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剑也未尝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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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毒士贾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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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见得那庞德不过是一个冲阵,便将让皇甫瑜先前头疼不已的北宫旭,直接给戳死!

且挑在了长槊之上,高声吆喝。

惹得周遭那些羌人骑从,皆是骇然,见得北宫旭身死,一时竟不知所措。

而正领人越过了路口,朝着皇甫瑜冲来的梁兴,此时听到身后庞德高呼北宫旭身死,和一众汉骑的欢呼声。

不由得惊慌失措,连连勒马,不敢再朝皇甫瑜冲杀而去。

只是...其人前方正是皇甫瑜领着数十的骑从,缓缓打马而来,而其人身后,却是被堵作一团,被冲击得零星四散的诸多羌从。

一时间,这梁兴进退不得!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皇甫瑜持着长弓,缓缓朝着自己行来。

“子盛,可否有悔?”皇甫瑜拉开长弓,瞄准着这梁兴,轻声问道。

“公琪,可否再放过我一回?”梁兴心中仍存了丝缕的期盼,低声乞求。

“你已然叛了,如何能留?”皇甫瑜漠然摇头。

见得皇甫瑜丝毫情面都不留,梁兴面色又变,却是径直翻身下马,向着一侧默不作声的陈懿大礼下拜,满面哀容,悲声喊道。

“陈府君!还请救兴一救!”

“非是我梁家要反叛,属实是那贾文和使计,逼我们不得不反啊!”

“贾诩?贾文和?”听罢那梁兴言语,皇甫瑜下意识惊呼,手中的羽箭,险些没有捏紧,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甲士,怎么会是他?”

毒士贾诩之名,皇甫瑜又如何不知?

前世尚且不论,单单今生,这贾诩之名,便常常被那阎忠在皇甫瑜面前提起,说其人是如同张良、陈平一般的大才,迟早要介绍皇甫瑜认识一番!

其次数之频繁,简直要在皇甫瑜耳畔处磨出茧子了!

‘若此番事情,真是那贾诩在背后推动的话...一切倒也都说得过去了!’皇甫瑜在惊异过后,却是如此想到。

“梁兴,你休要胡说!”陈懿听罢,勃然大怒,却是指着地上的梁兴,怒声呵斥道。

“我此番能从尔等猝然发难下逃出,却是多亏了文和!”

“只可惜文和为了与我断后,早早便失了踪迹!”

“更何况,那贾文和早早便举了孝廉,在雒阳任过郎官,一心向汉!哪里会是你口中,那逼着尔等世家造反之人?”

“公琪!”说罢,陈懿也不等这梁兴言语,便径直扭头,冲着皇甫瑜喊道。

皇甫瑜听得陈懿唤自己名字,却是猛然从陈懿方才的言语中回过神来,他不过是看了那勃然大怒的陈懿一眼,眼神复杂。

便将箭矢瞄准了那地上还欲再言的梁兴,轻轻松开了箭矢。

“咻!”

一只羽箭直直飞出,贯穿了那梁兴的脖颈之处!

溅射出丝缕鲜血。

只是噗嗤一声,便将那梁兴正要说出的话语,忽的打断!

“府君...!”

梁兴猛然倒地。

见得梁兴身死,皇甫瑜也不多问陈懿,为何一定要让这梁兴死,心中琢磨着,这两人先前的话语。

皇甫瑜却是负上长弓,手提马槊,高吼一声。

“梁兴已死!”

“随我杀!”

四五十号骑从,齐齐随在皇甫瑜身后,反身朝着后方杀去。

先前随着梁兴赶来、被堵住的一众世家扈从,此时见得梁兴身死,却是一拥而散,各自逃跑,生怕逃得晚了,便会被一槊戳死。

皇甫瑜也不去管这些扈从,感受着后腰处隐隐传来的箭创,纵马朝着前方杀去。

而先前那庞德杀罢了北宫旭之后,不过是吆喝了数声,便直直将北宫旭的尸首,直接摔在了地上,任由一众羌人骑从去捡。

庞德却毫不减速,顺势朝着前方继续冲去,免得误了身后随着的一众骑从速度,直直冲罢了许久距离,其人待得大半汉骑随在自己身后,方才缓缓掉转马头。

准备再次冲阵。

一时间,一蜂窝的羌、汉骑从,堵在了那处路口。

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甚么,只是不止地朝着前方冲去,而前面的人,部分想要往后去逃,还有部分想要去捡那北宫羌的尸首。

宛若后世的大堵车一般,水泄不通!

