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傻了？”
裴昊的话给苏起整不会了，连坐在他旁边的余莉听了都愣住了。
“裴昊，你烧迷糊了？”余莉放下筷子，抬手抹了把裴昊的额头。
瞧着几人怪异的眼神，裴昊也是反应过来。
刚才他自己也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就冒了这么个想法出来，但要不是在店里，而且鱼也没处理过，不然他还真想试试整条鱼扔火锅里吃起来会不会很爽……
别人涮牛肉涮羊肉，就他涮整条鱼。
感觉不错的样子。
“哎呀，我就随便开个玩笑，你们怎么这么不经逗呢？”裴昊也是感受到几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怪，赶紧开玩笑般的解释了一下，随后转移话题道，“咳，那什么……你点了吗？没点我来点，再加几盘牛肉卷和羊肉卷好了。”
苏起狐疑地看他一眼：“要不给你点盘鱼肉吧，我看你想吃鱼想疯了。”
“我都说是开玩笑了，都钓了那么多鱼了还点什么鱼啊？”裴昊摆了摆手。
“诶，要不你去招服务员要把刀过来，你自己片两片生鱼片涮一下得了？”苏起也是突发奇想道。
“嘿，这话题过不去了是吧？”裴昊服了气了。
苏起笑了笑，也不继续调侃他了，招手喊来服务员加了几盘肉。
沈望晴嘴里说着减肥，等肉又端上来的时候还是口嫌体正直地跟苏起抢了起来，看的苏起直翻白眼。
吃饱喝足后，苏起和裴昊AA结了账。
空军了一上午，裴昊肯定是没心情继续去钓鱼了，出了饭店几人拎着水桶就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去公交车站的路上。
苏起拎着小红桶看着里面还很有活力的几条鱼，笑道：“够吃好几天了，今晚先做个红烧的怎么样？”
“我都行的。”沈望晴玩着手里的鱼竿，一会拉长一会缩回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玩着玩着忽然又道，“你会做糖醋鲤鱼吗？”
“糖醋鲤鱼？”苏起闻言愣了愣，“我吃过，不过没做过……怎么你想吃吗？”
“我前几天刷b站的时候看见过，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沈望晴收起了鱼竿敲着肩膀，她当初看视频的时候就挺馋的，奈何自己不会做。
听到沈望晴提起糖醋鲤鱼，苏起也是记起之前刷到过相关的教学视频，是一位鲁菜大师教的，视频一步一步教的还挺详细的，不过看上去做起来难度也挺大的。
他其实之前也有过做这道菜的念头，但奈何觉得太复杂了，懒癌犯了就没动手，这回倒也算是个机会，说起来他也是很久没有学习做过新菜品了，平时做的也都是老几样家常菜，估摸着沈望晴也早就吃腻了。
虽然难度大，但沈望晴想吃，苏起还是乐于去尝试的。
苏起沉吟了片刻：“行，这两天我去学学看，给你做出来尝尝。”
“真的？”
沈望晴闻言开心地挽住了苏起的手臂，咧嘴笑了起来，洁白的虎牙露在外面倒是可爱得很。
“唉，像我这么宠你的男朋友上哪找去……”苏起捏了捏沈望晴的脸蛋，不禁感慨道。
“呸，臭不要脸。”沈望晴对他啐了一口。
“我这是实事求是好不好，我这么好的男朋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苏起十分不要脸地自卖自夸着，说到一半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什么。
挽着他手臂的沈望晴走着走着就感觉手臂被拽住了，被迫停下了脚步。
她疑惑地转头就看见苏起忽然驻足不前，盯着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望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苏起看了沈望晴一眼没说话，只是带着她走到了近前：“你看！”
他指了指贩卖机底下出货口的位置，沈望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一罐可乐不偏不倚正好卡在了那里。
“这是谁买了可乐结果没掉出来卡住了？”沈望晴看了片刻猜测道。
