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剑也未尝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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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张绣!(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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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到底是谁!”

“怎地能让子盛你这般低眉?”

见得梁兴这般态度,而那皇甫瑜却是径直离去,一旁的梁特眉目间也是存了一丝疑惑。

“从兄!你...”

梁兴看着皇甫瑜离去,回头看向梁特,面上颇为无奈,叹息一声。

“唉!那人是皇甫瑜,便是先前射杀王国那位!”

“那不是个黔首吗?顶多有几分武力罢了,需要你梁子盛这般低眉?”梁特面上不屑。

“黔首?”梁兴冷笑一声,打马跟在梁特身侧,护送着这一批乡人往回赶。

“梁特,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那数十骑从都跟着皇甫瑜走了?”

“身侧竟然一位部曲都没有?”

“对啊...”

听得这话,那梁特面上一楞,却也是浮出了一抹疑惑。

“子盛你不是领人去护卫韩府了吗?”

“呵!是去了!只是被人捉了罢了!”梁兴冷笑一声,只是面上却无丝毫。

“刚一与那皇甫瑜打照面,便被其一箭射破了冠帽,险些失了性命!”

“这般弓术,非是从小打磨,不能达到的!更别说其人的谈吐,亦是远超常人!”

“还颇受陈府君喜爱!单单是我随在其人身侧的半日,便见到那同样受府君喜爱的马寿成,亲自来寻那皇甫瑜!”

“要知道,那马寿成看起来随和,其实内心也是个高傲的!”

“若是说其人是个普通黔首,我却是万万不信的!”

“更别说...那皇甫瑜还姓皇甫了!多半跟那都乡侯皇甫嵩,有几分关系!说不得就是安定皇甫家的!”

听得自家从弟的分析,梁特面色恍然。

“难怪那人这般傲气!”

接着,他又是忽然想起一事儿来,惊声叫道。

“不对!”

“我昨日出来时,不知听谁说,那阎家的阎从事,却是在皇甫瑜来的第一日,便亲自去见了其人!”

“甚至...还想为其人谋一谋今年的孝廉的名额!”

“要知道...那阎从事,先前可是一直跟着都乡侯的啊!只是近来黄巾贼破,不知为何,没跟在都乡侯身侧,忽的还乡!”

说着,这梁特眼前一亮,却是看向那梁兴,低声喝道。

“说不定,便是为了此人!”

梁兴听得自家从兄补充出来的信息,更是面上恍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陈府君,对那皇甫峻那般好!”

“原来也是个二千石的世家子!”

梁特点头,面上显露出些许怜惜。

“只是可惜了...”

“其人心肠太软,竟然还会同情那些黔首...”

“多半成不了甚么大事!”

听得这话,那面庞略阔的梁兴,面上微微一愣,却也没接他的话。

只是打马上前,招呼着一众扈从。

组织扈从收缴那群乡人手中的刀兵和马匹,免得一会儿上羊皮筏子后,会生出甚么事情。

又是惹起一番骚动...

只是碍于家小在旁,那群青壮,方才没有暴乱,不过,其人眼中的恨意,却是遮挡不住的。

......

拿了梁兴的令牌,皇甫瑜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便带着众人朝着武威郡深处行去。

行了大半个时辰,却未有见得半点儿人烟。

就算好不容易见得一两个村落,也都是早就被梁家人迁徙,只剩残檐断壁,灰烬一片。

看得皇甫瑜面色更加凝重,额头上不知何时起,也是浸出了密密的细汗。

“大兄...咱们要不然把骑从编队,分散开来吧?”

皇甫峻知道自家大兄忘记带上那梁兴,导致现在无处可走,他却也没有给皇甫瑜添堵,只是提意见道。

“这样也方便去寻未被迁徙的村落!”

“至于甚么村落该迁徙,甚么村落不该迁徙,这倒不是咱们该想的,能遇到一二家便好!”

“若是真要做那些违心的事儿的话,大不了...咱们就不在此处招揽部曲嘛!”

“回金城去收拢些许流民,又不是不可!撑死多耗费些许时日便是!”

皇甫瑜微微颔首,示意身旁的骑从散开。

自己仍旧是面无表情地朝着前方看去,过了好久,皇甫瑜方才轻声道。

“还是要试着做上一二的...”