便是在这种情况下。

皇甫瑜领着数十骑从,却是缓缓提速,朝着这边猛然冲来!

而陈懿,却是被杨定领了三两扈从,护在后方,免得被人捡漏。

“尔等,且速速向两侧闪开!”皇甫瑜厉声高喊。

“否则,休要怪我槊下无情!”

冲势凶猛,骇得堵塞的一众叛军,却是连忙朝着两侧的街道中逃去。

而两侧的街道中,那庞德,却是刚刚掉完头,正要缓缓起速,同样朝着这边冲来呢!

见得此状,那逃到庞德面前的叛军,皆是心如死灰,双腿颤抖,面上恐慌,再无逃生之欲望了!

......

不过来回冲杀了几次,那群羌人叛军,早就没了战意,只顾仓促逃走。

甚至...部分没有披甲的世家部曲,却是积怨已久,趁机反水,再次杀得那群羌人猝不及防,旋即,便投靠了皇甫瑜。

任由那群叛军再无战力,肆意逃跑。

皇甫瑜没有追杀,只是趁机和庞德汇合,领着这比先前赶来时,还要壮大几分的骑从,护送着陈懿,急急朝着城南门而去。

当然,离去之时,皇甫瑜还不忘记扭头,嗤笑一声。

“且告诉那李文侯,今日之事,乃凉州猛虎皇甫瑜为之!”

在尝过了名声的好处之后,皇甫瑜是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扬名的机会。

毕竟...今日之事本就瞒不了多久,倒是不如豪气些许,直接道出自己姓名!

听得那一群叛军溃兵,皆是一愣,却是将这皇甫瑜之名再次牢记心中,在一番混乱中,目送皇甫瑜离去身影。

“府君,先前城门上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怎么...忽然便城破了呢!”

朝着南门行去之时,皇甫瑜却是将自己的疑惑全部抛出。

“那成公英、贾诩等人,又是甚么时候候在了府君的身侧?”

至于更深层次的,皇甫瑜却是没敢多问...

譬如...为什么这陈懿要保全那贾诩的名声,非要当众呵斥梁兴,且杀掉那梁兴不可...

“公琪上次出城,往北岸而去之时,我收到了韩文约的信物,其人要约我在城外见上一见!”

陈懿听罢皇甫瑜问话,面上显露了几分羞愧,却是低声道。

“文约其人,公琪想必也了解一二,是个为国为民的性子,我原本以为,他心中尚有汉庭,欲要作内应,便带了寿成出城...”

“只是出城后,懿却是没见得文约,只是见了那成公英,还有那贾诩贾文和...二人持着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盖勋盖长史的手书,称阿阳县马上就要破了。”

“而那左昌左刺史,却因与盖长史有隙,不愿派兵求救,因此,盖长史请我派兵去救上一救!”

“只是奈何金城的兵卒本就不足,我只好教寿成,领了八百骑兵,去彼处瞧上一瞧,能救便救,不能救的话,保全自身最为重要!”

“而成公英、贾诩两人,便又拿了封文约的手书,说叛军在攻克阿阳县之后,便会反身来攻金城。”

“而文约当时投降不过是被胁迫而已,等叛军来袭,其人便会与我里应外合,击破叛军,以救凉州!”

“而成公英、贾诩两人,便留在我处,方便通讯...”

陈懿说着,面上神情不由得暗淡下来。

“府君信了?”皇甫瑜听罢陈懿解释,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如何不信?文约其人性情,公琪又不是不知道!”陈懿同样长叹一声,面上神情更加黯然。

“哪能料得...那韩遂不过月余,怎么变成这般了...”

“而之后的事情,公琪想必也都知道了,那成公英取信于我,望得数万叛军将至,一声令下,无数世家子弟,却是齐齐叛乱,控制住了城门!”

“贾诩贾文和,却是在那般情况下,趁着世家部曲疏忽,却是持剑,领着一群不愿投降的汉骑,带着我逃了出来!”

“文和是第一个为我断后之人,至今生死未卜,这教我如何能容忍,那梁兴梁子盛胡言乱语?”

陈懿说着,感慨不已。

听得陈懿感慨。

皇甫瑜先是对那贾诩的行举,颇为质疑,毕竟...在他的印象中,那贾诩分明是极惯保命之人,数任诸侯,仍旧身居高位!

