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宗祠。
贾母看到贾琅穿着一身蟒服,惊讶道:“琅哥儿,你怎么穿上蟒服了?这是又得赏了?”
贾琅说道:“上次在宫里皇上恩赐我穿蟒服,我觉得穿出去有些扎眼,就没有穿过。今天祭祖,穿出来让祖宗们高兴高兴。”
贾母说道:“好,好,好。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开始吧。”
贾琅领众族人入祠堂,分昭穆排班立定:贾琅主祭,贾赦陪祭,贾琏献爵,贾琮献帛,宝玉捧香,贾菖贾芸展拜毯,守焚池。青衣乐奏,三献爵,拜兴毕,焚帛奠酒,礼毕,乐止,退出。
祭祀完主牌位,贾母率众女眷献菜肴拜影。又是一通忙活,直至午后,祭祖才算完成。
尤氏指挥仆伇小厮和丫鬟婆子摆开宴席,贾家众人依次落座。往年,这是那些生活窘迫的族人,难得的一次享受口腹之欲的机会。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在贾琅的照抚下,绝大多数族人的日子都过得不错。比如贾芸,中秋宴席时,他就是一通猛吃,最后还要打包一些剩菜回家。现在贾芸已经是从六品的试百户,再也不是那个缺衣少食的少年郎了。
这也不是代表贾家就没有废物了,还是有一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对于这样的人,贾琅也不会上赶着去拉扯。只要不为恶,贾琅就听之任之。如果做了恶事,贾琅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贾琅在宴席上看到了贾瑞,这小子恢复的还不错。
贾琅起身去敬了贾代儒一杯酒,说道:“老太爷,我看瑞哥儿身子已经好了。过几天,就让他去五城兵马司吧。”
贾代儒说道:“琅哥儿有心了,你我们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以后瑞哥儿就交给你了,他要是不听话,你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理,老头子绝无二话。”
贾琅说道:“老太爷这话严重了。还有一事与老太爷商量,老太爷年龄大了,管理族学太过辛苦。我想让老太爷荣养,府里每年出五十两银子的赡养费,以酬谢老太爷这些年对族里的贡献。”
贾代儒略一思索,就点头答应了。贾琅对他孙子有救命之恩,现在又愿意每年出五十两银子,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何况他年龄确实大了,对教授族里子弟早就力不从心。只是家里没有什么进项,只能在族学里靠着收一些学士的束脩过活。现在每年有五十两银子,贾瑞又去了五城兵马司做事,他也乐得清闲。
宴席结束,尤氏让人把剩菜打包,交给那些家境贫寒的子弟带回家里。以往菜少人多,就看谁的手快。今天情况相反,菜剩下很多,需要的人却没几个。看着几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喜滋滋的离开,贾琅轻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贾琅都忙着迎来送往。贾琅强势崛起,那些老亲故旧自然要上门联络感情。贾琅厌烦这些杂事儿,就把贾琏拉过来顶缸。现在贾琏在神京也算是有名号的人物了。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五城兵马司六品功曹,但是却是贾琅在五城兵马司的代理人。贾琏对贾琅是言听计从,对于贾琅让他帮忙接待那些老亲故旧,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
正月初六,贾琅接到河南方面密报。柳芳兵分两路平叛,却都遭遇大败。叛军先后攻下汝宁府城和开封府城,规模已经达到二十万。河南彻底乱套了。
正月初七,锦衣卫同知仇良上报了同样消息。贾琅立即进宫,上奏崇安帝。
崇安帝惊怒交加,急召内阁和五军都督府议事。
这一次,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首辅周严说道:“开封,汝宁两府沦陷,中原糜烂。必须尽快派兵前往河南,剿杀叛军。”
崇安帝问道:“何人领兵?”
南安郡王严烨说道:“臣举荐石光珠领兵。”
次辅,兵部尚书李儒说道:“石光珠多年不曾领兵,难保不会是下一个柳芳。南安郡王,值此国家危难时刻,还望你大局为重,不要因私废公。”
严烨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何时因私废公了。”
李儒丝毫不惧,说道:“那南安郡王敢不敢立下军令状,以身家性命担保石光珠可以快速剿灭叛军,不让这场叛乱影响到春耕。”
南安郡王语塞。
崇安帝哼了一声,对南安郡王的表现很失望。
李儒轻蔑的瞟了一眼脸色发黑的南安郡王,奏道:“臣举荐靖远伯贾琅领兵平叛。”
贾琅正在看戏,听到李儒举荐自己领兵,心里就想骂娘。他不惧上战场,只是不愿意和被逼造反的流民厮杀。
首辅周严说道:“臣也举荐靖远伯,靖远伯用兵如神,勇武过人,是最适合的人选。”
崇安帝问道:“贾琅,你怎么说?”
贾琅单膝跪地,抱拳说道:“臣愿领兵平叛。”
崇安帝颔首,又问道:“你需要多少兵马?”
贾琅想了想,说道:“臣率扬威,勇武两营,再从锦衣卫抽调三千人就足够了。”
李儒提醒道:“靖远伯不可大意,叛军已过二十万,你带的兵是不是太少了?”
贾琅说道:“谢李阁老提醒,叛军虽多,却是乌合之众。不是贾某托大,如果不是怕影响春耕,我只带扬威营就足以平叛。”
崇安帝对贾琅是有信心的,说道:“贾琅,朕就依你所言,由你带扬威,勇武两营并三千锦衣卫前往河南平叛。同时持天子剑总督河南军政,便宜行事。”
贾琅领命:“臣遵旨。”
周严听到便宜行事,眉头皱了皱,最终没有开口。
贾琅出宫后,立刻命亲兵前往扬威和勇武两营传令。他则是前往锦衣卫衙门,安排事宜。
当天夜里,一千名锦衣卫缇骑出京南下。
宁国府,小惜春院。
小惜春抱着贾琅哭的稀里哗啦。哥哥又要去打仗了,很危险的,她好害怕。
贾琅哄了好一会儿,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有事,才勉强安抚住了小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