“总不至于...见到了不平之事,却甚么都不做吧!要不然,传出了去,多半是会教别人耻笑的!”

“起码...起码是要问心无愧的!”

听得这话,一直跟在皇甫瑜身后,却一言不发的庞德,眼中忽的一亮,却是急急打马,又跟紧了皇甫瑜几分。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皇甫瑜虽然对自己的运气,也抱有几分希望。

可是...直到行到了天黑,皇甫瑜一行人也没有什么收获。

所遇到的,要不然便是些许羌人,一遇到这群骑从,便四处逃散,要不然便是跟先前似的,灰烬一般的房子。

众人无奈,也只好寻了处宽阔的地方,砍了些树木,安营扎寨。

早在出城之时,皇甫瑜便已然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毕竟这可不是后世,纵然骑马,一日也不过是行数十里的距离罢了,这次出去募兵,谁知道要跑多久呢!

多做些准备,总归是不会差的。

随着夜深,树林愈发的阴翳了,寒风吹在营地外的林中,吹起哗啦啦的一片。

除却部分值夜的扈从,其他人皆是昏昏沉沉,几欲入睡。

“咔嚓!”

只是忽的,从树林中,传来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

惹得几欲昏昏睡的皇甫瑜,猛地睁开眸子,朝着那林中望去。

瞧了片刻,却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

皇甫瑜方才抱紧了怀中的长剑,换了个姿势,面朝刚刚发出声音的林中。

见得早有值夜的扈从,朝着那边走去,皇甫瑜方才微微眯起眼睛打盹。

而向来谨慎的皇甫峻,此时见得自家大兄打盹,却是不放心,捡起放在身侧的长刀,却是小心躬身,唤起一侧迷迷糊糊的庞德,跟在那值夜扈从屁股后头,往树林中去了。

此时林中。

一行二三十人,皆是十六七岁、不大的少年,此时皆是口中衔草,肩上披弓,腰间佩刀,小心翼翼地潜伏在树林之中。

而那为首之人,面容清秀,却是罕见地背了一把长枪。

当他见得那值夜的扈从搜寻一圈,没甚么发现,缓缓离去之后,方才取下口中的草根,冲着身旁一满脸惶恐的少年,极度压低声音,训斥道。

“蠢货!都说了教你小心一点儿!还能踩到树枝?”

“万一教前方那群梁家的狗东西听到了,然后跑了,怎么办?”

那被训斥的少年,此时更是惶恐,却也是取下口中草根,以一种宛若苍蝇嗡鸣的声音,说道。

“绣哥儿,俺错了!”

“今夜,俺定然冲在最前面!”

听到这话,那被唤作绣哥儿的持枪少年,方才冷哼一声。

“哼!”

“你们且都等着!待我一箭射翻那营地中的火盆,你们再一蜂窝而上!”

“切记,不要恋战,斩杀了那梁特的狗头,咱们就速走!”

说罢,这绣哥儿扫视周遭一圈,见得少年们皆是点头,方才提着自己手中的长弓,踮着脚,悄悄朝着靠近营地的方向去了。

行的愈来愈近。

差不多五十步的距离!

这绣哥儿回头,冲着一众少年们轻轻点头,示意他们可以靠近自己后。

便迅速弯弓搭箭,瞄准那营地中用来照明的火盆。

“砰!”

这被唤作绣哥儿的少年,轻轻松开手中的箭矢。

那箭矢便应声冲在了摆放在营地正中的火盆之上!

溅起火星四射!

“怎么回事!”

“敌袭!敌袭!”

“弟兄们,都醒醒!”

一时间,惊得营中扈从,皆是从睡梦中挣扎出来。

负责值夜的扈从,此时连忙高声呼道,想将众人唤醒。

而刚刚还在打盹的皇甫瑜,瞬间惊醒,见得营地慌乱一片,此时却是厉声高喝、稳定秩序。

“莫要慌张!可曾有人受伤?”

“不想丢掉性命的,且先提起兵器!怕是有贼人来袭营!”

连续高喝数声,见得营地中的数十扈从,皆是安稳了下来。

皇甫瑜刚要松一口气,准备提剑去寻自家幼弟。

此时。

又是一声高呼炸起!

“梁特休走!”

“诸儿郎,且随我杀!”

