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城。
自彭城沦陷之后,陶谦就带了兵马退守至了此地。
只是...
这回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在郯城的陶谦一病不起,眼下郯城只有陈登先暂为领兵守城。
病榻上,陶谦虽然身子虚弱,但还强撑着身子,对败军回来的曹豹,要好好问罪!
...
“咳...曹豹,你与我仔细说来,这夜袭曹营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陶谦这躺在床上的虚弱模样,曹豹还哪里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大罪。
还哪敢犹豫,便把夜袭经过说了个明明白白。
只是说着说着,却越发感觉委屈,到后头竟然声泪具下道:“使君,我当真瞧着仔细了,直等的那曹营里头火光四起,我才杀进了曹营!”
“入内之后,倒是杀的顺利。”
“我便是一路去那曹操大帐,想拿下曹操,平下战事。”
“万没想到,却被那曹军埋伏!”
“四面八方攻来,这才使有此败。”
陶谦听得很快抓住了重点,那是边咳边问道:“那孔怀安的军马呢,可也是一同溃败?”
曹豹忙应道:“使君,说来可叫你也不信,末将去了那曹营里头,就没见着孔怀安的兵马!”
陶谦一听这话,原本已经躺平的身体差点就直接坐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气的实在厉害,分明可见陶谦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哆嗦高呼道:“糜竺!糜竺可在?”
却见糜竺听得呼唤,匆忙入内,只一进里头,却就瞧见了陶谦仿佛要吃人的眼睛。
心头顿时一紧,直拜道:“使君唤我何事?”
那陶谦紧紧盯着糜竺,恶狠狠道:“且来问你,那孔怀安到底什么意思,为何约定共袭曹营,却未见其兵马?”
糜竺在听得夜袭失败的事情之后,自然也非常关心。
可关心归是关心,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啊!
说白了,他也就是传个信来。
可眼下听陶谦分明有怪罪之意,自然心感有莫大的冤枉!
直呼道:“使君,那孔军兵马在何处,在下如何晓得?”
“自归彭城以来,在下与孔公子也断了联系,事情到底如何,在下实在不知啊!”
糜竺这话肯定是没错的。
本来嘛,进入彭城之后,他得到的消息还不如陶谦多呢。
只是边上的曹豹经历大败,又觉着此败诡异无比,非战之过。当下又见糜竺喊冤,直觉这厮定有秘密。
便呼道:“糜竺!”
“你与那孔怀安到底有些什么勾当!”
“那厮分明未来劫营,你可能不知?”
糜竺一听那曹豹一张嘴,就知道这老贼是要放什么屁了。
这家伙是要给自己背黑锅啊!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好怂了!
却见糜竺也不客气,直接回怼道:“敢问曹将军,可是当真按着约定时辰,与孔军共袭曹营?”
曹豹听得一愣,本想随口应声。
可转念一想,自己带回来的败军总归是问的出来情况的,再说这事自己本也未做错,又何必在这事上被那糜竺抓着辫子。
当下便道:“为将者,自当小心谨慎。”
“末将带着兵马近那曹营,却一时未见烽火,等了约莫大半时辰,就那营内火光冲天之时,才是带军去杀。”
说罢,也是回瞪着那糜竺,严声道:“子仲,我这谨慎行事,可也有错?”
糜竺自然不好说有错,只是知道经过之后,倒是也觉着好似有些不对。
却皱眉与陶谦道:“使君,此中必有误会,还请叫我去问个明白。”
陶谦却不耐的挥手道:“还去寻那孔家作何!”
“莫不是再着他们的道,把郯城丢了,才算是好!”
“这几日闭紧城门,谁也不准出城,叫陈登守好城门,待入冬那曹操自退。”
糜竺见陶谦已经不想再与自己说话,心头又是一叹,知道自己在刺史心里那地位是一降再降了。
可糜竺更知道,这会自己咋解释,那都没用了。
只得自顾自闷闷不语,也不由念叨那孔军到底怎一回事。
…
孔怀安当然没离开徐州。
只是坑曹豹的事情,也确实是他故意为之。
虽然手段有点太狠了,但要想拿徐州,不用点狠心怎能成?
不过…
曹操拿了彭城之后,孔怀安其实也很担心。
要是当场屠城,那自己可就罪过了。
不好孔怀安记得,曹操是没能彻底拿下陶谦,才在回去的路上开杀的。
要不然这要是能一战干掉陶谦,曹操岂不是屠的都是自己人?
就从逻辑上讲,明显不符合逻辑。
是以孔怀安虽然担心是有一点担心,但还是放任曹操先入了彭城。
自己则又回到了夏丘,只是原本是与陶谦成掎角之势,现在却成离着曹操不足二十里地了。
他倒是也不怕这曹操直接来干他。
...
“如今…曹操入彭城,但定然不会久留。”
“一来兖州局势不稳,二来陶谦在徐州经营多年,其不死,徐州站不稳。”
“还有各方群雄皆有壮大之心,要曹操久陷与此,只怕他那兖州本营也不保。”
“再说眼下近冬,是以我料得其必然不可久留彭城,整顿兵马之后,当即刻去郯城,欲要一鼓作气,拿下陶谦。”
作为“先知”,孔怀安分析起来这种大局势,显然是头头是道。
账下太史慈等人,听着那是一阵点头,心里也顺着孔怀安的思路一路想去,想看看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只有管亥,听得众人却不把自己离着曹操那么近的事情当回事,倒是有些急了。
“这最大的疏忽,咋没人提呢?”
“看来...这聪明人也不是哪哪都聪明,这事还得叫我这大老粗来提。”
这般想来,管亥便是直上前道:“公子,咱们别的先莫提,那曹操去那郯城之前,不会先来这夏丘,把咱们给收拾了吧?”
孔怀安看管亥认真又焦急的样子,自也是认真相应。
却道:“自然不能久留夏丘,此地离着曹操太近,咱们当先往北海走。”
“留在此地,也是为了叫曹操看清我军动向,好叫他的斥候看准了咱们回了北海,免得担心太多,不好对郯城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