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浮生录

岛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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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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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这又是怎么了,有什么实话不如对我说吧?”

然而就在莫韶添即将走到自己女儿身前时,一道缓和却略含长辈威严的话语声,却突然自二层传来。脚步声落下,令得莫韶添和莫晴风父子几乎齐齐将视线移向声音传来之处,在见到穿着一身睡衣,此刻原本应该已经睡下的黄芸后,脸上不禁闪过一丝郁闷。

“奶奶。”莫晴雨抬头一见到是黄芸,心底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目光望向后者间,眼角竟隐隐地开始有着潋滟的晶莹浮现,同时脸庞满是一副委屈的表情,以此寄希望于后者能够让自己父亲不要再追问下去。

黄芸视线略显宠溺和心疼地自莫晴雨脸上移开,旋即看向莫韶添,在微叹了一口气后,表面建议实为命令地吩咐:“韶添啊,今天已经这么晚了都睡了吧,你有什么事情要问自己女儿的,明天再问也不迟。”

“知道了,妈你也早点睡吧,打扰到你休息是我疏忽了,我还有事务处理,等弄完了便休息。”莫韶添语气满是平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轻挥衣袖,旋即径直向自己的书房快步走去。

望着自己的父亲那明显带着一丝并不满意的脸色离开,莫晴雨却冲看向自己的哥哥投去一个无奈的笑容,旋即她轻吐了吐小舌头,脸上的侥幸之色也一闪而过。

莫晴风见到她这副死性不改的模样,自然也懒得再去多嘴在这个时候询问什么,因此也自莫晴雨身旁擦肩而过,然后上楼走向自己房间。只是在经过莫晴雨的身旁时,莫晴风对后者耳边轻声提醒了一句:“以后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哥的事情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唔……”莫晴雨倏然将舌头收回嘴里,然后嘟着红唇颇有几分埋怨地瞥了自己哥哥一眼,同样在其耳边轻声回了一句,“好啊哥,那今天晚上我去做了什么,你就别想知道了。”

莫晴风神色微怔,待得自己回过神来时,莫晴雨早已逃到了自己奶奶的身旁念叨了起来。莫晴风剑眉微横,原本也欲跟上去,但转念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脚下的步伐微顿,接着竟直接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拾起一旁的杂志看了起来。

“晴雨啊,你又惹你哥和你爸生气啦?”黄芸轻抚着莫晴雨的芊芊素手,语气轻笑地看着沙发边的莫晴风,然后对身旁的后者询问。

“哪儿有?哥他自己小心眼呢。”莫晴雨自是乐的见自己的哥哥这般情绪,在嘴边得意地嘤咛了一声后,便转身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黄芸看着这一切,原本带着一丝慈祥笑容的脸庞却缓缓平静了下来,视线看向莫晴风,心中却突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滋生着。

是歉意,还是愧疚?黄芸没有再开口说任何话语,当年瞒着整个莫家做的那件事情,直到如今也许都仅有她一个人知晓。那段曾经将一对姐妹生生拆散、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亲情分割的往事,只有黄芸自己明白,她欠孩子们一辈的情,到底有多重多深……

“晴风,奶奶能为你做的,只有待在你身边不让你和你妈之间的感情越闹越僵。其实在奶奶心底,你才是我最喜欢最疼爱的孙子。但是我欠晴雨和那个孩子的亲情,却不得不还。”

黄芸心中思量着,往事一幕幕自脑海之中浮现,再被她狠狠地压回心底,接着默默地转身,轻叹,离去,蹒跚的背影在此刻显得清瘦而又落寞。

也许连身边最亲的家人都不曾知道,因为她从不敢在人前表现,外表慈祥却睿智威严的莫家最年长的女主人,其实心底有着那么多的无奈与孤单……

“嗯?”此刻正在埋头看着手中杂志的莫晴风,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被人深深注视的感觉,而当他的目光顺着楼道望向二层时,却发现自己奶奶的身影已经消失。

莫晴风收回视线轻声诧异了一下,刚才应该是后者在注视自己没错,只不过莫晴风心底不明白,他分明感受到奶奶应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可为什么当自己回头,奶奶又已经悄然回房了呢?

