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这么一问，成泽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便又说道：
“内家真气。”
成泽这一回听清楚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
林也又问：“是没有修炼内家真气的功法，还是有功法但没人能练成？”
成泽苦笑道：“少爷说笑了，我们八卦门在江湖上虽然名气不弱，但内家真气……这恐怕也只有武当、少林、华山、峨眉几个少数的顶尖门派才有人练。就算是在这些门派中，也未见得有多少人能练成的。”
“哦？”
林也虽然也想到了真气难练，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难。
果按成泽所言，能练出真气的，岂不全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感受着体内的一丝丝真气，虽然极其微弱，但确实是真气无疑。
林也不禁感到有一丝迷糊。
成泽知道林也这些年只读圣贤书，对江湖上的事没有丝毫了解，当即说道：“江湖上，把修为划分成了三大境界。”
“第一境，又分为三层，筋肉、骨膜、气血。”
“筋肉强度、决定了一个人的力量，跟体能一样，这是习武的基础。”
“不过，筋肉的锻炼，是有上限的，练到了头，体质跟常人也没有本质的区别，力量也不过比常人能提升五倍左右。”
林也点点头，心道：“这就是练肌肉和体能，单纯的练这个，能拥有普通人五倍的力量已经很厉害了。”
成泽继续说道：“下一步，就是练骨膜，增强骨膜的强度。筋肉骨膜融为一体，这时候肉身的整体强度，就已经远超过普通人了，赤手空拳的话，一个人打十个普通人轻轻松松；加上拳法脚法武技加成，就是打二十个也绝无问题。”
“练到这种程度后，剩下的就是打磨气血了。气血的强度，会让人整体的爆发力再进一步提升，力量更强。同时，气血也会缓慢地滋养肉身，天长日久，人会发生质的变化，跟以往的体质，是大有不同的。”
“不过，气血打磨，是个水磨工夫，如果没有珍惜的药材滋养和强大的功法锤炼，增长是十分缓慢的。”
说到这里，成泽叹息一声道：“练到这种程度，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基本上就到头了，想要跨越下一步，千难万难。我卡在这个境界，已经有十年了，这十年间，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增进。”
林也点了点头，成泽说的，他基本上都能理解。
单纯的肉体锻炼，人的增长是有上限的，这是肉体基础决定的。
武功高些的，多了些武技技巧，实力会大幅提升，但仍然没有本质的区别。
实力进一步增长的关键，在于气血的增长。
而气血增长，是极为不易的。
别说成泽了，就是林顺庆、拥有大量珍惜药材，气血同样有限，甚至连《血符经》都不敢练。
想到这里，林也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神通“养血”。
神通，不愧是神通。
旁人苦修数十年精进缓慢的气血，自己只需要每天睡一觉就能自动增长。
听成泽话中之意，他目下的力量应该在成年人的五到七倍之间。
林也的纸人，力量在五到八倍之间。
两者的力量，大差不差。
但成泽有刀在手，纸人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纸人本体实力有限，想要更进一步，就要靠青木傀儡了。
青木傀儡，至少力量会大幅度增加，达到成年人的十几甚至二十几倍。
不过，纸人的优势是可以对付鬼，这是成泽力所不能及的。
同样实力的两个鬼，一个有纸人壳子、一个没有，那么前者对后者几乎就是碾压的存在。
当然，如果是一个残鬼面对鬼灵或者鬼煞，那就是套十个纸人壳子也没用。
成泽道：“这第一境，以锻炼肉身为主，又被称作‘肉身境’。”
“第二境呢？”
成泽道：“当全身的气血练到圆满的境界，便会跨入第二境，五脏境。”
“这时候，人的爆发力量已经十分恐怖，对筋肉骨骼的控制也极为纯熟，随便一出手，就是常人十倍以上的力量，而且还能控制体力的消耗。”
“‘肉身境’巅峰面对初级的‘五脏境’，或许能够抵挡，但后者单凭体力消耗，就能将前者耗死。”
林也心中一动：“第二境，练的是五脏？”
成泽道：“是内府和内劲，当然其中以心肝肺脾肾五脏为主。”
“第一境的武者，肉身或许很强，抗击一般的击打也不在话下，但对于钝器震慑五脏，却没有多少抵抗能力。”
林也听到这里，顿时想了起来，战场上有许多将军，使用锏、锤等钝兵器，靠的就是通过震伤敌人的五脏来击毙对手。
使用这样的顿兵器，敌人即便身穿重甲也是无用。
当然，成泽所说的“内劲”练到强大处，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由此可见，这第二境锻炼内府五脏的重要性。
肉身练得再强，即便修成“铁布衫”等横练功夫、可以刀枪不入，也难以抵挡内劲透入震伤五脏。
“这第三境，修的便是经脉和真气。”
说到这里，成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向往之色：“真气境的强者，那才是真正的强者。私我之辈，根本难以想象，‘真气境’的强者有多可怕。”
看到成泽如朝圣般的艳慕神色，林也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的《五脏秘本经》，直接修的就是五脏和真气。
林也顿了顿，忽然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绕过第一境，直接从第二境开始修炼？”
成泽闻言，霍然回头，看向林也，道：“当然有。”
“哦？”
成泽道：“说出来也不怕少爷笑话，似我们这样的人，才会走外功锤炼肉体的蠢办法。真正名门大派的高手，都是直接修炼内功。”
外功，锻炼肉身和力量。
内功，则是直接从“第二境”开始，修炼内劲，壮大五脏，进而凝练出真气来。
“不过，内功修炼，可不一般，对资质和天赋要求极高。据说，就算是武当、峨眉这样的名门弟子，也没多少能直接修炼成内功的，他们同样也需要从第一境开始锻炼筋肉骨膜，积累气血，方能修成内劲。”
“当然，人家的手段，自然比我们高明。”
林也点了点头。
从前，他是一介书生，一心只求考取功名。
有功名在身，将来直接做官，当然不用下大功夫去学武。
对此，林也有自知之明，让他去背四书五经考进士，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现在的林也，对武道、对江湖，才刚刚有所了解。
想到这里，林也又问道：“那……第三境之上，还有没有第四境、第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