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行动?
纪元海的心里想的和孟昭英说的是一样的。
他知道的是,孟奇这时候越是行动剧烈,雷厉风行,那么收获的回报必然就会越大。
毕竟全国严厉整顿治安秩序,就在今年下半年,甚至就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具体时间纪元海不知道,大概时间和原因都是差不多的。
就如同孟奇今天被林城的胆大包天震怒一样,上面也是被治安秩序的松弛震动,深刻认识到必须严肃对待,才有了行动。
如果孟奇此刻雷厉风行,展现出极佳的配合、能力与决心,收获必然极大。
但是,纪元海有这样的决心,是因为他有前瞻性,他很肯定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孟昭英又如何来的这样的决心?
却是因为对纪元海的深信不疑。
纪元海说了消息可靠,孟昭英立刻就认定这是事实;在这个基础上,既然消息可靠,机会难得,那就应该立刻开始行动。
与之对比的是孟奇,纪元海虽然跟他说了已经第二次,他依旧不能完全相信;之前把目光对准林城,也是因为不想闹得太大。
所以他们都建议孟奇,不要过于考虑一些影响、团结班子之类的事情,迅速行动;哪怕是惹人侧目,也要把自己能干事、有决心、与上面不谋而合的一面展露出来。
孟奇心中倾向于此的想法也有了七成。
孟奇压住对这個小兔崽子的不满——这小子刚才跟自己女儿好像眉目传情了,尽可能让自己恢复冷静理智:“尽快行动?”
在孟昭英发表了意见,孟奇再度看向纪元海的短短几秒时间内,纪元海心中涌动出温热的感觉,不由自主地看向孟昭英。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城的那些人居然真的这么胆大包天。
纪元海对孟昭英笑了一下,孟昭英大约是没想太多,也回应了一个微笑,口中问道:“元海,你怎么看?我说的对不对?”
这群人,把林城当作了什么?他们自己家的地盘?
有幸得此青睐,实在是难求的际遇。
纪元海收回目光,见孟奇的目光已然有点冷冽,也不由轻咳一声。当着孟奇,再多看也不合适。
“对,尽快行动,排除难题,一定要尽快行动。”纪元海说道,“如果缓缓图之,孟叔您这边棋局还没摆开,上面雷电风雨都爆发了,这里面哪还有您半点功劳?”
也就是说,纪元海认为自己的消息是非常可靠的。
转念又想到林城市那群人的猖狂,孟奇也是把压住的火气又放出来。
孟昭英对纪元海的信任,孟奇也看在眼里。
纪元海是比较可靠的,他这样的决心和自信,应该不会有错;考虑到他的信息来源很有可能是冯家,那就更加不会有错。
孟昭英也认为纪元海的消息是非常可靠的。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心里面甚至也因此有个想法:往好的地方想,纪元海的消息如果是真的,那他就可以受益;纪元海的消息如果不是真的,自己女儿对纪元海“开口说大话”“信誓旦旦却放空炮”的印象肯定不好,到时候说不定会不再喜欢他,而是自己愿意接受其他人,拥有幸福的婚姻。
孟昭英与他对视,脸色认真。
这样一想,自己也算是怎么都不吃亏吧。
这种信任,纪元海也心知极为可贵;寻常人的一生,除了父母家人,又有几个能够这样毫不犹豫地完全信任?更不用说是孟昭英这样英姿飒爽,身份不凡的俏丽佳人。
相信纪元海,对她来说是一种理所当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孟奇霍然站起身,做了决定:“既然要尽快下手,那就不忍了,直接让人把证据送到省城来,并且我拿着证据汇报了工作后,就要求召开紧急会议,通过决议后立刻调人动手!”
纪元海关心地询问:“孟叔,这方面证据很硬吗?”
“很硬,对方动用了武器。”说起这件事,孟奇就不由地咬牙,声音也变冷了很多,“而且相关人物关系也已经跟我汇报过一次。我可以汇报的时候说明这个人物关系,以及真正动手的一些人,以及林城当地的情况。”
“而且,只要我坚持一定要这么办,其他人多少也是要给我面子的。”
“像是陈德生,他可没那个资格真正阻止我。”
纪元海点点头。
他当然听得出来,孟奇这么做,已经是有些影响不好,一意孤行;如果事后没办法找补回来,对他的一些人际关系、同事关系必然有影响,包括上面,都会对这种“不安分又搞不到实际成绩”的人产生看法。
孟奇下定了决心后就起身匆匆离去。
孟昭英倒是在纪元海这里又吃了午饭才走。
孟昭英临走的时候,纪元海让她带走一盆新的花。
孟昭英看了一眼后,笑着说道:“我爸都把上一盆花养死了,你还让他养啊?”