“奶奶她,到底有什么事情不愿意告诉我呢……”

莫晴风起身喃喃着,用手臂轻揉了揉在公园被云晓打得还有些微微泛疼的脸角,旋即脑海中也再次浮现出黄昏时分,云晓和清漪闹翻的画面。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值得庆幸还是惋惜,如果爱情一定要是自私的,那他大可以在当时落井下石让他们的矛盾闹得越大越好。可是在三人经历过那些风雨之后,现在的他,已经不希望他和清漪、云晓之间的任何一人再失去友谊了。

“臭小子,还好你下手不算太狠,不然今天脸上的伤我可就敷衍不过去了!”莫晴风想起自己刚回家时,父亲对自己脸角受伤时那般敏感的神情,心底便升起一阵担忧。若不是他谎称自己在上体育课时不小心磕到了,恐怕自己的父亲又会去找纳兰家的麻烦了吧?

莫晴风这般想着,脑袋突然涌出一抹沉沉的疲惫之感,旋即他在长打了几个呵欠之后,也起身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莫晴雨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彻底松驰了下来,她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整个人便直接躺倒在了床上,一双俏目愣愣地盯着房顶的彩色华灯,脸上的神色显得凝重而不安。

“方紫茵为什么总是出现在妈的病房,她是想通过讨好妈妈来接近哥么?还有为什么今天妈会宁愿选择相信她一个外人的话,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呢……”

莫晴雨目光显得有些游移,心里突然生出一抹对沈如馨的埋怨,因为似乎从自己懂事以来,母亲对自己虽然也很关心,但总是感觉和哥比起来,缺少了一丝情愫在里面。那丝情愫,是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管教天性。

莫晴雨也想敷衍告诉自己是多想了,可是在今天自己去医院看望母亲,和方紫茵闹起来的时候,沈如馨竟然帮着后者责备自己,这让得她觉得不理解,为什么母亲要当着外人说自己无理取闹。莫晴雨想到这里嘴角掀起一抹无奈的笑容,虽然说母亲也许是帮理不帮亲,但这一次,明明自己才是有理的啊?

“唔——”莫晴雨强忍着心底的委屈轻怨了一声,旋即坐起身来,恍然想起刚才邵洋对自己打电话的事情,于是连忙掏出手机,在略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波动后,便直接拨打了回去。

“挺快的呀,不过你打来得倒是不巧,这会儿我正在回酒店的车上呢。”电话接通,那头也立刻传来邵洋依然略带玩笑的话语声。

“如果你想找我帮忙的话,能不能有点诚意,不要这么漫不经心的。”莫晴雨鼻尖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情绪中回复过来,因此在这会儿根本没有和邵洋斗嘴的心情。

“咦,蠢妞你怎么了?如果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当是发泄说出来让我听听看呗,自己一个人压在心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邵洋笑声猛地一滞,显然听出了莫晴雨此刻心情并不好,因此也收回了继续调侃的打算,然后轻声劝慰。

“说出来?你是什么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我把心里话说出来给你听!”也不知是邵洋的哪个字再次激起了莫晴雨心底隐忍的情绪,在邵洋话音刚落下不久,莫晴雨那满是愤怒和不甘的怒喊声便脱口而出。

少女来自电话中的怒喊字字入耳,带着各种情绪地久久在邵洋脑海中回旋着。后者对此也不禁猛然一怔,旋即脸色顿时猛地阴沉了下来,眉头紧皱间,额前的刘海挡住了他那对额下的双眸,令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一通发泄后的喘息声开始跟着缓缓潜入邵洋的耳中,终于令得他隐隐有些抽搐的嘴唇微张开,语气凝重地冲莫晴雨质问:“现在你发泄够了么,如果不够的话,那继续骂啊?”

“我……”莫晴雨被邵洋这番陡然变得低沉起来的话语弄得有些恍然,在她回过神来后,方才同样语气故作肃然地冲邵洋反问,“诶你到底说不说什么事儿啊?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赶紧说你找我干嘛?”

“好吧。其实我找你呢,是希望你帮我、帮我看家。”邵洋说这话的时候,如果是听觉极为仔细的人便会发现,他的语气起初和最后并不一致,很显然是说到一半又突然改变了方式。

“什么?你让我帮你看家?!你没搞错吧……”

“喂喂喂,你至于反应得这么夸张吗,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在莫晴雨一脸不可思议地诧异反问时,邵洋也连忙无奈地摇头干笑着将其打断。

“行了,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反正这种事情,我八成是不可能答应你的。更何况,咋俩还是死对头。”听得邵洋这少有的惊惶语气,莫晴雨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一抹得意,旋即直接开口提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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