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海听了这话,顿时笑起来:“花叔,我就知道肯定瞒不过您。”
“我什么时候把花给您送去,顺便也跟您说一件事。”
花老板沉吟一下:“元海,你要是说手里面有奇花异草,那肯定是非同一般的花草。”
“你找我具体是什么方面的事情,先跟我透个底,要不然我也不方便收你的花。”
纪元海见他这样谨慎,当然也明白再打马虎眼,只会遭人厌恶,便跟他说了缘由。
“花叔,我有一个朋友,他手里面有点钱,但是受限于咱们这边的政策不太方便直接建立公司,想要找人做一个外资或港资的公司再投资进来。”
花老板听着,也不知道纪元海这个朋友是不是他自己,总感觉即便不是也差不到哪儿去,毕竟纪元海这個年轻人很少多管闲事,更不像是那种为人情牵绊奔波的人。
这方面也就不必多问了,只问了一下纪元海的大概要求。
片刻之后,花老板重复了一下:“你那个朋友担心的是,他的钱盲目外出,会被人吃干抹净,存起来又错过赚钱的机会,所以想着以外来投资的名义,在这片熟悉的地方赚钱,是这个意思吧?”
纪元海回应:“对,花叔是这个意思。”
“最好还得稳妥,不要存在手续上的问题?”花老板又说道。
再次得到纪元海的肯定回答后,花老板开口说道:“元海,你那位朋友想做的事情对我来说并不难,不论是挂在我名下产业,有名无实,还是用一个很小的产业把架子搭好了让别人瞧不出来毛病,都不过是一周之内就可以完善解决的事情。”
“你的朋友只需要跟我说一个名字,一周之后,他就可以成为一个外资公司的内地总经理,拥有事实上的全部掌控权以及名义上的全部合法程序。”
“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一下,元海你也要转告你的朋友,投资这件事本身是存在风险的。”
“现在的投资环境和条件,能不能迅速赚钱可不一定;如果是那种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回本的投资,很可能还看不到回本的希望,他的投资花钱出去很容易……说句不好听,搞不好还没回本,生意就做不下去,这情况不是没有。”
花老板说到这里,也感觉自己可能说的太直接,又补充一句:“元海,伱别怪我说话太直白,我是说真的。”
“现在投资内地,如果只有百八十万,那真就是小打小闹;对我这种身家的人来说,亏了还有后路,对你的朋友来说,很可能赌上全部身家,却等不到回报。”
纪元海并没有感觉花老板的话难听,反而感觉这属于商场上少有的实在话,以花老板的资产与商业规模能耐心跟纪元海说这些话,也算是真的挺用心了。
“花叔,我知道你的意思,多谢你的关心和劝告。”纪元海说道,“我这个朋友倒也不是全副身家下场,而是先拿出一百万来试一试。”
“盈利固然是好的,就算是不盈利全亏了,那也不算是大事。”
“哦,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我倒是可以应下了,本周六就在你的芳草轩,我和你、你的朋友见个面。”花老板说道。
“好,花叔,到时候我们静候光临。”纪元海回答。
花老板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说的那盆奇花异草,可得给我照料好了;到时候如果它不能让我满意,我可未必答应你啊!”
“放心,花叔,我一定会给你照料好!”
纪元海笑着跟花老板保证,又说了两句后挂断电话。
王竹云在一旁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纪元海:“能行?”
“应该不会出问题,花老板的回答是,只要我给他一盆令他满意的花,那这件事就没问题了。”
纪元海笑着说道:“至于说,令他满意的花——”
他走到窗前,将一盆平时做盆景的兰花搬过来,摆在王竹云面前:“这盆,就够了。”
王竹云早知道他的本领,满怀期待:“再培养一个新品种兰花?”
“算是吧,不过也不能单纯是花色调整,总得绚丽一些。”纪元海回答道。
说着话,他开始调整这盆兰花的外表模样。
王竹云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着,纪元海本就相貌俊朗,这会儿认真专注,王竹云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时候越看他越是好看,从眼睛到鼻子嘴巴,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纪元海微微一笑,回头亲一下,说道:“竹云,你接下来应该给你的公司想一个名字了。”
“还有,我准备转给你的钱,也需要运作一下。”
王竹云认真点点头,又亲了纪元海一口。
纪元海看她一眼,见她看着自己只是笑,一转头,又凑过来亲。
纪元海也笑了一下,便把她搂在怀里,一边慢慢吻着,一边调整兰花模样,两人渐渐亲密无间,连空气都因此热切起来。
等到调整完毕兰花模样,王竹云也搂着纪元海脖子懒洋洋地连眼睛都懒得转动一下了。
纪元海笑道:“我这会儿抽出手来了,要不要再来?”
