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啊，王晶花给我送《鄱阳湖狂想曲》的时候，说是你为纪念98大洪水受灾人民创作的。说实话，我一点都不信。”
院长办公室内，王次炤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待身子坐稳，笑道：“是你爷爷创作的吧？”
“不是！我爷爷临了都只会葬礼上的那几首，98年那会......”
沈森否认的非常坚决，再次重复给王晶花、姚谦等人的谎言。
因为说的次数着实太多了，现在非但不会紧张，还能利用浅薄的演技呈现出淡淡的忧伤。
王次炤明明有疑问，却因他刚给孙建波塞钱的举动始终未作表示，听着听着就开始信了。
“......都说我天赋好，但我认为是运气好，刚好被我想到了而已。”
沈森说完，被“运气好”气到的王次炤冷静片刻，才看向窗外，问：“刚那小波是？”
“之前在K546上卖唱认识的，别的小朋友都给钱点歌，他给了我个李子。”
沈森笑了笑，便如实相告。
“记这么清楚？”王次炤又开始怀疑了。
“记性不好哪记得住流行歌的调？昨天听老谭演奏了顾老的曲，我现在全能用二胡演奏。”
沈森轻轻点了点脑壳，手就伸向了琴包，准备再次演奏顾老的几首曲子。
“老谭？”
王次炤微微点头，就开始了八卦，半点听曲的想法都没有。
“谭盾，我奏给您听听有没记错。”
“不用不用，你怎么会认识谭盾。”
已经彻底信了他天赋的王次炤抬手阻止，一边八卦，一边琢磨如何把他给招进学校。
“给《英雄》写宣传曲认识的，顾老今年100周岁了吧？”
一心想被带飞的沈森，才放下琴包又不甘心道。
“张一谋都请他了还请你？”
“......？？？”
沈森撇了撇嘴，我跟你认认真真聊顾老，你踏马一个劲的八卦啥啊？
怪不得十几年后会因女儿结婚被免职！
沈森从兜里掏出手机，故作天真道：“是噢，我问问他为什么。”
“别别别！”
被惊到的王次炤再次抬手阻止，尬笑着转移话题：“既然是纪念98大洪水的，干嘛不叫长江狂想曲叫鄱阳湖狂想曲？”
“我家被鄱阳湖的水冲掉好几回，我希望有人会因为这首曲子去我们那旅游，让老乡们都盖的起楼房。”
回想自己亲身经历的几次洪水，沈森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浓浓的忧伤。
“......明年来这读书，跟同学们组建个鄱阳湖乐团全世界演出，你的老乡很快就都能盖楼房。”
能理解他心情却完全不认可他做法的王次炤琢磨片刻，索性就此画起了大饼。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但大概了解本科生和乐团演奏者的水平后，我打算去读北电，等赚到钱直接请水平高的。”
沈森双手插进兜里，彻底打消让他带飞的念头。
这踏马完全是把自己当小孩哄呢！
就国内而言，甭说是能全世界巡演的，但凡是能在某个城市召开音乐会的乐团，都很少让刚毕业的演奏者上台。
“......明年来这不会影响你当明星赚钱，而且你的乐团会更快走出国门，你也可以把精力都放在音乐方面。”
被“水平高”气到发颤的王次炤想了想沈森的水平，才心平气和的与之分析利弊。
“我之前拍了个MV，对演员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想认真学一学，本科毕业再考这研究生行不行？”
被他突然发抖吓着的沈森，手连忙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坐的板板正正道。
沈森才反应过来，真把对方给惹毛了，国内很多正式且大型的音乐会就彻底没机会了。
“呵！到时还能想着考研嘛？”
王次炤被他的囧样逗乐出声，天赋再高，也还是个小毛孩嘛！
“必须能！我还想请这的师兄们进乐坛呢。”沈森忙道。
“那行，好好准备份寿礼，12月我带你见见顾老。”
“真的？”
惊喜来的过于突然，沈森差点就没给他一巴掌验证是否是在做梦。
“就你那小心思瞒的了谁啊？我还有事，有事打我电话。”
王次炤拿了张名片递上，拿起头盔就往外走。
学钢琴个把月就超越了绝大多数从小学到大的，不到16岁就能写出《鄱阳湖狂想曲》《黎明》......
而且还非常纯良！
举手之劳就能让对方念个好，王次炤非常乐意举举手。
“谢谢王院长！什么时候开始排练？”
沈森双手接过名片揣进兜里，拎起琴包追上问。
“......消息蛮灵通的嘛！你一小毛孩，有什么资格在小礼堂给XX们演奏？”
差点被“排练”惊跌倒的王次炤把门关好，才出言讥讽。
“噢，那您先忙。”
十分钟后，沈森走出鲍家街43号北门，又鬼使神差的转头看向正在施工的工地，默默想起了父母。
“你好，刚那鄱阳湖狂想曲是谁歌啊？”
刘思思确认就是刚刚综合楼门口拉二胡的大帅哥，走到跟前搭讪道。
“我自己的，过段时间去唱片店问《音乐爱好者》就能买的到。”
沈森落寞回神，揉着眼睛取下琴包，一边拿二胡，一边打广告。
“你不卖唱的吗？”刘思思奇道。
“出专辑也是卖唱，喜欢可以多买几张。”
说话间，沈森已经把空包重新背好，在刘思思懵圈的眼神中，架起二胡走向车公庄。
刘思思是真迷糊了！
按他这说法所有歌星都是卖唱的，明明觉着不对，却又感觉有些道理。
“婶婶！小唬队也是卖唱的吗？”
听到琴音响起，她才反应过来他走远了，连忙小跑追问。
“问他们自己去。”
“我......”
见他眼角有泪，刘思思愣是把“怎么问”给吞了回去，默默跟着听着没听过却饱含思念的曲子。
一路听他翻来覆去拉的都是同一首，待他进入楼道，顿时忍不住戳他后背问：“这你也新歌嘛？”
“吱~~~你有病啊！”受到惊吓的沈森堪堪接住脱手的琴弓呛声道。
“不好意思啊，我就想问问这什么歌。”
想到他刚猛地哆嗦的样子，刘思思怎么都憋住笑。
“草！赔......钱！”
沈森把琴弓举到灯下看清断了七根弓毛，爆粗转身索赔却被刘思思的脸给整愣了下。
追着问小唬队是不是卖唱的，却没听过《念亲恩》，怪不得能嫁给只比亲妈小两岁的那个！
“不够我明天送过来，你刚是在想女朋友吗？”
刘思思从两口袋掏出3枚硬币递上，还不忘八卦。
“关你屁事，明早送576过来。”
沈森皮了一句，转身就往楼上走。
“换个弓毛哪要......啊！”
听说576刘思思瞬间急眼一把三硬币砸了出去，话没说完就见有枚硬币飞了回来，惊慌蹲下躲闪。
“没事吧？”
听到尖叫声回头的沈森见她抱头蹲着，以为刚紧急拍飞的硬币误伤到她，立马转身下楼查看。
“没事儿，你背后长眼睛了吗？不对啊，刚还把你吓哆嗦了。”
刘思思重新起身就好奇的打量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头都不回就拍飞了脑壳后面的硬币。
“呵！”
沈森嗤笑出声，转身上楼，“下次再用钱砸人，记得用100块的砸，一沓一沓的往外砸！”
“弓毛哪有那么贵。”
刘思思尴尬嘀咕，刚若不是被576刺激，根本不可能把硬币砸人身上去。
“买了《音乐爱好者》好好听听《念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