力,再次出现在鞠义身旁,出枪毫不犹豫,枪尖向着他的颈部奔袭而去。
鞠义心中暗骂一声,同时身躯微微一侧,将手中剑向着那人砍去。
然而那人却在倏忽间完成了回力,将枪再次回绕,同时身体向着反方向移动。
框挡一声,这一声对于这场战斗的厮杀声来说是小了点,但对于鞠义来说却如同情天霹雳。
他手中的剑被挑出去了!
鞠义瞳孔骤缩,下一刻天旋地转,白马克星就此损落。
鞠义看上去很惊讶,但让他更惊讶的是他看见了郭神琳。
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看见了郭神琳诡异的笑容,在夜色和雾色的双重叠加下,那笑容显得格外的诡异,他突然觉得格外冷,尽管他已经死了。
然后只见郭神琳猛然跪下,泪水潸然落下,她大声喊道:“停!停下!自己人!快停下啊!”
“......”原来是这样啊!
鞠义的双眼安然的闭合了,他已经明白了一切,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不过这样也好,临死之前,不!应该临死之时!
临死之时竟能死个明白,他满足了!
他也知道袁绍对他的敌意,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死法。
不过马革裹尸乃是将军最大的荣耀!
恍惚间,他看见了颜良文,只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鞠义将军,天命难违啊!”颜良文的脸上带着几许苦涩。
......
东郡,袁军营地中,颜良文心神不宁,她看着远处的阳武,突然她听见了一阵破碎声。
“......”她缓缓抬起了左手,只见双雄的内部出现了裂痕。
双雄的名字更为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河北四庭柱一正梁。
何为河北四庭柱一正梁?
答曰:颜良、文丑、张合、高览、鞠义。
这么一看身为“一正梁”的鞠义似乎并不如四庭柱,但是要知道柱和梁是有区别的。
柱者,建筑物中垂直的主结构件,承托在它上方物件的重量。
梁者,由支座支撑,承受的外力以横向力和剪力为主,以弯曲为主要变形的构件称为梁。
梁承托着建筑物上部构架中的构件及屋面的全部重量,是建筑上部构架中最为重要的部分。
正梁是指架在屋架或山墙上面最高的一根横木,也叫大梁、脊檩。
而庭柱则是屋中支撑着大梁的柱子。
“若无梁,柱何用?”颜良文低语道,“现如今正梁已断,该怎么办呢?”
......
鲍丘,袁军和曹军已经认清了对方,都停了下来。
“鞠义将军为什么会在这里?”郭神琳低着头,她跪在鞠义的尸体旁问道。
“我不是说过我可以支撑到正午的吗?”
“不是神琳求援的吗?”刘和一脸疑惑。
“什么!”郭神琳猛然抬头,她一脸郑重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派人去求援!”
“什么?”刘和有些惊慌失措了。
“老师在接到求援回便带着先登死士先行。”袁熙尽全力保持镇静,鞠义也就只教了他这一点。
“当时那个人说‘我军受到敌军猛烈进攻,因敌军放火之故,大部分强弓劲弩已被烧毁,请将军速来救援!’将话说完后,那人就直接离开了。”袁熙回忆道。
“还有先登死士吗?”郭神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问道。
还不待有人回答,她又立即喊道:“结枪阵!”
“啊?”袁熙愣了一下。
“快结阵!竖盾!”郭神琳再次喊道。
“敌军要攻过来了!”郭神琳焦急地说道。
是的,敌军要攻过来了!
这场鲍丘之战中,三方都是独立的存在,只要袁绍和曹操还没有反目,那么削弱一人,便就是同时削弱二人。
“全军向西!”郭神琳表面慌张道。
虽说将军应时刻保持冷静,但她此刻只有慌张才能引起袁熙、刘和两人的重视,让他们相信她。
黑夜中的西边,一条白线在黑夜中格外地显眼,烟雾已经消散,夜色也已即将逝去。
从东方跃起的初阳散发出几缕炽热的火焰,凭借这几缕火焰的光,郭神琳清晰地看到了那白线的真面目。
由公孙宁率领的白马义从驻立在离他们数里外的地方。
“冲锋!”公孙宁下令道,因为各自的小心思,此刻袁熙、刘和二人的军队没未能型成枪阵。
“劲弩呢?”郭神琳咬了咬牙问道。
“鞠义将军在路上让我们扔了。”一个幸存的先登死士说道。
郭神琳一阵无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鞠义将劲弩扔掉,但是现在她也没时间想了。
袁熙、刘和二人慌忙结阵,只是为时已晚...
公孙宁所率领的白马义从已经撕裂开来了一道口子。
不少人后退着,想要避开正在猛烈冲锋的骑兵。
不少人也前进着,想要迎击正在猛烈冲锋的骑兵。
前进的人和后退的人撞在了一起、拥堵在了一起,想要前进的人没法前进,想要后退的人没法后退。
如此之下,公孙宁所率白马义从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很快便冲杀到了刘和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