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楼小厨房开张了,婉姨没有说假话,她的厨艺真的很不错,比贾家那些厨娘要强不少。媚姨也有一手好厨艺,看来能做老鸨的都是人才。婉姨擅长川菜和鲁菜,媚姨擅长江南菜。
贾琅对两人的厨艺很满意,他也不担心这两人会在饭菜里下毒谋害他。不过贾琅也不相信佛母来贾家只是为了做厨娘,他让蓝凫暗中调查佛母进京的真正目的。易雅替代易梦住进玉皇庙,易梦却不见了踪影。贾琅不认为易梦是在大观园呆的闷了,想要出去透透气那么简单。贾琅根据多方调查所得到的信息,给易雅和易梦进行了定位。易雅擅长谋划,极少亲自出手。易梦身手好,多次执行刺杀任务。如今白莲教核心人物全都到了京城,肯定有大动作。依照贾琅对佛母的了解,她从来都不会现身事发地,那么这次白莲教的行动地点肯定不在京城。联系到佛母此前一直在山东活动,现在突然离开,贾琅基本确定山东会出大事儿。
山东今天遭逢大旱,多地秋粮绝收。朝廷先后拨付六百万两银子赈灾,并派遣钦差大臣巡查,防止当地官员贪墨赈灾款。据贾琅得到的消息,曲阜衍圣公府囤积粮食,暗中阻挠官府赈灾。钦差大臣对此睁只眼闭只眼,不敢整治孔家。
山东是白莲教的老巢,佛母与贾琅约定,朝廷不遭遇大变,白莲教不会起事。佛母留在宁国府,就是向贾琅表面,白莲教没有造反的打算。以此推测,白莲教这次的目标,很有可能是衍圣公府。贾琅觉得白莲教这次站在了正义一边,他决定要帮帮场子。
贾琅唤来蓝凫,让她秘密传信青鸾,朱雀,柳湘莲三人,让青莲教,红莲教,漕帮三者各抽调一批死士,暗中配合白莲教行动。白莲教袭击衍圣公府,主要目的是为抢劫财物,救助灾民。贾琅却想要掘了孔家的根基,断了衍圣公府的传承。这个善于见风使舵,屈身从贼的家族,早就不该留在世上了。
安排完事情,贾琅继续窝在大观楼,与姐妹们一起整理诗词。不过迎春和探春这几天来,她们各自有事情要做。迎春在帮着贾琮校正《三国演义》的第二卷书稿,探春在帮着贾环整理《聊斋志异》的后续故事。贾环把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和袁枚的《子不语》里的精彩故事摘出来,按照蒲松龄的写作风格改编,补充进《聊斋志异》之中,让这本书内容更加丰富。
小惜春凑了两天热闹,就没兴趣了。贾琅给她安排了个活儿,让她把大观园的美景画出来。小惜春领了任务,带着她的虾兵蟹将出没于大观园各个角落,耍累了就去距离最近的姐姐屋里歇息。
宝钗,黛玉,湘云,岫烟四人忙碌了五六天,将贾琅的诗词全部整理出来。分为诗,词,曲,歌曲,打油诗五个种类。宝钗觉得打油诗难等大雅之堂,不赞成加入到诗集里。黛玉觉得有趣儿,应该加入。湘云也持相同意见,岫烟不表态。贾琅思虑之后,还是决定把打油诗也加进去。他又不是正经的读书人,不在乎那些虚名。
《桃花庵集》分精装本和平装本,由点墨斋印刷售卖。精装本二十两银子一本,平装本一两银子一本。精装本售卖对象是京城的富商豪绅,这些人喜欢附庸风雅,贾琅就想宰他们一刀。不过让贾琅尴尬的事儿发生了,第一批精装本全被京城的青楼买走了。据说没买到的还留下了定金,催促点墨斋尽快印刷出来。在此之前,只能先买上一本平装本应急,楼里的姑娘急着要练习新曲儿呢。这年头,青楼的姑娘要是不会几首贾侯爷的词曲,都没脸出来见客。
大观园,潇湘馆。
贾琅看着已经枯黄的竹林唉声叹气。一人双侯,勇冠三军,才华横溢的贾大侯爷,成了青楼妓馆的专用词人,这上哪儿说理去。贾琅本不在意这些,可是架不住姐妹们的打趣儿。贾宝玉那个憨憨,还认为这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儿,对贾琅羡慕不已。
贾琅是来找林妹妹谈判的,谁让她笑的最欢呢。等见到了黛玉,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睛,贾琅忽然就后悔了。他就不该来,这不是送上门让人奚落嘛。
贾琅果断不提诗集的事儿,东拉西扯的和黛玉闲聊。最后实在无法面对黛玉那清澈的眼眸,只好对着竹林悲春伤秋了。
黛玉笑道:“琅哥哥,你都看了半天竹林了,都看出什么了?”
贾琅说道:“我看出了竹子坚韧不拔的品格。林妹妹与竹为邻,当多加体会。”
黛玉说道:“今天琅哥哥就是说这些,没有别的事儿?”
贾琅说道:“真没什么事儿,就是许久没来林妹妹这里了,今天顺路过来看看。”
黛玉说道:“这还是你第二次来我这里,上次过来也就是打了個转儿就走。琅哥哥,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嫌弃的事儿了?”
贾琅摆手说道:“林妹妹是仙子临凡,我怎么会嫌弃呢。最近事情多,这不要了空闲就来了嘛。”
黛玉瞅一眼贾琅,没有再挤兑他,问道:“听说皇后娘娘要赐婚你和月柔郡主,这是真的吗?”
贾琅说道:“八九不离十吧。”
黛玉又问道:“那宝姐姐呢?”
贾琅说道:“皇后娘娘许了她一个平妻之位。”
黛玉戏谑道:“那琅哥哥岂不是尽享齐人之福。”
贾琅叹气道:“这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如果可以,我更想携同心爱之人泛舟五湖,不问人间是非对错。”
黛玉问道:“琅哥哥的心爱之人就是宝姐姐吧。”
贾琅摇头道:“我可是风流少年侯啊,怎么会只有一个心爱之人,一堆还差不多。”
黛玉啐道:“呸!琅哥哥的脸皮真厚。”
贾琅说道:“子曰: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我不想挨饿,就只能做个厚脸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