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安请出去以后,朱由校、刘侨在大殿中后侧放置各种地雷、绊雷、二踢雷和炸药包。
这些各种雷都先不启动,安排专人守在乾清宫,如果情况有变立刻启动。
朱由校亲自挑选各个位置,大多放置在拐角、门后、房梁、床底、甚至花瓶里,绝对让敌人大吃一惊。
刘侨亲自爬上房梁,布置好以后看到房顶的铁链和上面的引雷铁尖还在,问道:“太子殿下,这个要不要取下来?”
朱由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用啊~此物引雷治病很不错啊,暂时留着它,让别人看到更好。”
就是要让别人看到~
王安返回以后,看着房顶那个铁质尖物,又看了看乾清宫大殿里悬下来的铁链,心里嘿嘿一笑。
太子害死陛下……人证物证俱在!
此事是郑贵妃诱导,李选侍被欺骗配合,太子也上当而亲手害死陛下。
管它是不是谣言,只要大臣们都在说,那就是真的了~
到时候太子名声臭了,明天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他凑近守在乾清宫门口的魏朝:“太医呢?陛下目前的情况,太医怎么说?”
“太医啊,都来过了,一个个愁眉不展,说是没见过这种情况,面对昏迷也不敢轻易动陛下。”
“哦......”他凑得更近一点,低声问道:“有没有说大概能坚持多久?”
魏朝眼珠子一转,看看左右无人:“几个咱们的太医说了,估计难过今晚。”
“哦?”
王安极力控制住表情,不露出丝毫兴奋和期待,对着魏朝点了点头,示意他这个关键情报很重要,日后一定重重有赏。
到了泰昌皇帝病榻前,因为已经陷入昏迷,所以无法用药,针灸之类的也无人敢跟龙体试,所以就算太医们都来过了,也全都是束手无策。
“这可怎么办啊!?”
李选侍一脸慌张,著名的冰冷美人已经失了态,脸上的妆容的哭花了。不停地在病榻前踱步,带着别人的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
太子朱由校则是非常安静,安静到众人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大明未来主人,恐怕都会忘记他在病榻前。
“他们慌了~”王安心里暗笑,说明陛下真的不行了。
李选侍急呼呼走到王安面前:“王公公,怎么办啊?陛下都没交代什么,就一直昏迷不醒啊。”
没交代什么......天大的好事啊~
早就起草了三种假的遗诏,这不就要发挥作用了吗~
要不是李选侍哭花的美脸就在面前,他恐怕就要大笑出来了。
“怎么办啊!?”李选侍一点都没注意到他奇怪的呆滞,依旧一脸慌张的向他求助。
“这......要听您和太子,以及十二位托孤大臣安排,另外再用一切办法,让陛下恢复,哪怕清醒片刻。”
“好,好,就这么办。”李选侍早已没了主意,听王安这么一说就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王安得到了去公开联络外面大臣商议此事的名义,再次嘱托魏朝盯好就离开了。
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太子,依旧是表情呆滞蹲在病榻边。
直到他整个人走出乾清宫的视野,一直坐在病榻前,表情呆滞的朱由校嘴角微微上扬,跟李选侍对了个眼神相视一笑。
......
“装什么悲伤,你不早就安排锦衣卫、南海子兵马,保你皇位吗?”
王安心里提防着太子,心中盘算着绝对不能麻痹大意。
走出乾清宫,到了皇极门,骆思恭、惠世扬迎接。
“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内相,皇极门到三大殿,都是我们的人,午门也有不少。”
“好~”王安见在场都是自己人,也不掩饰了。
“陛下病重昏迷,确切消息是已经难过今夜。现在是傍晚,尔等可速速拿下皇极门到午门所有太监、宫女。”
骆思恭犹豫了一下:“现在就拿下,恐怕太子和后宫那几个会问缘由吧?”
王安却道:“缘由?宫里面封锁陛下病危的消息,不是理所当然吗?还记得陛下说过要严查谣言,要严防宫内偷盗、倒卖等事项吗?”
“妙~”惠世扬接过话来:“往近了说,是防止陛下病危消息流传,往远了说,是陛下上朝时的命令,质疑就质疑,这两天暂时拿下他们,后面大事一成不需担心什么。”
“好!”
骆思恭听懂了,迅速盘算出要拿下哪些碍事的人。
王安走之前嘱托道:“如果太子出动锦衣卫阻止,那就公然对峙,反正对付他的奏疏和办法,早就准备好了。”
“是!”
他又去午门视察,这里也有近半是他和骆思恭的人。
万历打压朱常洛很多很多年,所以宫里面忠于泰昌皇帝的人并不太多。
在午门没多久,就见到他的管家从外面来了。
“哦?这是汪先生有急事?”
出了午门,管家告诉他郑养性的管家说今晚送来10万两买个平安。
汪文言一眼看出郑养性即将行动,很可能以送银子为借口直接攻击王安宅院。
“要怎么应对?”
“汪先生说把人都撤离,大门紧锁、财产分发门客家丁,其他人员撤到几个东林友人家中。”
“......啊?”
王安有点懵。
管家却很自信:“放心吧,汪先生安排好了,钱不就是用来做大事的吗?做成大事以后,还缺钱吗?”
“对啊~”
王安被这么一说,不再怀疑就同意此事。
他让管家速速落实,自己则去内阁通知陛下重度昏迷的紧急情况。
管家却嘿嘿一笑,心想果然如汪先生预料,跟着汪先生太爽了。
......
内阁里,方从哲正焦头烂额。
一面是黄嘉善人依旧没找到,成国公也没有收兵的计划。另一边,泰昌皇帝昏迷,他是根本拿不出办法。
他倒是知道轻重,跟刘一璟商议暂时控制住黄嘉善宅子倒是理所应当,但是不宜再采取激烈行为,免得发生不必要的影响。
派了大学士韩爌赶紧过去,避免事情激化。
韩爌虽是东林党,但一直较为温和,没被杨涟、刘一璟、汪文言等作为核心告知核心计划。
他一看局势激烈,自己巴不得从漩涡中跳出,当即同意去黄府关注一下。
韩爌一去,方从哲又和刘一璟争吵起来,两人怎么都是意见相左。
“两位,快别争论这个了,赶紧准备陛下救治和遗诏的事吧。”王安边迈进门边说。
“什么!?”
“哎呀,陛下昏迷不醒,太医无从下手,李娘娘授意我立刻召集托孤大臣,赶紧准备入宫和遗诏吧!”
“赶紧入宫?准备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