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梅秋生的安全已经交给江阳负责了,白小楼不好意思跟着梅秋生去他昨晚激战过的套房,而是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小房间。
【1:10:18】
房门被人轻轻地叩响。
白小楼站直身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他将后腰上的手枪抽出来扔到空间的仓库,想了想又塞回了后腰。
江阳他们都看到他用枪。
最关键的是自己还用这把枪打死过人。
一旦问起来,怎么解释?
作为后勤处探员而且是丁墨村的生活秘书,他没必要更没资格配枪。
来人是春兰,
警报提示没有响,说明她这次来是没有敌意的。
“白秘书,局长有请。”
“哎、哎,春兰姐姐,进来,我跟你说一句话。”
虽然看起来有点中年妇女的发福模样,但面如满月,眼角含春。
胸前更像是塞了两个弹力十足的排球。
春兰年轻时肯定是一个大美女,现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知为何竟沦落到给人做女佣。
春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被白小楼不由分说地扯进了屋子。
“白秘书,你要干什么?”
春兰的手腕一翻,迅速地搭上了白小楼的手腕。
这是标准的咏春拳“黐手”擒拿招。
前世看了电影《叶问》后,白小楼可没少在咏春拳上下功夫。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想姐姐了啊!”
白小楼一把将她搂过来,嘟着嘴就往她脸上凑去。
春兰本能地想反抗,但眼前这张帅气的脸,和昨晚听到的连绵不断的冲击声,让她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下巴。
“姐姐,不会是你告诉局长我跟梅老板出去了吧?”
春兰期待的那片刻并没到来,白小楼一只手托起她下巴,表情严肃地问道。
“我……我怎么会说呢,我说太太在斋堂练功,而你……你我没见到。”
春兰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那就好!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
白小楼伸手在她那肥嘟嘟的臀部重重地掐了一把,让春兰既痛苦又兴奋。
别墅很大,虽然外面已经一片荒芜,但里面的小花园还是整得鸟语花香。
各种不知名的名贵花卉通过讨好卖乖的手下和商界人士花大价钱买来后,栽在丁墨村偶尔来住的,这栋又是他的书房又是他的卧室,
独栋小别墅前面的小花园。
都已经到秋季了,但各种嫁接过菊花、金茶花、海棠花、迷迭香争奇斗艳,香气四溢。
蜿蜒曲折的小路则是全部用洁白如玉的小石子铺成,夕阳穿过小路两侧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桂花树,将金色的余晖映照在小路上,美得让白小楼舍不得离开。
“既然来了,怎么在门外徘徊,不进来呢?”
书房门打开了,一位虽然没有白小楼高,但却总像一只鹭鸶一样显得又高又瘦的男人正冲着他笑。
很奇怪!
他出现了,怎么危险警告没响?
这个梳着油光发亮的大分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两腮无肉的脸上却总是挂着一副假笑,看上去有点和相声界的泰斗级人物马三爷神似的家伙可不是一般人。
他是警察局两大实权部门之一的政治处的处长汪如海。
说是两大实权部门,其实特勤处根本没法和政治处相提并论,因为特勤处的所有人都需要接受政治处的甄别!
汪如海走在大街上,如果有不认识他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教书先生或者是洋行的伙计,看上去斯斯文文、满脸和气。
甚至知道他在警察局工作的街坊邻居也以为他不过是在警察局做些文案工作,谁也想不到他的凶残程度远非那些动不动在大街上开枪抓人的特勤处的人可以相提并论。
几乎每天都会从政治处的审讯室抬出尸体。
无一例外的是从来没有抬出过一具完好的尸体。
断手断脚应该是死者庆幸的结局。
让收尸人一辈子忘不了,而且因此让他整整二十三天一看到肉类就反胃的是:
他曾经在政治处的审讯室用扫垃圾的簸箕整整撮了一箩筐碎肉出去。
如果不是残留的手指和头发让他知道这曾经属于一个人……
见到这样一个活阎罗站在自己面前,白小楼情不自禁地颤动了一下。
“汪处长好!”
立正的姿势很难看。
虽然白小楼已经尽了全力,但双腿还是有些轻微地颤抖。
作为一个穿越者,白小楼自己都对自己的表现极不满意。
为什么不能表现得稳如泰山、视死如归?
要知道你的身份可是一个先锋队潜伏者。
虽然已经脱联。
汪如海背着手,绕着圈子将白小楼上下打量了一番。
“白秘书,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话中有话!
“报告处座!为国尽忠,为长官效劳,白某不敢有半点懈怠!”
这一次敬礼很标准。
伸头也一刀,缩头也一刀。
都到这份上了,怕有个毛线用。
汪如海将头伸过来,直勾勾地盯着白小楼的眼睛。
白小楼面不改色心不跳,眼如两潭秋水。
“很好!局座在等你。请吧!”
汪如海点点头,转身走向前,打开书房的大门,给白小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小楼冲着他点点头以表谢意,抬腿就跨进了大门。
丁墨村的书房不像其他人一样窗明几净,而是阴暗得像个巨大的山洞。
走了进去的白小楼总感觉到不知会从哪里扑出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
整个书房的面积很大,又宽又大的落地窗被厚厚的金丝绒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都无法透进。
书房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完整的红木剖成两半做的大书桌,上面仅有的光源——台灯的光线还调到了最低档,只能照见书桌上摊开的书本那么一小块地方。
掌控着整个淞海市治安刑事方面武装力量的一方霸主丁墨村,静静地在宽大的红木椅里缩成了一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那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局长好!”
白小楼“啪”的一声立正敬礼。
很规范。
很响亮。
但是……
没有半点回应。
白小楼保持昂首挺胸,五指并拢贴在额角的姿态纹丝不动。
眼珠子快速地转动着,试着去看清丁墨村脸上的表情。
一无所获。
太暗了,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他只能看清丁墨村坐在椅子上的轮廓,但他明显感觉到,
丁墨村的眼睛就像两支火炬一样在他身上烫来烫去。
很痛!
烧灼内心的痛!
“你做的好事!”
白小楼下意识地将手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