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荣庆堂。
一众儿媳孙媳孙女陪着贾母说话。王熙凤插科打诨,逗得贾母开怀大笑。
晴雯和香菱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过府来送绸缎,引得西府的丫鬟婆子纷纷侧目。
晴雯和香菱进了荣庆堂,跪地行礼:“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说道:“快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晴雯说道:“老太太,我们爷打了胜仗,皇上说贾家子弟懂得忠君报国,赏了三十匹绸缎,尤大奶奶让我们送一些过来。”
贾母开心道:“琅哥儿又打胜仗了,好!好!好!”
晴雯说道:“老太太,尤大奶奶交代,这些绸缎孝敬老太太两匹,两位太太各一匹,两位奶奶各一匹,二姑娘,三姑娘,林大姑娘,史大姑娘各一匹。琮三爷和环三爷随军出征,也各有一匹。”
史湘云欢喜道:“我也有,真是太好了。”
贾宝玉又郁闷了,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没有。
贾母看到贾宝玉不开心,也不好说什么。尤氏这样分配也是有道理的。贾琮和贾环拿分到是因为他们上了战场,皇帝都说了,这是对贾家子弟忠君报国的赏赐。剩下分到绸缎的都是家中女眷,也不合适分给宝玉。毕竟家里还有贾琏和贾兰呢。到时候,自己的给宝玉一匹就好了。
开封府城,府衙大堂。
叛军首领高仲景,杨二宝,陈天星,王四通等各带着手下兄弟齐聚在一起。
高仲景裹着厚厚的熊皮大衣,左手搂着知府的小妾,右手端着酒碗,大声说道:“各位兄弟,那贾琅小儿有些本事,咱们要小心一点,不要着了他的道儿。”
陈天星摸了摸稀疏的胡须,说道:“贾琅此子不简单,他在北疆杀的罗刹鬼闻风丧胆,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此子擅用奇兵,喜欢亲率精兵冲敌方中军,搏杀主将。此子有万夫不当之勇,对阵之时,我们要一定提高警惕。”
王四通说道:“酸秀才,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小心的。这好日子,我还没过够呢。”
众人大笑。
高仲景背后站着的俊秀小童嘴角微微上扬,眼神讥讽的扫过堂上一众叛军首领。几个月前,他们或许还是可怜的流民,现在却早就成了恶贯满盈的暴徒。这些人一路烧杀抢掠,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许多安分守己的良民,也被他们裹挟着加入叛军,如有不从,直接砍杀。最可怜的是那些被掳掠的年轻女子。命好的被叛军首领看上,成了他们的玩物。命不好的沦为这些叛军的泄欲工具,被蹂躏至死者,不计其数。
俊秀小童就是混进府衙潜伏的贾环。贾琅南下突袭汝宁府,贾琮和贾环途中离开大军,率领五百锦衣卫精锐奔赴开封府。叛军并非一体,而是十几股势力拼凑在一起,这也给了锦衣卫足够的运作空间。在提前混入叛军中的同伴接应下,贾琮等人顺利进入开封府城。贾琮坐镇锦衣卫秘密据点,贾环仗着年龄优势混进府衙做了一名小厮。因长相俊秀,嘴巴又甜,很快就讨得了高仲景的喜欢,把他带到身边使唤。高仲景并非没有警惕性,只是贾环的年龄太有欺骗性了,正常人谁认为七八岁的孩子有威胁。
开封城内暗潮汹涌,外部也不平静。岳庆按照贾琅的计划,从东北两个方向进兵。阻止叛军北上的同时,防止叛军进入山东。叛军在攻破开封后,下一个进攻目标选的是洛阳,在东北两个方向没有布署什么兵力。因此,岳庆进展顺利,没费什么力气就从东北两面,围住了开封府。在此之后,岳庆稳扎稳打,将叛军占领的县城一一收复。
二十八日,岳庆的前锋兵力已逼近开封府城。在此之后,岳庆下令大军修整,并派出大量斥候打探周边情况。
二十九日,穆松率扬威营一路追击溃败的叛军,由西面进入开封府境内。
扬威营参将陆礼率五千骑兵,突袭南阳府城外的叛军,大胜。之后,陆礼率军入城,以贾琅手令解除柳芳兵权。整合了奋武营和立威营余部之后,率五千骑兵,一万步卒北上。三十日,陆礼从南面进入开封府境内,与岳庆和穆松两路大军汇合,围住了开封府城。
二月初三,贾琅清理完毕汝宁和开封两府周边的叛军。至此,叛军主力只剩下开封府一处。
二月初六,贾琅抵达开封府城外,设中军大帐,召集众将议事。
贾琅开门见山:“诸位,如今开封城内还有十几万叛军,强行攻城会造成大量伤亡。本督已提前派人混入城中作为内应,但是人数太少,没有抢下城门的把握。因此,本督决定今夜潜入城里,寻机带领城中的兄弟夺门。”
众将大惊,纷纷开口阻拦。
穆松说道:“伯爷为大军统帅,岂可身入险地。我愿替伯爷入城,率城中兄弟夺门。”
贾琅说道:“你小子还想和我抢活儿,什么时候能打赢我再说。”
岳庆劝道:“都督,叛军如今被围,覆灭只是早晚问题,都督何必亲身犯险。”
贾琅说道:“时不我待呀。如今河南境内还是许多小股叛军需要清剿,如果不能尽快结束战事,就会影响到今年的春耕。这可是大事,关乎百姓的生存。圣上让本督掌管河南军政,耽误了春耕,岂不是辜负了圣上所托。”
见其他人还要再劝,贾琅摆手说道:“我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我入城后,由岳庆统领大军,做好攻城准备。”
夜里子时,贾琅悄然无息的摸到城下,如壁虎般攀上城墙,从垛口翻入。在此守城的是打入叛军内部锦衣卫缇骑,见贾琅上来,立刻递上准备好的叛军衣服。贾琅迅速换好衣服,混进了守城的队伍。趁着换防的时机,脱离叛军,潜入城内。在锦衣卫密谍的指引下,于四更时分,在一处普通的民宅中,见到了贾琮和仇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