这般人,如何会替陈懿断后,直接去寻死呢?

这种脱身的手段,多半是那贾诩不愿污了自身名声用来脱身的手段罢了!也就用来骗骗老实人陈懿!

紧接着,皇甫瑜听得陈懿仍旧对韩遂彻底反叛而耿耿于怀的话语。

其人脑海中,却又是忽的浮现出了那韩约,在与自己取罢字后,尽管腿上有伤,却勉力保持端庄,孤身一人,挺直腰板,扶着腰间印绶,朝着那李文侯走去的瘦削背影。

想到旧日场景,皇甫瑜眼神微晃,嘴唇蠕动,却是难得违心,替那韩遂解释了一句。

“说不得...那韩文约,也有其人的难言之隐呢?”

“难言之隐...”陈懿听罢,眼神中也是浮出些许缅怀之意,感慨一句。

“唉!”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一众骑从,距离城南的距离,却是愈来愈近了。

皇甫瑜望着先前领着十余骑从,反身而走的自家幼弟皇甫峻,此时正守在城南门口,十余的人手,已然只剩下了七八人,人人带伤。

正与身前两倍于其的羌骑缠斗,厮杀不止。

而那先前在城门口自称是宜、带头跟随皇甫瑜而来的汉骑,却是持刀立在皇甫峻身侧,死死护卫。

众人边缠斗不止,边频繁地扭头,朝着城内望去,翘首以盼皇甫瑜的身影。

那年幼的皇甫峻,此时浑身染血,头上的发髻,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散,只是勉强别住,显得狼狈不已。

皇甫瑜见状,面上浮出一抹担忧,却是卸下肩上长弓,急急打马,领着身后将近两百人的骑从,加速朝着城门口冲去。

“大兄!”而皇甫峻见得自家大兄,面上一喜。

其人却是握着染血长刀,刚要撇下那与其缠斗的羌人,打马赶向自家大兄方向,却听到皇甫瑜一声厉喝。

“先出城再说!”

不等皇甫峻等人回复。

皇甫瑜却是赫然握紧长弓,弯弓搭箭,朝着围杀自家幼弟的一众羌骑射去。

“咻!”

不过点射几箭,那群羌人,皆是应声落马,骇得剩余的羌人,再无战意,四散而逃。

身侧的庞德、杨定两将见状,加紧打马,各自领着数十骑从,却是赶上那群逃走的羌人,围杀殆尽。

方才追上皇甫瑜、皇甫峻等人,朝着城南外处逃去。

天色未有先前的那般昏沉了,微微泛明,日头,似乎正藏在东边的群山中,跃跃欲出。

城东处,厮杀声,已然将近尾声。

一如允吾城一般,无尽的火焰,吞噬了大片的房屋。

城中逃亡,求救,灭火,厮杀声,交杂不断...

皇甫瑜打马出了金城,听罢城中的声音,却是满腹感慨,直直朝着先前约定好的城西方向而去。

奇怪的是,这城南之外,却是未有多少羌人叛军。

似乎是这羌人叛军太过于痴傻,不知道围城,亦或者是有人故意为之,刻意放跑一些人物...

这让皇甫瑜畅通无阻之余,也难免心存疑惑。

正当皇甫瑜疑惑之时,其人身侧的正用布条擦拭染血长刀的皇甫峻似乎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他瞥过了周遭的一圈人,却是伏在了皇甫瑜耳畔,低声唤道。

“大兄!”

“怎么?”皇甫瑜浓眉一挑。

“先前我等守在城南处时,却有一中年文士,怪的很!明明是汉人,却领着数十羌、汉混杂的骑从,朝着城外逃去。”

“而且...其人原本是打算使手下人,在城南的门口处放火,烧毁城门的,只是见得我守候在城门口,怕耽误时间,方才径直走了!!”

“更奇怪的是,这城南之外,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汇集了一批羌人叛军。”

“而这群羌人叛军,似乎认识是那中年文士一般,见到那中年文士之后,只是听得那中年文士几声吆喝,便皆是随着那中年文士而去了!”

“大兄,你说...这人到底是谁?”皇甫峻面上疑惑。

皇甫瑜听罢这话,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虽然未有见过那贾诩,可他的眼前,却莫名浮现出了一道文士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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