“看来之前是有一个倒霉蛋被坑了……”苏起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全世界的贩卖机是不是都是这么智障，反正苏起以前经常在学校门口的贩卖机上买饮料，总有那么点概率会卡住，每次用的时候都跟抽卡似的。
显然前面一个人就是中奖了。
“这玩意原来会卡住的啊？”沈望晴也是俯下身子透过透明的橱窗玻璃观察了一下，发现货道到玻璃的距离刚好是一罐可乐横过来的长度。
难怪会卡住……
“所以说如果卡住了怎么办，会退钱吗？”沈望晴好奇地问道。
“这就得联系工作人员处理了，不过为了区区几块钱的饮料大部分人也懒得去花时间折腾，基本上都是自认倒霉。”
苏起解释着，同时蹲下身子观察了一下，敲了敲玻璃，忽然神秘兮兮地嘿嘿一笑，“前面那人虽然倒霉，不过这倒是便宜我们了。”
“什么意思？”沈望晴疑惑不解地偏头看他。
苏起站起身来，从兜里掏出手机：“只要我再买一罐可乐把这罐卡住的砸下来，我们不就能花一罐可乐的钱喝到两罐可乐了？”
沈望晴闻言怔了一下，还有这种操作的吗？
“能行吗？”她怀疑道。
“应该可以，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试过，百试百灵。”苏起信誓旦旦地道。
苏起当年在自动贩卖机里买饮料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卡住过，不过还好当时每次都能靠买第二瓶砸下来，虽然每次卡住的时候都想破口大骂再也不用这破机器了，但下一次还是会心怀侥幸的继续用。
苏起在贩卖机的屏幕上操作了一番，点开微讯扫了扫二维码，然后输入密码付了款。
下一刻，沈望晴就看见机器里面的货道扭动了一下，紧接着一罐可乐被推了出来，哐当一下笔直地正中卡住的那罐可乐，然后……
卡住的可乐就变成两罐了。
沈望晴懵逼地看了看苏起，苏起手机才刚刚完成支付，支付界面都没有关闭就看见旁边已经卡住了的两罐可乐。
两人陷入了沉默。
刚刚还说前面那人是倒霉蛋，现在好了，倒霉蛋变两个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呃……应该是可乐的货道高度太低，砸下来的冲击力不够，我买个最高的那一排的饮料试试……”苏起试着从物理学的角度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不是他的方法有问题，只是高度不够。
“你确定吗？”沈望晴此时有点狐疑，“要是这罐再卡住怎么办？”
“应该不太可能卡住，这高度砸下来肯定没问题。”苏起看了看可乐正上方最顶端的芬达十分确信。
于是他又在屏幕上操作了一下，扫码付款，然后再次听见哐当一声……
梅开二度。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又卡住了呢。”沈望晴陈述了一个很悲伤的事实。
苏起看着出口处卡住的三罐饮料，陷入了沉思。
明明刚开始他只是想贪个小便宜，怎么现在好像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抓住机器的两边试图摇一摇把饮料摇下来，奈何这机器挺重的，摇了几下里面饮料纹丝不动。
苏起思考了一下，又举起了手机。
“你还要买？”沈望晴见状愣了。
“我觉得应该只是单纯运气不好，掉下来的角度不行，再来一次说不定就能砸下来了。”苏起不信邪，又扫了一罐芬达。
果然，不出意外，又又又卡住了。
好了，现在贩卖机的奖池已经累计到四瓶饮料了。
“还要试吗？”
沈望晴靠在了贩卖机上饶有兴趣地看苏起表演。
当她看见买的第三罐饮料也被卡住的时候，这件事的性质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她已经不想知道该怎么把饮料砸下来了，她现在只想知道这玩意到底能卡住多少瓶饮料，奖池到最后究竟能堆到多少。
苏起蹲下身子，把手伸进出货口试图把饮料拿出来。
但很显然贩卖机的设计师一开始就已经考虑到了这种情况，苏起掏了半天也是无果。
他现在很想骂娘，偏偏这种地方设计的这么周全干什么？
饮料卡住的问题怎么没见那智障的设计师考虑的那么妥当呢？
垃圾机器，还他血汗钱！
“要不联系工作人员吧？”沈望晴提议道。
“今天周末，我怀疑等工作人员过来都得等半天。”苏起抓了抓头发，有点蛋疼。
大好的周末，他可不想在这种破事上浪费时间。
“那……走？”沈望晴挠了挠头。