“养着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往来也方便。”纪元海说道。
孟昭英想了一下今天专门带着花来的情况,赞同地点点头:“你这么说,倒是也对。”
等她走后,陆荷苓询问纪元海:“林城那边,孟叔叔是不是今天就要动手?”
“那倒是也不至于有这么快。”纪元海回答,“有些证据、人物关系,还是要做到可以拿出来汇报的;而且对林城这个地方真正展开大行动,更是要召开紧急会议的。”
“孟叔即便是一意孤行,也要跟参加会议的人一半以上达成一致。这前后都办妥,再落到实际动手,算起来也得需要两三天时间才行。”
“当然,这些跟咱们关系已经不是太大了,我们大概也就是等过上一段时间,听一听结果。”
陆荷苓也明白了。
不用参与太多,这当然也是好事一件。
陆荷苓说道:“对了,元海,你还记得当初说加入作协的事情吗?我和竹云两个人最近准备去加入作协,虽然当不了有编制的,当个会员了解了解写作方面的事情也不错。”
说起这件事,纪元海也笑了一下:“这方面你们随意就好,我也没意见。”
作协的人其实分为三类,一类是有编制的职员在单位上班,作为一个单位,跟其他上班的编制内单位没什么不同;另一类是成名作家,在作协来去自如,威名赫赫,还有编制与福利,是很少见的情况;最后一类,就是最普通的作协会员,什么编制和福利都没有,就是名单上面的一个。
以前纪元海等人不了解,以为陆荷苓和王竹云可以凭借写作,直接成为来去自如,自由写作又无人管辖的情况,后来才知道那是成名作家的特权。
去作协当普通职工,跟外面其他单位的职工区别不大,一样不是来去自由的。
现在陆荷苓和王竹云两人去当个作协会员,纯属是兴趣爱好,其他的什么也不算。
下午,纪元海和冯雪、宫琳通了电话。
因为电话是在别墅内打的,纪元海、冯雪和宫琳说话都随意的多,也大胆的多。
“你想我了没?想琳琳姐了没有?”冯雪甚至这么问,羞的宫琳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跟纪元海开口说话。
纪元海回答了两句,让冯雪心花怒放,也让宫琳羞喜带甜蜜。
当晚,纪元海跟王竹云、刘香兰团聚了一下,顺便帮陆荷苓播种。
眼看陆荷苓依旧没有怀孕的迹象,他们也没再说起这件事,省的给陆荷苓压力。
不过即便如此,陆荷苓的情绪依旧是明显可见的不太好。
第二天周日一早,陆荷苓甚至感慨地对纪元海说,也许自己不仅仅是心怀大度,而是命该如此——自己怀孕不了,纪元海有其他的女人养儿育女,想来也是命运的安排。
见她说话有点开始钻牛角尖,纪元海也开始认真起来,把怀孕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本不是特别看重后代如何如何血脉流传这种事情的,但是如今心爱的女人这样想,那再过一段时间如果不怀孕,两人就去医院好好看看病,尽可能解决了这个问题吧。
宽慰了陆荷苓一番之后,陆荷苓提醒纪元海,今天答应了要去参加朱芳芳、杨东升的婚礼,说起来朱芳芳和陆荷苓也曾经算是认识的朋友,因此今天纪元海和陆荷苓两人都去。
对朱芳芳、杨东升这两口子,知道内情的纪元海和陆荷苓都没太多好感,不过人情往来还是要做,毕竟也不到厌恶到结仇、翻脸的程度。
夫妻俩收拾一下,便前往了朱教授家。
到了朱教授家门口,周恒、霍连诗、白成志、赵有田、邱家璐等人都到了,还有其他一些同学,还有省大学以前一些跟朱教授关系不错的老师。
除此之外,也有朱教授以前在省城的同僚、下属和朋友。
再加上朱教授夫妻俩的亲戚,的确有不少人。
纪元海跟老师们、同学们笑着打了招呼,便如鱼得水地跟他们混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聊聊各自的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