少年音怒吼一声。

窸窸窣窣的声音,便是猛然从树林中炸起。

“杀!”

“梁贼休走!乃公祖厉张豪!”

“兀那梁特,看似迁徙乡人,实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羞为人!”

“随我杀!”

喊杀声震耳,愈来愈近。

听得皇甫瑜面上先惊后疑。

‘梁特?那不是梁兴的从兄吗?’

‘妈的!老子挨顿骂,倒还要替这梁特挨顿杀?’

皇甫瑜心中怒骂不已,只是尚存的理智让他心中迅速有了利弊权衡。

他顾不得再去寻自家幼弟,只是提剑迅速往这林边冲去,同时高呼一声。

“所有人,结阵!”

“且随在我身后!”

听得这话,原本被喊杀声骇得惊慌失措的众多扈从,方才勉强恢复了理智。

皆是提起了刀兵,随在了朝着前冲的皇甫瑜身后。

一时间,被夜袭的众多扈从,倒是也勉强提起了些许战斗力。

所谓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却是在此番场景下,展现的淋漓尽致。

若是换作了稍微怂一点儿的将领,率先逃了,此时可就会是兵败如山倒,齐齐散去。

火盆倒了。

此时漆黑一片。

让人伸手见不得五指。

顺着皇甫瑜的视线望去,从林中率先冲出了个提着镶金长枪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罢了,却是冲在最前侧,朝着这边杀来。

身后陆陆续续跟了一大批提着刀兵的少年。

“怎地都是少年?”皇甫瑜疑惑失声。

“少年怎地?杀你梁特足矣!”

“乃公倒是没想到,你这梁特还是好胆!竟然没逃!”

“不过正好...把你头上那项上人头,拱手送我!”

那提着长枪的少年,年纪不大,口气却是不小,一张口,满腔的游侠气便迎面而来。

听得皇甫瑜又是一愣,一边提剑迎了上去,一边却是开口解释道。

“我非梁特!梁特早就走矣!”

“乃公皇甫瑜!”

“皇甫瑜是哪个?乃公不认识!”

那少年却不管不顾,只是提起长枪,便挥刺过来!

锵的一声!

金戈碰撞溅射的火星四射。

感受着对面长枪上传来的力度,皇甫瑜又是心中一惊。

这少年的力度,当真是不小!

虽然比他不足,但是跟寻常成年人比起来,却是要大上不少!

若是换个人,多半是要被眼前这少年压着打的!

“连我你都不认识?”皇甫瑜嗤笑一声,却是提剑便劈。

“那你且讲讲,你是谁?”

一剑劈下,压得那少年连忙阻挡,膝盖微微弯曲。

‘好大的力度!’

那被唤作绣哥儿的少年面色忽的大变,却是历声骂道。

“且告诉你!乃公祖厉张绣!”

听得这个名字,皇甫瑜眼中微动,嘴上却是再次嗤笑道。

“张绣?没听说过!”

“哪里来的毛头?敢当街袭杀朝廷命官!”

那张绣虽然力度不如皇甫瑜,手中枪术确实精湛无比,一时也能和皇甫瑜打上几个回合,不至于迅速落败。

“朝廷命官?”

“哪里有你这般的朝廷命官?”

张绣也是同样嗤笑道,他对这皇甫瑜的言语,仍旧存了几分迟疑,手上的打斗,不耽误他的极致嘴臭。

而看到跟着这张绣而来的,却都是一群十五六岁、十六七岁的少年,皇甫瑜却是忽的起了几分爱才之心。

“呵!”皇甫瑜嗤笑,旋即,高声喝道。

“莫要伤了这群小毛头!”

“诺!”随从而来的诸多扈从,却也是看出了来袭人的不对劲,皆是高声应道。

此番言语,听得那正与皇甫瑜打斗的张绣,面上又是疑惑了几分。

“你真不是梁特?”张绣疑声问道。

“我乃曲长皇甫瑜,朝廷六百石命官!哪里是你口中的甚么梁犬特!”皇甫瑜嗤笑。

此言一出,他却是不再留手。

想要迅速拿下这张绣,免得平白生出几分伤亡。

随着皇甫瑜用出全力,那张绣也是加速了落败的速度,只是苦苦咬牙支撑。

显然,再不过几回合,就要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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