王竹云却又不肯再来了。
纪元海对此也颇感无语,只好让她歇着。
等小憩片刻后,王竹云转眼看到跟玉石雕塑般的兰花,也不由地感觉惊艳。
紫玉般叶片,白中略带粉黛色的花朵,仔细凝望之下,越看越感觉耐看。
纪元海亲手打造的花,也是一如既往地带着别处没有的那种生机活力。就算是一株杂草,几颗麦苗,到了纪元海手里面也会生机焕发,让人不由地多看两眼,感觉跟别的同类不一样,更不用说如今是这种独一无二的花朵。
乍一出现在眼前,真是令人惊艳极了,越看越喜欢。
见到这盆兰花,王竹云便知道整件事情彻底没有了悬念。
花老板这样一个喜欢花的人,不可能拒绝这盆花。
所以,公司名称应该叫什么呢?
王竹云开始思考起来。
一转眼到了周六这天,纪元海依旧不在前面店铺经营,而是将店铺交给陆荷苓、萧红衣照看。
纪元海已经想好了,芳草轩每周营业两天不变,以后只要花草供应的上,完全可以安排比较信得过的人来照料生意,也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到时候他和陆荷苓都不用再出面。
这件事,也许可以落在王竹云的公司成立以后。
上午九点多,孟昭英又来到了芳草轩,一如既往带来了一些好吃的跟纪元海、陆荷苓分享。
见到王竹云也在,孟昭英还有点意外:“好久不见了啊,你现在还在电视台那边工作?”
王竹云笑道:“倒也没有,挂职外出,准备经商试试。”
孟昭英更加感觉意外。
王竹云见她这惊讶表情,心里面也是暗笑:元海和荷苓的嘴还真是够严的,哪怕是我们住在一起,也从没让多余的人知道过更多消息。
不得不说,这也让王竹云心里面颇有安全感觉。
他们还没说几句话,花老板带着秘书来到。
“元海,你给我准备的花呢?”
花老板笑着走进来,见到孟昭英也在,顿时心里面略有些奇妙。
他也是耳目灵通的人,早就听说过孟昭英因为失身,被相亲的嫌弃,自身又跟人不清不楚这件事;他甚至听人说过一个语焉不详的谣言,说是孟昭英跟一个卖花草的好上了,因此还拒绝了一些本来能结婚的相亲。
现在好像就一家姓韩的,对孟昭英还念念不忘,舍不得放弃。
花老板当时就已经有了想法,能跟孟昭英好上,又卖花草的也就只有纪元海;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也不可能闲着无聊去得罪人,验证一个跟自己利益无关的流言。
现在纪元海、孟昭英、陆荷苓这三个人坐在一起,一人一个肉包子,有说有笑,花老板心里面就难免想道:还是年轻人观念开放!
就比如我自己在外面置办其他家室,那可都是里里外外遮遮掩掩,只有秘书跟司机知道,其他人想都别想。
再看看这纪元海,三人坐在一起,简直是——邹忌有一妻一妾。真是太叫人难以理解了。
兴许他们背后不知道打骂多少次,撕破了多少脸呢?
花老板感觉自己的想法跟长舌妇似的忍不住好奇,但是他毕竟是做大事的人,很快就压住了这种好奇的想法,若无其事地跟纪元海夫妻俩,孟昭英都打了招呼。
孟昭英也跟他认识,口中称呼是“花叔叔”,要说太熟,倒也不至于。
花老板又问纪元海准备的花,纪元海便笑着示意花老板跟自己去后院。
到了后院,只有纪元海、花老板、王竹云、秘书四个人,纪元海把自己准备好的兰花端出来放在花老板面前。
花老板顿时瞪大眼睛,看了又看,最后点头:“好,好啊!”
“这是山野中发现的,还是元海你自己培育的?”
纪元海笑道:“花叔你看这外表整齐美观,当然不可能是山野中生长的;再说咱们河山省这边兰花卖的比南方贵,不就是因为本地不产兰花吗?我上山野中找到这样的兰花,也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