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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初摸着下巴盯着明珠不说话,明珠被他看得有些忐忑,想起他那些花样百出的手段来,一时紧张心痒,坚决按捺下去,视死如归地道:“别想勾引我诱惑我!我这次一定心硬如铁!绝对不会受你逼迫诱哄的!”
宇文初淡淡地道:“药有问题么?会对身体有伤害吗?”
明珠松了一口气:“当然没有!他保证过的。”
宇文初道:“你信他的话?把药拿来!”
明珠警惕地看着他:“干嘛?”别不是想拿过去给她毁了吧?
宇文初叹气:“拿给我让其他人看看,是不是真的无害。有好些避孕药都会伤身体,不然你以为我会怎样?”
明珠很小气地拿了一丸药给他,讨好地道:“没啊,我们殿下最体贴,最温柔,最心疼人,哪里会怎样?当然不会做毁掉丸药、逼着我继续生孩子的事了。对吧?”
还会拿话逼他了。宇文初瞥了明珠一眼,把丸药仔细收好,自去盥洗。
他如此好说话,明珠觉得既是意料之中的,又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大家都信奉多子多福嘛,尤其是宇文初这样的身份,就更不用提了,都是巴不得一串儿子、人丁兴旺才好。但是她真的不想她的人生只是不停地生孩子,慢慢地来,隔几年生一个,每个孩子都教养好才是真本事。
明珠高高兴兴地躺下,没多久宇文初也来了,二人依偎着亲热了一会儿,明珠昏昏欲睡,推开了他那只不安分的第三只小手:“太晚了,殿下明日还要起早,身体吃不消的。”
宇文初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真面目:“你是想着你没吃药吧?”
明珠假装太困太累睡着了没听见。却听宇文初在一旁慢悠悠地道:“若是这药真的不伤身体且有奇效,那是蛮好的,和尚不好做啊。”
“噗……”明珠顿时破功,也不装睡了,笑着轻轻拧了宇文初腰间的软肉一下,宇文初严肃地道:“睡觉!这么晚了还骚扰本王,本王明日还要起早呢,身体会吃不消的。”说完使劲把明珠搂入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明珠抿唇笑了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次日清早,明珠带着礼物去了齐王府并几个老宗亲家里拜访,顺便把请帖一并下了。米粒儿生在外面,没有洗三礼和满月酒,宗室中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她和宇文初商量过,虽然不打算补办,但也要请宗亲们到家里吃吃喝喝,把孩子抱给他们认一认才是,顺便大家也热闹热闹,联络一下感情。
齐王妃见着明珠很是欢喜:“听说你回来了,早就想去看看你和孩子,但想到你刚回来,事情多,就没去。”
齐王府和傅相府有了姻亲关系,自然比从前又更进了一层,二人手拉着手说了半晌,明珠才告辞离去。接着去的另外几户辈分大、爵位高、日常关系也不错的宗亲家,都对明珠表示了热烈欢迎和赞赏的态度,特别是女眷们都说她太拼命和太不容易了,这和明珠离开京城去寻找医书前的态度差别很大。
那时候吧,大家碍于她是傅氏的女儿,宇文初的妻子,对她虽不至于不敬,但私底下也会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则是很赞赏了。用郑嬷嬷的话来说,靠自己努力立了功博取了声望的人和只靠家族丈夫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明珠抿着嘴笑,正如乌孙郡主所言,她这一趟虽然九死一生,吃足了苦头,但真是赚大发了。女儿平安降生,医书找到,声名两全,长了见识。如若只是躲在京城里,就算是积累五年,也未必能达到这个效果。
时至黄昏,暮色降临,途经隆盛大长公主府时,只见从前热闹非凡的长公主府如今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唯有一个穿着灰衣小帽的仆从缩脖笼手地蜷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地看着街上发呆。
素兰轻声和明珠说起隆盛大长公主的事情:“中山逆贼宣布谋反时,大家都以为她会跟着做出点什么事来,谁知她什么都没做,关起门来不外出。等到太皇太后醒过来,王妃离京,太皇太后召见她,在宫里狠狠骂了她一顿,她也不反驳,跪在地上哀哀痛哭,哭的都是先帝,说自己也不知道中山王会这样,有些老臣被她哭得动了心,就给她求情。
太皇太后下令让她禁足,她答应得好好儿的,结果出了宫门就不回府,悄悄和侍女换了衣裳,揣着金银珠宝混在人群里往外逃,另外还有她的长子和次子也跟着一起,想要去北地投奔中山逆贼,结果被发现了,她那两个儿子当场就被射杀了。她被吓得疯疯癫癫的,现在被关在府里,由崔驸马看着,听说是疯得不行,就连驸马都认不清了,更有甚者,传闻说她竟然喝自己的小便。”
明珠不以为然,能扔下孙子和小儿子不管,只带着金珠和长子、次子逃跑的冷硬女人,会随便就被吓疯了么?多半是装的,为了活下去而装疯罢了。连小便都肯喝,真不愧和文皇帝、中山王是一母同胞。
郑嬷嬷道:“这女人骄纵惯了,早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想要她死的人不知凡几,多半装疯避祸罢了。不然就凭她之前做的那几件事,太皇太后和殿下就能要了她的命。”
“殿下心里有数,不要议论这件事。”明珠命令车夫继续往前,京城里就是这样,今天还是人上人,明天可能就是阶下囚,尤其是这样动荡不安的年月表现得尤为突出。隆盛大长公主若是老老实实的,兴许还能侥幸活到老死,不然,千百种死法等着她。
明珠没有看到的是,她的马车才离开没多久,隆盛大长公主府门口蜷缩着的那个小厮便精神起来,做贼似的悄悄打开侧门,从里面请出了两个人。二人俱是布衣素服,为首的是傅紫霏之父淮阴侯傅明诚,后面的是崔驸马。
傅明诚笑得温文尔雅:“驸马爷不必再送了,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就好。”
崔驸马一脸愁苦:“侯爷也请记得你答应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