苏起看了眼堆叠在一起的四瓶饮料，虽然不值多少钱吧，但如果就这么走了有些不甘心。
这就是所谓的沉没成本吗？
沈望晴忽然又道：“如果后面有人能把这些饮料都砸下来，是不是就是用一瓶饮料的钱买到了五瓶的饮料？”
“对，所以这才是我最不甘心的地方。”苏起觉得自己亏了就亏了，几瓶饮料也没多少钱，但是一想到后面会有人像沈望晴说的那样，心里顿时更加不平衡了。
就好像网上说的，看到别人赚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一想到这，苏起不愿放弃地又买了一罐。
当然，结果依旧是老样子。
“现在已经卡住五罐了，要不你再来一瓶凑个六？”沈望晴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
看沈望晴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苏起没好气地怼道：“笑什么笑？你以为花的不是你的钱吗？”
被苏起这么一说，沈望晴脸上笑容一僵，顿时也笑不出来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花的都是自家的钱。
沈望晴嘟着嘴琢磨了一下，仔细打量了这个贩卖机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鬼主意，鬼鬼祟祟地环视了一圈四周的街道。
“这个贩卖机里是不是没有监控？”沈望晴左右瞧了瞧没有人，对苏起确认道。
“好像是……”苏起闻言看了一眼贩卖机内部，只是很快，他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劲，“等会，你要干嘛？！”
苏起话音未落，都来不及阻止，就看见沈望晴对着贩卖机十分潇洒地就是一记侧踢。
砰的一声！
贩卖机剧烈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出货口叮铃哐啷的几声。
“！！！”
这么彪悍的吗？
苏起目瞪口呆。
……
明明周围没有人看见，苏起还是心虚地拉着沈望晴跑了老远才停下来，桶里的鱼都快甩飞了。
“贩卖机里没监控，可是街道上有啊。”苏起气喘吁吁地道。
“我观察过了，那附近就一个监控，还不是对着我们的。”沈望晴怀里抱着五罐饮料，拿的有点勉强。
“那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两句？”
“不然呢？我可是帮你把饮料拿回来了！”沈望晴挺了挺胸前的饮料。
“饮料拿不拿回来有什么关系？万一等会你被抓了怎么办？”苏起也是服了，知不知道孰轻孰重啊？
“我拿回自己的东西，凭什么抓我？”沈望晴理直气壮的。
“你损坏公私财物。”
“没事，我就踢了一脚，那玩意没有那么容易坏的……”沈望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苏起看她淡定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遥想当初过个马路闯红灯都小心翼翼的，现在踢起贩卖机来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话说你怎么就能确信踢一脚就能把饮料踢出来？”苏起问道。
“我看动漫里就是这么干的。”沈望晴回道。
动漫？
苏起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难怪他刚才看她那一脚有某哔哩哔哩放电妹的风范……
好的不学，学这个是吧？
今晚指定得赏她一发超电磁炮。
不过被沈望晴这么一说，苏起也是忽然间理解了炮姐为什么每次都要踢自动贩卖机了……
以前他可能会觉得这么干不太好，但是现在他只想说踢得漂亮！
这贩卖机到底是哪个人才设计的？直接给他血压都干上去了！
“拿着，记得好好感谢我！”
沈望晴扔了一罐可乐给他，自己也是拿着一罐芬达正准备拉开拉环，又忽然想到刚才她抱着这几罐饮料跑了好一会，里面可能晃得气泡都已经蓄势待发了。
她想了想，把瓶口小心翼翼地对准了苏起。
“你干什么？”苏起奇怪道。
“我怕喷出来。”沈望晴理所当然地道。
“你知道会喷出来还对着我？”苏起一脸问号。
“没事，喷不到我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